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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沉寂,他转过身,"不,我不能将依喏还给你,我是很喜欢依喏这个孩子,但我却也不是要霸占你们的女儿,而是现在家里有些事已经让她承受不了,倘若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这...嫂子,我不能让你把她带走...不能..."
女人像是崩溃了一般歪了身体,坐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
"妈!妈!"一个男人在外头喊叫着,"你让开!"
"你不能进去!"小凤的声音也很尖锐.
最终,他还是破门而入,看见了地上泪水涟涟的母亲,"妈,你怎么了!我说了不要来的!你快起来!"
"孩子,我想让你姐姐回家啊...我想让我的女儿回家啊..."秋萍的哭声刺着鸿毅的耳膜,她被儿子拉起来.
蓦地,家里的电话响了,鸿毅望了秋萍一眼,走过去拿起听筒,"喂..."
"爸,我在医院!依喏受伤了!"冥淼在电话那端着急的说着,"你快来!"
鸿毅匆匆放下电话,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把拿行李下来的冥律抓住,"走,我们先出去一趟!"
"诶,有客人啊...不是,爸,飞机快起飞了!"冥律不解的挣扎两下.
"小伙子,我突然有急事,你先带嫂子回去,改天我们再详谈!冥律!你快点!"他拿下他的行李,拽他出了门.
小伙子点点头.
秋萍哭着离开了南宫家,她不知道该如何要回女儿,要回那个打出生起就没再见过面的女儿.
依喏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头上贴着纱布,她硬是不让医生缠着固定,害怕父亲担心.
冥淼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皱眉的睡脸,眼神里充满着自责.
枢赫将水放在床头,走过去,伸出手,"南宫冥淼,我们,和解吧!"
他斜他一眼,冷笑一声,"和解?做什么..."
"依喏这样很累,她夹在我们中间真的很累,我们如果不再这样,或许她可以轻松一点...我们之间的争斗,还是别扯上她的好..."枢赫的手依旧伸着,举着.
冥淼抬头看他,又看看依喏皱着的眉,伸手撩开她前额的一缕发,叹口气,她确实因为他们很累,"我爱她,相信你也是.既然这样,我可以和你公平竞争,我要你心甘情愿的离开她!"他站起来,将枢赫的手握住.
"你不一定做得到."枢赫笑着注视他.他们心里都清楚隐藏在对方笑容里的敌意.
病房门被打开,冥律和父亲走进来,"哥!依喏没事吧?"
"枢赫也在啊?"南宫鸿毅笑了笑,走到病床前,"医生怎么说?"
"应该没事..."冥淼有些心虚.
"怎么会受伤的?"鸿毅侧过脸直勾勾的看着冥淼.
"爸,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不怪哥..."依喏坐起来,轻声细语.
鸿毅看见女儿醒来,自是欣喜,可注意到儿子的关切心疼的表情,心里一片混乱,"我该让依喏认回父母吗..."
依喏不愿留在医院,坚持要回家,医生只好嘱咐她记得来换药,便无奈的放她走了.
"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啊!"芷嫣在客厅板着脸,有些气愤,正欲训话,看见了依喏额头上的纱布,"唉呦!这是怎么了!"
"依喏不小心伤着了,我们都吃过了.冥淼冥律,你们和依喏都去休息吧,我和你们母亲有话要谈."南宫鸿毅冲芷嫣点点头,走回房间.
芷嫣疑惑的瞅瞅受伤的依喏,跟着走上楼.
冥淼听见母亲关门的声音,把依喏横抱起来,发现在边上瞧着他们的冥律,他赶紧使了个眼色,干咳着带着依喏回了房间.
"鸿毅,什么事?"芷嫣拿起他的衣服,挂到衣架上.
他点燃一只烟,"今天,依喏的母亲来过了."
"她?她来干什么?要钱啊?"芷嫣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很瞧不起乡下人.
鸿毅吐出一口烟,"不是,她来是想把女儿带回去."
"你是说带走依喏?天啊,这个女人想什么呢!当初说不要女儿的是她,现在我们把女儿养大了,又想要回去的也是她,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似乎很生气.
他掐灭烟,凝视妻子,"依喏的生父肝癌,估计没多久的日子了,我看着嫂子泪流满面的样子于心不忍,要不我们把依喏..."
"你现在想着把她送走啊?那与枢赫的婚事呢?再说了,这么多商界名流等着喝喜酒,要是这时候出了这事,南宫家的脸往哪搁!"芷嫣反对在这种情况下送走依喏,失去了这颗棋子对她来说没有好处,万一冥淼跟着走了怎么办?
鸿毅低下头,摸着下巴,一时无法抉择.
冥淼轻轻把伊人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在床沿坐下,"依喏,对不起..."
她微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但是,下次不可以了噢..."
他心里又酸又甜,既自责又让她暖极了心窝,回头看看锁好的门,在她唇上印上深深的一吻,觉得幸福,却也更加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她.
大家都很惊奇依喏头上的伤,每个人都过来嘘寒问暖一番,可茹汐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时不时回头看看她,好像并没有要过来问候的意思,她的心里一阵酸楚,她还是不愿听她解释吗?
上着课,依喏发呆的看着讲义,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小心的掏出手机,"你的伤,没事吧?"看着后面的署名,她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霎时间,全班人注视着她,老师严肃的推推眼镜,"南宫依喏,虽然快要下课了,但是你可以先坐下听我讲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