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人间真需要公平?你希望比你身高高的人砍掉脚,成绩比你好的生生减分,比你好看的人全去毁容?还是说全世界没有区别没有艺术美感全部一个样?刘京且,这世界本就不可能公平啊。即使我们是如此相似的克隆人,可你毕竟不是我,我也更不可能是你。”
刘京且沉默,“可是我杀了他们,我需要一双相对公平的眼睛。”
“相对公平?谁有一双放得下世界的眼睛?”
“你。”
“我?”
“你看见了我,我遇见了你。哪怕我恨你,嫉妒你,我也只是一厢情愿地希望自己会变成你。”
“一时间这么诚恳示弱的言语让我很不安呢。”
“你至少是我生命中待我起码平等的人,即使我明白终身我们终究不同,但救出你至少我会安心。”
“谜森是指纹检索出口,只能用一次,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到达。”
“用一次,只能一个出去?”
“那怎么可能?我们16人的指纹都是一样的,大概本尊才有所不同,所以本尊用自己的指纹的话。大抵是出不去的。为了防止16个人都逃掉,所以指纹只有一次,指纹验检器是石门,从刚开始把手放上去只有5秒时间,手必须一直放在检验器上。最多只能8人获救,5秒后石门关闭,关闭在迷宫中的人永生休想逃出!”
“可你还是给了他们生还的机会。”
“如果我被挟持或事因有变,至少那几秒就是我的机会,也是我留给你的机会。我们得赶快了,至少在他们发现出口之前逃出去。”
刘秉移却在此时握住了刘京且的袖口,“那天我听见了你和西格堂交换的条件,以西格堂的侦查能力,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出口在哪里,你用你的命交换的,莫非是不要告诉他们出口?”
刘京且缓下了脚步,这个动作伴随着自己清扯的衣袖变得暧昧不明,刘秉移脑海中又响起了西格堂那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刘秉移之前其实问过刘京且——
“那么,你花自己的生命守护的是什么?”刘秉移紧紧的锁住刘水现的眼睛。
“我生无所恋。”
生无所恋,真是动人的假话。
刘秉移狠狠得握住刘京且的手臂,“你不是说生无所恋吗?”
“那是我无家可归。”
“现在你找到自己的‘家’了?”
“我注定一世漂泊。”
“那你为什么不要自己的命?”
“还会有人在乎我的命?”
“我在乎!”
“为什么?”
“你爱我!”
几乎是毫无悬念地吐出这样的话语,尾音毫不滞留,干净利落。刘秉移和刘京且都愣了愣。
刘京且笑了,“你说什么傻话。”
“我骂傻人。”
“你…存心找茬吗?”刘京且表情略微无奈,“我只是钦慕你,可是不代表我……”
其实我早知道的,我看见,我思忖,我短暂的一生。肯为我付出生命的,除了你,没有别人。
我是不是正身我不知道,但以我的位置,有很大可能。
你背负秘密十年,你痛恨看似幸福的我,你嫉妒怨恨,你不杀我,你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