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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小说: 步步皆殇:花开不败帝王劫 作者: 李初云 字数:2330

  离开鬼域的时候,鬼苍夜并没有来,除了挽星,亦没有任何人,就像飞舞这个人从来没有在鬼域出现过,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一切都未留下痕迹。

  “姑娘,走吧。”挽星于心不忍看着飞舞如此,既然主子心中有飞舞姑娘的,为何从来不表明,就连姑娘要离开了,也不出现。

  飞舞站在原地,回头看看身后,这里的一切都不比外面,就连阳光也带着冷意,这里的主人又会相差何几呢?如若有一天真能留着性命走出东临,唯一想做的便是带着苍夜离开鬼域,就像他从来不曾是这里的主人,天下畏惧的鬼域之主。

  “挽星,以后能不能再见面,看缘分了。”握着挽星的手,有些暖意,而自己的却冷冰冰。

  “姑娘,现在寒冬,记得出门披着寒衣,你看你手这么冷……”说着轻轻戳着飞舞的手,有些呜咽之声,“姑娘,挽星不能陪着你了。”为何飞舞会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像曾经的金穗,一颦一笑,即便再怎么伪装,神情谈吐都是不能改变的。

  “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我走了。”放下挽星的手,拉紧了行囊,向前走了几步,回首,“谢谢你,金穗。”

  挽星或许从来不知道飞舞早就有察觉了,一个人在流露真情的时候,就算面容不同却还是能看得出来,又何况是警惕性如此高的飞舞,不管她是金穗还是挽星,至少她曾陪在自己身边那么多时日,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当初她背弃了锦生和苏挽月,背弃了那炽热的亲情,选择了这遥不可及的爱情,飞舞便在想,这世间到底什么为真什么为假,为了一个心中的人真的能做到将最在意自己的亲人断送性命么?

  听着耳边风吹木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这久别了的轻功一时也难以驾驭,回头看着那站在原地的身影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这视野中。只是不曾见他,心中有些心酸,既然是自己提出要离开又何必苦苦不舍他。

  鬼域的确是个隐蔽的地方,飞舞两个时辰的轻功才渐渐离开了这片树林,行在树林中,朦朦胧胧听见了水声,循声而去,拨开树叶,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海域,水天相接,海浪翻涌,拍打海岸。

  “姑娘,可是要乘船?”飞舞回过头去,竟是一老者,披着蓑衣带着斗笠,可惜他一直低着头看不到脸,声音也略带沙哑。飞舞挑眉,看了看他的鞋子,轻轻笑,“自然要乘船,还望鬼门主送飞舞一程。”鬼苍夜抬头笑意正浓,“走吧,船在那边,我载你出去。”

  没想到鬼域竟然是在海外,难怪这天下怎么找也找不到,也难怪了这鬼域的力量能如此之大,一座岛,就想一个世外小城,自己发展自己的,从不和外界联系,从而才会被天下人认为是很神秘的一个门派,一个种族。

  走在海边,随在苍夜的背后,站在他身后永远有一种想要跟上前的感觉,听着海浪声,就这样永远的翻滚下去,炽热奔腾,一望万里海域,波涛汹涌,浪花四溅,袭在脸上。

  “你哪弄的?那么大,两个人能驾驭么?”飞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大船,未免也太大了点,完全就像个观光的花船,不过不是那么奢华,更多的则是朴素淡雅,看着心里也舒服。

  “两个?是十个。”鬼苍夜瞅了瞅飞舞一眼,虽然他喜欢载着飞舞驾马车,不过对这样的穿还没有什么多余的兴趣,那十个则是真正驾驭这穿的人。

  “十个?我怎么没看到?”踏上船左顾右盼,除了眼前的鬼苍夜根本看不到任何人。

  “他们开船,就不会给别人看到的。”牵着飞舞上去,直接进入里面的厢房。里面的摆设和在鬼域宫里面一样的风格,淡雅的幕帘和装饰,紫红的木椅和软塌,令整个房间温暖起来的便是那火炉,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房间,外面的海浪再大,里面也能安安稳稳的睡觉的吧。

  坐了下来,放下行囊,鬼苍夜直接走进更里面的房间去了,飞舞坐在木椅上正望着那燃烧的炭火,一会儿鬼苍夜再出来的时候便是一袭白羽戎衣了,褪去了那一身粗布麻衣,褪去了带着银色面具的镶金紫袍,这才是真正的鬼苍夜。

  “你这样最好看了。”飞舞站起身来,看着他点点头,哪知他笑意未却拿出了那个银色面具,“我想着有一天能彻底卸下它,到头来原来也只能在你面前不需要它。”

  飞舞明白,夜的寒意太浓,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太深太黑,一眼望不见底的死水一般让人会沦陷其中,而那张脸,俊逸悦目,不像冷冽那妖媚不羁的性子,也不像凌晋亦那一丝不苟的严峻,不会想凌延那般温和谦谦君子的外面,更不会像玄珂那样爽朗为尊。

  “你就是太好看,所以啊,永远不能卸下这个面具,不然别的女子看到了对你心动,你可就麻烦了……”原本只是飞舞像戏弄戏弄鬼苍夜,谁叫他总是一副万事不紧不慢又万事精打细算呢?

  “哦?那飞舞你呢?我可是在你面前不带面具的。”哪知鬼苍夜会这样的一个反映,而且丝毫没有别扭的意思,这一刻让飞舞都觉得他是不是冷冽附身了,有些诧异的看着鬼苍夜,这还是他么?不过他这样笑很自然,很好。

  对于那个问题,飞舞便只能跳过了,难道让一个女子当着那个男人的面说,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面具下的每一个皱眉,每一个笑。飞舞轻咳,别过头去,船正往远离鬼域的另一岸驶去,到了东临便有一段时日不能见到鬼苍夜了,或许梨花开时,自己还能见上一见那漫天梨蕊纷落的美景。

  “夜,梨花开了,你带我去看梨花好不好?”飞舞期待得看着鬼苍夜,此刻他正坐在窗边品茶,听到飞舞这一句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放下茶杯,白晓终究没有在飞舞心中褪去,那梨花便是见证,多少年再也没有看到那宫廷梨林中的白衣女子,只是回眸一笑,那即便是六宫粉黛也失色。

  看鬼苍夜有点出神,飞舞察觉到了他眼中的那抹情绪,曾一日在做红油纸莲花灯的时候,他有过这样的神情,难道……飞舞别过头去,有些不悦,神情漠然,原来他心中一直都有一个逝去的人,自己算什么?

  “飞舞……”回过神时候,飞舞正别过头望着窗外。

  许久,她才开口问了这样一句话,“她叫什么名字?”

  鬼苍夜诧异的看着她,“谁?”

  飞舞转过头,难道他还不愿意告诉自己么?“就是她,那个让你永远都无法忘怀的一个早就不存在的人!”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便涌上心头,只不过飞舞还未察觉自己那一刻是多像一个吃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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