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的电话在很早的时候就把我吵醒了，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去她卧室找她，她已经自己坐起来了：“快点啊，我尿急。”
哈哈哈，本来还瞌睡的脑袋这个时候分外清醒，我笑：“好好好，我这就帮你方便去。”
抱起了齐悦，我将她送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齐悦命令似地说：“你转过去，别看着我，像什么话。”
我笑着转身，一会儿齐悦叫我：“过来扶我，闭着眼睛。”
我照她的要求做，她先将手搭在我肩膀上站起来，然后吃力地拉起了裤子，这个时候我俩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十厘米，她说：“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睁开眼我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齐悦：“你是要吻我啊？”
齐悦歪着嘴：“鬼才要吻你。”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我已经将嘴凑上去了，齐悦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用手捶我的肩：“唔唔，放开我。”
有种清新的香甜味道，我含着她娇嫩的嘴唇享受了一会儿，最终被她用力推开了，她大叫：“洛少君，你这只猪！”
我不气，只是心情有些不好，她的这句话让我想到了林黛施，从前，她也总是喜欢这样骂我。
见我不出声，齐悦又推了推我，而她又重新坐回了马桶上，她嘀咕：“烦死了，什么时候才能走路！”
看她纠结眉头，我伸出手抚了抚了她的脸：“要有信心，很快就可以了。”
齐悦问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林黛施。”
“她怎么了？”
“昨晚喝醉给我打电话了。”
“说什么了？”
“说她想我了。”
我答得很诚实，而齐悦听着却不舒服，她转过头：“其实你也会想她，不是吗？”
算是默认，我不再说话，而是将她抱起来走回了卧室，走到门口，老妈疯一样地冲过来，她叫得很大声：“少君，林黛施流产了！
心里咯噔一下，有什么东西落尽了深渊，怀里的齐悦怔住了，她缓缓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昨晚到酒吧喝酒，酒吧里的人闹事，不小心把她推到了。”
老妈说得很简洁，而我听着却那么刺心，昨晚她才和我打过电话，还和我说过未来的事情，他还口口声声地喊孩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紧闭住眼睛，我仰头用力叫了一声，齐悦的脸已经被眼泪打湿了，她说：“少君，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而老妈则站在一边，眼睛虽然干涩，可脸上却也藏不住难过，她转身：“少君，你要这样想，这其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些我都知道，可为什么偏偏这个人却是我，为什么偏偏林黛施昨晚还和我通了电话，为什么偏偏知道她罪了我却还挂了电话关了机，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整天没吃东西，像一个聋哑人，我呆呆地坐在床上，窗外大把明媚的阳光都没能将我唤醒。
而齐悦此刻就坐在我旁边，我的漠然也导致了她的安静，她看着我，眼光里都是不忍之色，几度想要开口的她最后还是放弃了。
老妈上来催我们下去吃饭时，齐悦帮我回了话：“阿姨，他现在这个样子也吃不进去，还是算了，等他心情好一点的时候再吃。”
老妈挥挥手：“他不吃就算了，可你总要吃点，你也才恢复过来，不要又出什么事才好。”
老妈的苦口婆心我还是听进去了，收拾了糟糕的自己，我叫男佣人和我合力将齐悦抬到了楼下。
饭桌间，我和齐悦都异常安静，只有老妈不停地说话，关于林黛施她只字未提，只说哪个菜好吃，哪个菜营养，哪个要多吃点，哪个要少吃点。
我终于还是听不下去了：“妈，不要说了，吃饭。”
老妈刚伸过来的筷子停了下来：“还在想林黛施？”
“嗯。”
“想想就过去了，不要为难自己的身体，你要明白，对于这个没有来到世间的孩子，是林黛施用来栓住你的筹码，没有了，对你也不是一件坏事。”
我不想说什么，，心里很难过，要是昨晚我去看了林黛施，那现在的她是不是会安然无恙，可就算我去了，那以后又要怎么办。
人生于我开了十足的玩笑，给了我选择却没有给我最佳答案，仿佛站在悬崖边上，进一步是退，退一步还是退，总该要退，让自己活得艰难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