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姚煦歌兴冲冲地冲进宿舍,扬着手中的手机说道:“下周末我们吧神过生日,社员们打算在KTV庆祝,你们一定要来。”
昨天闲聊的时候也都把对方的底都摸了个透,艾眠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到也不觉得奇怪。正在浏览姚煦歌他们的社团贴吧的艾眠从笔记本中抬起头,“那你岂不是白白得了个好机会?”
姚煦歌做哀怨状:“社团的二十五人,再加上你们,难不成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社长?”
我点头表示赞成,“倒还是个办法,到时候生米煮成稀饭了管他是不是大庭广众,你们社长也不会拍拍屁股就走人嘛。”
姚煦歌拿起初晴放在一边的人偶朝我扔了过来,“你瞧你那猥琐样。”
我一把接住人偶朝她扔过去,“彼此彼此,再怎么猥琐也比不上你。”姚煦歌急急闪开,任由那人偶被扔在地上。睡在上铺的初晴朝下探出半个身子想要去捡,倪安媛好心地捡起人偶还给她。谁知初晴捡回人偶后直接朝姚煦歌扔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作祟,另一边的初雨也把自己的人偶扔了过去。
姚煦歌被两个一人多高的人偶压在身下,闷闷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你们说要不要把芮儿也给叫上,还有那个什么逸。”
我无奈的耸肩,“芮儿倒可以叫上,不过我没有蔚逸的电话号码。”
姚煦歌从人偶中钻出来,嘲笑我:“连顾客的联系方式都不清楚,你这个媒婆做的真不称职。”
我正欲反驳她,却被一条短信打断。
姚煦歌搂着俩娃娃凑了过来:“拿格餐厅见……望月……离子……”
我皱眉,望月离子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因为无聊所以拉我出去吃顿饭唱个小曲?她主动找我只能是关于阿念的事。
姚煦歌的眼睛还盯着那条短信不放,“亲爱的,你身边的人她妈真会给她取名字,竟然和娱乐圈的天后同名同姓……诶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日本朋友。还是说你那朋友姓望?”
我懒得理她,起身对着一屋子人说道:“你们待会帮我请个假,我有事出去一趟。”说完便不顾她们的反应,急急出了宿舍出了K中,拦下一辆出租车便朝拿格餐厅驶去。
望月离子一如往常在靠窗的位置等着我。
她左手撑着下颌,眼睛看着窗外。
我看着今天的拿格餐厅有些奇怪,平常的客人都是络绎不绝的,今天却显得分外的冷清,只有一桌客人。想了想,觉得生意偶尔冷清下也不是什么怪事,便也不再在这个问题费心思。
经过上次和阿念的见面,现在我在她面前倒也不像以前那般紧张,坐下便问:“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她把目光转向我,脸上一如既往地露出淡漠疏离的微笑,“上次和少爷见面后忘了问他的地址,想要保护他也不方便,你知道少爷的地址么?”
我如实回答:“我也不知道。”
她皱起眉,右手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看着她搅拌咖啡的右手,指甲精致,肌肤细腻,手指纤细修长,完全不像握惯了刀枪的杀手的手。
我笑着看向她:“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交集,只是因为我那位朋友才碰到一起。”
她眸光异样,眉间小结松开,“你说的是上次和少爷一起来的那位吧,你能帮我联系一下你那位朋友么。”
我端起桌上的另一杯咖啡,“你不知道,我那位朋友生性孤僻,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也是曾和他做过几年同学,才勉强算得上是他的朋友。恐怕不光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二少爷也没有。”
我看着她嘴角渐渐淡下去的笑意,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哼哼,看谁会扯一些。
她问:“那你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知道少爷的地址?”
我偏着头做思考状,旋即抬头对她说道:“我还有一位朋友也知道。”
“谁?”她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
我看着她搅拌咖啡的右手,缓缓说道:“望月离子。”
她身形一滞,神色异样,嘴角微笑却始终不变,僵硬地维持着,“我怎么知道呢。”
“你不是望月离子,当然不知道。”
我笑着看她。
她眸光一凛,却依旧不死心的微笑着说:“小栀,你这个玩笑有点过分了。”
我叹口气,看着她固执的面容,“别装了。”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面容变的冰冷,嘴角的弧度也冒出丝丝冷硬的气息,“我的确不是望月离子。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着她的右手,“上次和望月离子见面的时候我观察到,她是个左撇子,惯用左手。而你搅拌咖啡时用的是右手,刚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也想过,她会不会是双撇。但在说话的过程中,你又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失误。”
她紧盯我,“什么?”
我将手放在桌面上,食指开始有节奏地敲击桌面,“望月离子和别人说话会习惯性地做出这个动作——用食指敲击某个物体。”
她靠在椅背上,微笑着说:“那又如何呢?或许这不是她的习惯,并不是每次都会用食指敲击某个物体呢?”
我回答:“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看着她那张和望月离子完全一样的面容,“虽然说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可以让自己的脸和望月离子变得一模一样,但上次见面的时候,望月离子已经从二少爷的口中知道了他的地址。”
她一怔,旋即勾起微笑,那笑容慵懒,却闪着残忍冷漠的碎光,“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许多,不过,我更喜欢看到你哭的样子。”
她拍拍手,拿格餐厅里唯一的一桌客人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我的心往下一沉,恐怕上次他们也是用同样的方法看见望月离子和阿念见面时的场景吧。
一行人架起我,朝外面走去。我扯着嗓子呼救,还没叫出声,嘴便被一块胶布封住。我用力挣扎,无奈他们人高马大,挣扎了半天也是徒劳。
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
“呜!呜——”
我一边含糊不清地叫唤,一边被他们抬上了车。我以为他们还会像电视剧里那样用什么东西遮住我的眼睛时,其中一人却打开了车窗,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他那魁梧的身躯便直接坐在靠窗的位子。
我在心里哀嚎,你丫是专门开车窗来气我的么!
我晕车。
一直晕倒我快要吐出来的时候才到达目的地。
由此可以判断这个地方离拿格餐厅很远。
下了车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拆迁房,而且无人居住,满目的废墟,十分荒凉。
假扮望月离子的女人抬起我的下巴,得意地笑着,“这下,你再聪明也没用了。还是把你那点小聪明用在服侍别人上吧。”
我心中一惊,服侍?什么服侍?
走过弯弯绕绕的路,我被带进一间破旧的房子里。里面坐着几个痞子模样的男人,还有一股很刺鼻的烟草味。
我突然就有了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
服侍。
服侍!
你大爷不带这样的!
我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挣扎,几乎靠着本能用出了我所知道的所有姿势,但架着我的这些大汉一个个都力气惊人,对付我这种毫无章法的动作似乎也有着丰富的经验,三两下就制服了像蚯蚓一样胡乱扭动的我。
其中一人撕下我嘴上的胶布,直接把我扔在那角落里向下塌陷的床。
假扮望月离子的女人面色阴厉地说道:“接下来怎么做我想你们都知道,事成后的酬劳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们,但是敢和祁家作对耍什么心思的话,祁家的杀手还是有很多的。”
几个男人忙不迭点头,一副令人恶心的狗腿表情。
待那女人和几个大汉走后,一群人便逼了过来。
在这被几个男人围得密不透风的环境里,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庆幸那些人没有把我的手脚也给绑上。
我的动作随着他们逼近的步调而一直向后,一直到退到屋子的角落退无可退。
“长得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还是不是个处。”
“那女人不是答应了么,绝对是个处。”
“哼,我看还不一定,以前的那几个看起来不错,结果也不知道被多少个人上过……”
“你们别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了,谁先来?还是说……一起?”
耳边翻涌着这些淫靡至极的话语,我看着那一张张流露着丑陋欲望的脸庞,心里一阵作恶。“还是我先来算了。”随着低低的一句话,其中一个男人跳上这塌陷的已经算不上床的床,握住我的双手紧紧钳在墙上,凑上来便是一通乱亲。一直到颈脖,再到锁骨,然后愈来愈往下。
我厌恶的别开脸。
你大爷的,别拿这些言情小说里的狗血场景来耍我。
我试着动了动自己被紧紧握住的双手,完全无法动弹。姐姐可不是什么半身不遂的人,用不了手,还有腿呢。我猛然抬起腿,毫不客气的朝着他下体踢去。
那人痛苦的哀嚎一声,急忙跳开。
其余几人见我反抗,连忙围了过来。
在衣服被解开的那一刻,我还在后悔着当初没和季境一起好好学习柔道。
然后就听见了几声哀嚎和沉闷的撞击声。
我连忙退到角落里,用零星的一点衣物遮住身体。顺便看清眼前的情况。待我抬眼去看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躺在地上哀嚎的那几个男人和正朝我走来的简秋。
“简秋!”我一激动,便冲上去死死抱住他。
他挣开,一脸淡然的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淡淡的应了一句:“走吧。”
我先是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下身的牛仔裤还好好的,上身披着简秋的外套,这装扮倒还算得上正常。下了如此结论后我才急忙跟上前面的简秋。
我看着他的侧脸,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他的眼睛澄澈如琥珀,声音如同夏日的水面淡然无波:“路过。”
我脚下一滑,干笑道:“我发现我每次遇上危险都能遇上你。”
“即使这次你没有遇上我,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他淡淡的开口,而我渴望从他的声音当中捕捉到一点点的情绪起伏,然而徒劳。
我看着他长而漆黑的睫毛,忍住想要上前去拔下来的冲动,问道:“为什么?”
他回答:“他们那些人喜欢的是‘女人’,而你顶多算个女孩。”
我怒道:“我哪里不像个女人了!”
简秋瞟了我一眼,“胸部没有起伏。”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嗯,起伏不明显。”
我:“……”
到达K中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那个假扮望月离子的女人。咬了咬下唇,我叫住简秋:“简秋,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让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长相变得一样吗?”
简秋身形一顿,眸色变得漆黑深沉。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么?”
他快步走向前去,声音无任何异样:“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面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