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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望月离子(中)

小说: 帅哥滚滚来:骚年,打劫! 作者: 溪兮奈 字数:2701

  夜色渐浓,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床边停下,手臂用力,匕首划出银色的弧度。却在落下的一瞬间,床上的女孩倏的睁眼,几乎本能一般伸手扣住了离身体已近在咫尺的匕首柄。接着迅速翻身下床,借力翻过那人,将那人握着匕首的手以一种扭曲的角度扣身后。

  “你是谁。”手上力道越发的大,她冰冷的开口问道。

  这时,房间里的灯却亮了起来。嗒嗒嗒的脚步声侵入耳膜。她绷紧了神经,警觉地去看。却见一群祁家的保镖走了进来,为首的便是专门负责训练她和别的孩子的那个男人。

  “月漓,松开吧。”男人一脸赞赏地看着她。从第一天训练他们起便就觉得这孩子和其他孩子不一样,训练当中她也总是别的孩子要努力刻苦,对自己的要求也是最苛刻的。今天的这次测试,他本就是十分看好她的,现在看来,他还真是没有看错人。

  “是。”月漓低低地应了一声,松开手的同时还不忘拿走被她扣在身下的男人的匕首。这一细微的举动又是迎来领头男人一阵赞赏的目光。

  男人点头示意将地上的男人带下去,随后对着月漓说道:“跟我来。”

  男人带着她一次去了每个孩子的房间,但这些孩子五一不是被夜半来袭的男人刺伤。虽说伤口不深,但对这些孩子来说已经是负荷。

  领头的男人一一下令带去治疗,神色微微不悦。这么多孩子竟然只有一个人及格,看来真是白教了。

  几日过后,月漓随着那些身上还绑着绷带的孩子一同来到大厅。金碧辉煌的大厅让孩子们惊叹不已,大理石为材质的餐桌上正摆满各种珍馐美味。两旁的男仆和女仆整齐的站着,神色恭敬。

  坐在餐桌主位的便是祁家的老爷,一位胡子花白的眼神锐利的老人。他示意孩子们全部入座,孩子们欣喜的鱼贯而入。却只有月漓神色无波无谰,甚至于冰冷。

  祁家老爷一一扫过面前这些孩子,目光最终定格在月漓身上。

  站在祁家老爷身旁的叶管家恭敬地为老爷斟上红酒。

  祁家老爷用手中的手杖重重敲了敲地面,原本还存有窃窃私语声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女孩语气似抱怨般开口道:“都是有人半夜拿匕首刺伤我们,那时候我们都睡得正熟呢,根本不可能进行防御。请老爷做主。”

  月漓弯唇勾起嘲讽的弧度,看向那名女孩的目光中满是悲悯。

  祁家老爷冷笑几声,“这都是你们无能的象征!”他重重敲了敲手杖,沉重的手杖敲击地面声里透出他的怒气,“以后你们是要靠杀人吃饭的,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迟早是死路一条!杀你的人怎么会管你是否睡熟!”

  声音威严,女孩噙着泪花坐下,不敢再出声。

  祁家老爷皱着眉头,“睡觉时也必须保持强烈的警觉性,要使这种警觉性成为你们的本能!”

  孩子们声音低低地回应:“是。”

  她不想再被人抛弃。

  所以,她必须努力,必须赢。

  月漓面色冷冽,心中暗道。

  在训练了三年之后,第二次测试来到。

  训练的男人在他们前往测试场地时曾面色凝重地告诫过:“你们这次的测试场地是在一个岛上,里面有各种食肉动物出没,以及各种毒花毒草,稍有不慎,便会丧命。这次是对你们三年训练的考核,如果遇到危险,不要妄想有人出来营救,只能靠自己。不然,便是死路一条!”

  他们抵达岛上的时候正是深夜,一群孩子站在那片诡异的森林前不敢挪步半毫。

  要活下来。

  月漓握了握拳头,脚步不缓不慢地率先走进了森林。

  刚开始进入森林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月漓停下步子打量周围片刻,倏地闪身,从原地跳开。反观原地,已经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占领。月漓绷紧了神经不敢妄动,却突然听见脚步声传来。便见上次在祁家老爷面前抱怨的那个女孩蹑手蹑脚走了过来。

  月漓握了握拳头,眉间皱起小结,下唇被牙齿咬得泛出白痕。眼前再次浮现如跗骨之蛆缠绕她的噩梦。那个男人临走前冷漠的神情,母亲绝望的面容,还有哭得撕心裂肺的自己。

  祁家。

  她要赢。

  她要成为祁家最好的一把刀!

  所以。

  对不起……

  再次抬眼,看向女孩的眼神已是一片冰冷。快速蹬上身边最近的一棵树,借力冲到女孩的身边,用尽力气向前一推,女孩便成了面前毒蛇即将吞噬的食饵。毒蛇紧紧缠绕住女孩的身体,獠牙在漆黑的森林里闪着寒光。

  指甲深陷进手心,月漓咬咬牙,迅疾地掏出匕首冲了上去,寒光一闪,毒蛇的身体已被划出一条可怖的长痕,匕首上的毒沾在毒蛇的伤口处。

  不知为何,心里竟隐隐作呕,月漓退开,直到确认那毒蛇已经死亡,才稳了稳心神向深处走去。

  脚步越发地快,只因她不敢去看那女孩的尸体。

  恐怕,每夜跗骨之蛆的噩梦除了儿时屈辱的记忆,还有今天被她害死的第一个人。

  三天以后,她才完成任务,重新回到岛边等待着午时来接人的船只。倦怠一阵阵撞击头脑,各种动物的鲜血把破烂不堪的衣服染得鲜红。她重重喘着气,不堪重负地瘫软在地上。

  活下来的只有三个孩子。

  三十五人中,只活下来三个。

  又是一个三年过去,她早已十八岁。

  在别的女孩谈情说爱,穿着鲜丽衣服挥霍大好青春的年龄里,她接下她第一个任务。

  商业舞会上觥筹交错,来来往往间尽是衣着华贵的富家子弟抑或公司老板,一杯酒一支舞间,透出的尽是肮脏的欲望和金钱权利的淫靡。

  月漓穿着一身白色的希腊式长裙,光洁的额头上挂着娥眉月形状的额坠。卷曲的头发及腰,红润的嘴唇勾着典雅大方的弧度。冰冷的目光一直在入场处徘徊。

  远远的,一个穿着硬挺西装的男人从入场处走了进来。月漓微微眯眼,眼里透出锁定猎物时的危险气息。

  在暗地里和祁家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她勾起唇角,杯子里的红酒旋转出魅惑的漩涡。

  舞会进行到一半,四周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接着便被彩色的霓灯代替,舞池里的一对对踏着舞步,舞会无疑是进入高潮。

  这些商业精英进入舞池前都会带上精致的面具,好在月漓的目光一直牢牢锁住猎物。戴上暗红色的面具,她一步一步走向不远处的男人,嘴角勾起魅惑而礼貌的笑容,直视着他那双面具下的眼睛,“这位先生,可否赏脸陪我跳第一支舞呢?”

  她赌他会答应。

  这是她之前向祁家做出的承诺。

  男人笑着点头,一把握住月漓的手,向舞池走去。男人搂住月漓的腰肢,一步一步旋转出优美舞姿。月漓睫毛半掩,幽黑的眼里是深深的厌恶。

  纤细的手指好似魅惑一般移到男人的胸前,男人勾起淫靡的笑容正欲去握,月漓手中的银针却已扎入胸腔。扶着昏迷的男人来到他的车里,月漓缓缓摘下他的面具。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男人的面容后,月漓顿时一震。手一抖,面具便掉落。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她竟然还能认出他。

  心中不知是仇恨还是悲戚的情绪翻涌着,她握着匕首的手停留在男人的胸前,剧烈颤抖着。

  杀人时踌躇不决,失去发挥快准狠的最好机会,是杀手最大的忌讳。

  她应该恨他。

  她应该痛恨他当年的抛弃,痛恨他的离去使母亲的病情加重,痛恨他抛弃她和母亲时的冷漠。

  她应该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在匕首终于落下的同时,四周却突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端着枪械的保镖和警察使她错失机会。她猛然清醒过来,瞪大的眼睛里涌出仇恨也涌出泪水。匕首狠狠贯穿,鲜血溅到脸上,和滚烫的泪水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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