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秋日，慢慢过去了，入冬也在眼前。睡不着，我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望着窗外一片暗色的萧然，手中提笔，写下了千家文，冬季里是如此安静，窗外也开始慢慢黑了下来。
“皇上驾到——”顺公公的声音让我不知所措，我没有梳妆打扮，更是一身乱糟糟的，易楚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娘娘，皇上来了。”羽倩从偏殿出来，看我这样一付样子，说，“娘娘怎么如此打扮啊？”说完就要给我更衣，梳洗，可就在这个时候，易楚推门而入，见我这个样子一愣，我也愣在了原地，还是羽倩拉了拉我，我才行下宫礼：“皇上万福金安。”
久久没有听到回音，我稍稍抬起头看着易楚，他的脸通红，是气的吗？
“哈哈哈哈，朕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可儿，你真是太可爱了，朕不来的时候，你就是这样一付打扮吗？起吧！”易楚的大笑，让我摸不着头脑。
“奴婢这就替娘娘更衣。”羽倩扶我起身就要向屏风后面走去。
“不用了，你下去吧。”易楚向羽倩摆摆手，羽倩应了一声，行礼后退下了。
“皇上，这次来是因为……”我试探他来的原因，因为我记不得他有多久没来了，三个月，还是两个月？
“可儿还欠我一样东西。”易楚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在记得在顺贞门外，你对朕说的吗？红梅仙子，你现在被我融化了吗？”我突然脸一红，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易楚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慢慢走近我说，“我说过，我会在册封大典后，光明正大的要了你。”
“皇上，你自称了‘我’……”我提醒他，易楚点点头说：“我知道，我允许你叫我易楚，只允许你叫我易楚。”
我一愣，难道，不是所有在他床上的女人都可以叫他易楚吗？
“可儿，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我，我觉得你和所有的秀女都不一样，不仅仅只是因为你的火红长裙，还有你的眼神，你是第一个敢和我对视的女子，就连唯阳也不敢。”易楚轻轻拥住了我，说，“梨妃的事，你很聪明，知道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我也没有办法，孩子是无辜的。”他用手指慢慢绕着我的发丝，“唯阳的心思，我也早就知道了，只是她还是个孩子，我不忍心拒绝她，唯一的补偿就是随她的性子走，既然她想让梨妃走，那就让她走吧。”我心里一怔，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易楚把我的头轻扣靠在他的胸前，说，“当我知道你被紫瑶刺伤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想想了，不想听紫瑶的解释，把她赐死。”
“皇上，不心疼吗？”我微微抬起头问他。
“叫我易楚。”他看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深到潭底，却不知道他的底在何处，“我不心疼，我只心疼你。”说完，他在我头顶落下了一个吻，轻轻的，柔柔的。
“易楚……”
“可儿，我……”易楚的声音突然沙哑，“你身上真香。”他轻轻松开我，看着我的眼睛。
“易楚闻过多少的女人香？”我也看着他，“我可能是最不香的那一个吧。”
“不，梅花是最香的。”易楚抚上了我的脸，“而且我知道，梅花香自苦寒来……”说完，他亲吻我的额头，眉毛，鼻尖，唇，到这里之后却不移动了，温柔而又火热，我仿佛要掉下去了，青衣在我心里变的越来越模糊，我不是很爱他，为什么在这一时刻，我却想忘掉他。
“可儿，我，想要你……”易楚离开我的唇，舔了舔嘴唇，带着沙哑的声音在征求我的意见。可我一动不动，我在纠结什么，青衣，对了青衣。我突然想起来，一把推开了易楚。
“不行，不行……”我向后退去。
“为什么？”易楚向我逼进，一把把我拽过来，我挣扎：“放开……”，可是嘴巴张合间被他趁机侵入，舌头肆意搅动香甜的津液，这时，我才发现我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我捶打他，可是以我的力气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你就那么喜欢谢青衣，她们说的原来是真的？”易楚突然一句话，让我乱了分寸，“如果你不爱他，那就证明给我看。”我呆了，青衣……我闭上眼睛，不可以让他有事。
我让自己转移注意，放在和青衣以前的事上，一切，就像过眼去烟，恍如隔世吧……
我是一个绝世清骨的女子，如果找到了一个为她可弃天下的男子，又怎会委身为他人作嫁。可，易楚是为我弃天下的男子吗？我看着旁边昏睡的易楚，抚上了他的脸，感受下身的不适应，也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脑海中突然有些意识了，浑身都疼，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睁眼。
原来是清晨了，我伸出手遮了遮光，只看到嫩藕一般的臂膀，没见到中衣，我一愣，开始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脸上又是一阵红晕，我多希望这是梦，可是下身的不适应在强烈的告诉我，这不是梦，是真的。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寝宫的门被推开了，羽倩带着莫离还有两个脸生的宫女，邓公公带着小志子他们跪在我床前，说：“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昨晚承蒙雨露，愿娘娘早日为皇上繁衍子嗣，继承香火。”
“起吧。”我揉揉脑袋，对莫离说，“莫离，本宫想洗个热水澡。羽倩，在本宫洗澡的时候再说今日要做的事吧。”
“是。”见她们下去后，我掀开被子，身上的吻痕清晰可见，一个一个都在说着我昨天晚上经历的事情，是真的。我靠在床边发呆，直到莫离叫我说是热水准备好了，可以沐浴了，我才反映这来，等羽倩也进来关上门，我也懒得穿衣服就直接去了屏风后面，莫离和羽倩看着我满身的吻痕在偷笑，而我却不知道应该做何表情。
我把整个身子都浸到热水中，羽倩跟我说今天要去皇后娘娘和太皇太后那里请安，听皇后娘娘教诲。我享受着热水穿过我全身的舒服的感觉，腰酸什么的也减轻了好多，我起来后，莫离替我更衣，羽倩就让小邓子去准备软轿。
一身白衣，自觉得轻盈许多，打开门一阵风吹过，冷的我头痛，我眯了眯眼，莫离马上问：“娘娘是觉着冷吗？”我点点头，莫离为我披上白狐披风，又从新来的宫女手里接过手炉递给我，“这样些许会好些吧。”我拿着暖炉，上了软轿，软轿里都垫上了貂毛，坐着也软和。
“娘娘，西夙宫到了。”莫离掀开一点点的轿帘小声提醒我。
“嗯。”听我应了声，莫离就没有说话，静静的候在轿外，我掀开轿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莫离掺扶着我一步一步向西夙宫走去，我冷笑一下，请安，请安而已。
踏上青石板的台阶，目视前方，那“西夙宫”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我的右手搭在莫离的手上，慢慢的踏上青石台阶，突然感到下体一阵不适，皱了皱眉头。
“娘娘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莫离两只手扶住我。
我摇摇头，继续踏着石阶，直到西夙宫宫门口。我看了一眼在宫门站着的小太监，小太监马上向我行礼，大呼娘娘万福，就跑进去通报了。
“莫离。”我把头撇过一些，莫离便附耳上来，说完后，莫离连连点头。要想好后面的路子，才行。
“梅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那小太监在我面前弯着腰，右手的扶尘指向前方，我跟着他，慢慢的移到正殿。
正殿的门对我大开着，还没进去就看到里面好不热闹，皇后上坐，旁边是湘妃和玥妃，还有悠然和一些脸生的人。莫离扶我跨过门槛后，我抚开她的手，走到皇后面前，盈盈参拜：“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万福。”我跪在那儿许久，莫离也在我身后一动不敢动。些许后，皇后才懒洋洋的一声：“起吧。”莫离敢忙起来，也把我扶起来，膝盖跪着有些疼，一下没站稳，幸亏莫离扶住我。
“哟，这梅妃妹妹的身子这么弱啊？”玥妃一侧位坐着，手中捧着一盏茶。
“玥妃，休得胡说。”皇后从上座上下来，扶我坐在玥妃旁边，“让梅妃歇歇，再开始跪拜大礼吧。”皇后对未央说。未央点点头，拿着檀香就下去了。
“众位姐妹。”皇后回到属于她的座位上后，说，“昨个儿夜里，皇上在梅妃的昭阳宫里歇了下来，并且让梅妃承受雨露，这是后宫的大喜事，想必湘妃和玥妃是再清楚不过的。这宫中的子嗣不多，只有檀贵人生下的丹佳公主，可惜檀贵人也因难产没了，嗨……”说到这里，皇后一阵叹气，手撑着额头闭上了眼睛，仿佛在酝酿一种悲伤的情绪。
“皇后娘娘，吉时差不多要过了。”未央在旁边提醒皇后，皇后这才反映过来，说：“那就开始吧。”
未央拿来紫檀香点在佛前，大喊一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