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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小说: 一品贤妃,王爷我不嫁 作者: 最红星期六 字数:3714

  “再梳就掉光啦。”宝儿由铜镜中看出了她在发愣,举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

  含茵回过身,不好意思地笑笑,拿起发钗轻轻地将那一头青丝盘于脑后。再在鬓角处别上两只淡紫色的蝶,一动,蝶也跟着动,很是好看。

  “娘娘,杨太医把药送来了。”一位婢女领着杨太医进来,杨太医托着药小心地行了礼。

  宝儿接过他手中的药搁至桌上道:“其实杨大人差个婢女送来便可。”

  杨太医低头道:“娘娘的身子由下臣照料,下臣自是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再者娘娘赐于下臣的大恩大德,又岂是一碗药能报答得了的?”大恩不能忘,如今他能完好地与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这比任何东西都重要。而赐于他这一切的人,他何以能报答的了?

  “颜玉姑娘还好么?”

  “谢娘娘关心,很好。”

  “那便好,总算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有时看着别人幸福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宝儿叹了口气道,清澈的眸子有着淡淡的哀愁,杨太医看到了,

  只是不明白那一抹哀愁来自何方。

  “娘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定会幸福的。”“也许吧。”宝儿笑笑,端起那一碗黑乎乎的药轻啜一口,甘甘的却不苦,杨太医总是能细心地为她调出最完美的药汁。

  “我么,举手之劳,杨大人无需放在心上。”

  “娘娘的举手之劳却是下臣一生的幸福。”杨太医道,宝儿不再说什么,盯着门外的那一丛月季,连杨太医告退了都不自觉。

  含茵见她发愣,在她身后轻声道:“娘娘,杨太医说了,药凉便腥,趁热喝了吧。”

  宝儿回神,端着药碗让含茵扶着移至花间,药汁洒于花丛。

  对含茵的惊呼置若盲闻,她是不希望自己的脚能好得那么快呵。

  只是白费了杨太医的一翻苦心了。

  天有些暗,似乎想下雨,不时的带着几声打雷的闷响。宝儿只觉喉处睹得慌,也许是这些天来的咳嗽尚未好,又或许是这沉闷的天气所至。

  “娘娘,怕是要下雨了,我们进屋吧。”

  “好久没下雨了,我倒想淋上一淋。”宝儿由忠道,这般闷热天气,早该下点雨了。有了雨的洗礼,花儿能变美,树木能变青。花美了,树青了,也许人也能跟着开心些。正幻想着那一幕美好,原本黑暗的天空更暗了,豆大的雨点只逼而来,打在花间,树上,宝儿的身上。

  含茵一声惊呼,直冲进屋里去取伞。

  宝儿张开手,享受着这一瞬间的清凉,雨打在头上脸上有点疼,可她却似乎感受不到。

  屋内婢女们忙成一团,也许是太久没下过雨,既一时间找不着伞。

  石椅上的宝儿闭上眼,让雨从眼角滑落,想像着那是自己的泪,这般奔放的泪,是大哭才能有的吧?想着,她不禁调皮地笑了。

  雨突然停了,紧接着,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人的怀抱,结实而有力。属于君王特有的龙团香飘入鼻间,宝儿猛地睁眼。

  眼前放大的脸有着不可乎略的怒容,宝儿抬头,一把大伞罩在上空,原来没下雨的只是这小小的一片天。

  “皇上,您来啦?”宝儿打了个喷嚏道,用已经湿掉的丝帕拭着眼角的水珠儿。“朕不来,爱妃是不是准备一直在此淋下去?”皇上温怒道,打横抱起她往屋内走去,越过跪了一地的宫女。

  “我又闯祸了么?”宝儿盯着跪在雨洼中的宫女幽幽道。

  皇上没有理会她,抱着她直往内阁走去,将她放在床沿。伸手便要解她正在滴水的衣裙,宝儿一急,忙捂住衣襟:“皇上,我自己来,不!我让含茵来。”说完便唤起了含茵的名字。

  含茵顾不得湿了一身的衣裙跑了进来,为她更衣,拆去头顶的那两只蝶。然后找来干的纱布为她换药。

  “你先领她们把衣服换了吧。”宝儿看着她的一身湿有些惭愧道。

  含茵将她扶出外堂,偷偷看了眼皇上后领着一群宫女下去了。

  “皇上,她们是无辜的,只怪这雨下得太急。”宝儿轻轻用木梳梳理着半干的发丝道。

  皇上叹了口气,将手置于她的肩头,然后取过她手中的木梳。温柔地梳理起那一头青

  丝,她居然在淋雨,笑着淋雨,她是疯了么?

  “宝儿,你的美很独特,说不出的独特。”他用指挑着她的发,然后缠于指间,俯下身子细细地看着铜镜中的两人。那里面的是他的妃,他今生最爱,只是对于她。他总感觉那是镜中花,水中月,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他。

  窗外的雨声依然很大,似是想要一次性下够,然后再来几个月的艳阳高照。

  宝儿没有说话,感觉身上凉嗖嗖的,也许是刚刚淋了雨。那种凉,从脚趾凉到心头。皇上似乎感受到她有些微颤抖的肩,放下梳子拥着她,紧紧地拥着。

  他的怀抱很温暖,一层层的热浪隔着衣物一波波地传到宝儿体内,顿时间感觉暖和了许多。

  不一会儿,婢女端着姜汤上来。

  皇上用汤匙小心地勺上,递到宝儿嘴边,宝儿盯着姜汤犹豫着。暗黄的姜汤闪着波光,一波波往外荡开着。

  她端过碗,仰头一饮而尽,她选择了拒绝,还是拒绝。

  皇上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很淡很淡,以至于宝

  儿可以假装看不见。

  脚伤未好,风寒再起。宝儿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玩大了。

  大夏天的得风寒,急坏了身边所有的人。

  含茵更是一天到晚跪于门前求老天保护她的主子。

  “含茵。”宝儿无力地唤着,含茵忙冲至床前:“娘娘,您醒啦?奴婢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不!”宝儿一把抓住她,用乞求的目光盯着她摇头。然后头一低,痛苦地干呕起来。

  含茵一只手扶着她的身子一只手抚着她的额,急得哭了出来:“可是娘娘您烧得利害,要不奴婢去请皇上过来。”

  一连几天,她都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也不请太医来看,今天倒是严重了。

  “我没事,含茵,我没事。”她的声音虚弱的让人心疼,含茵再也由不得他了,对着外面喊:“小绿子,快去请太医来!”

  “是!”小绿子忙往门外跑去,右一把抓住他道:“我去。”

  小绿子愣了下,傻傻地点头,改道奔向阅天殿。

  皇上和杨太医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看着眼前虚弱得

  不成样的人儿,皇上震怒道:“为什么会这样?!”

  婢女们跪成一地喊着该死的话,这话纯属多余,皇上听着着实心烦,甩甩手让她们都下去了。“宝儿,你这是怎么了?”他俯身,握着宝儿柔弱无骨的小手心疼道,昨天,明明还是好好的,今天怎就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宝儿只觉心跳加速,恐惧的双眼盯着杨太医,她眼中浓浓的恐惧另杨太医为之心惊。

  “宝儿别怕,朕陪着你。”皇上抓着她的手紧了紧。

  “皇上,臣需要给娘娘请脉。”杨太医恭敬道。

  “嗯。”皇上放开宝儿的手退至一边。宝儿颤抖着手递到杨太医面前,眼中的恐惧有增无减。杨太医执在她脉搏上的指轻轻颤了一下,闪着精光的眸子对上宝儿的。

  “只是一点小风寒是不是?”宝儿虚弱道,眼中原有的恐惧转为乞求,愣愣地盯着他。

  杨太医低下头,沉思着,他不解宝儿唱的是哪一出。

  皇上急道:“怎么样?”

  杨太医回过身道:“皇上不必挂心,娘娘只是得了风寒,下臣这就去给娘娘煎药。”宝儿轻轻地吐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去吧。”

  杨太医退了出去,皇上说了许多关切有话,宝儿却一句都没听见。她半瞌着眼,手不自觉得抚上平坦的小腹,里面,一条小生命正在成长着。

  那是她的孩子,她和萧奇的孩子。

  她似乎能感觉得到他/她的存在,不然心里怎会那么甜得慌呢?

  这是一个命苦的孩子,也不知能不能顺利生下的孩子。无论如何,他/她和她是一体的,共命运的。

  有了孩子,她便有动力活着。

  她,在幸福中睡去,第一次有梦,完整的梦。梦中的她执着萧奇的手,前面是他和她的孩子,很小,摇摇晃晃地跑着。身前身后是黄橙橙的油菜花田,簇拥着的油菜花散发着浓浓的香味。

  小孩的脸映在油菜花下,笑容更加灿烂,正用他/她稚嫩的声音一声声地唤着爹娘。

  一处峭壁上,山石成群,石笋般竖立着。雾气缭绕,美得如画,隐约中能看到隐于其中的南越宫。一黑衣人掠过群石,直冲宫门,只在两招之下便被打倒在地。“找死!”说话的是南越宫的守门者之一,守门者武功便如此了得,想必武林盟主之位也并非浪得虚名,黑衣人暗想。

  “在下想见宫主一面,请各位大侠引荐。”黑衣人恭敬地拱手道。

  守卫冷哼一声:“宫主从不见客。”

  “他会有兴趣见在下的。”黑衣人冷笑一声,说得信心十足。

  “杀!”守卫一声令下,两名守卫拔刀直冲黑衣人。黑衣人身子一提,越身于高处。

  一边躲避刀锋一边运气冲南越宫主楼喊道:“弧云剑法面世,武林盟主之位当之有惭!”声音宏亮而清晰,一阵阵往外荡开去,又一阵阵回来,起伏不断的回音在山谷中流转,流转。

  回音未停,黑衣人便被人一掌击中肩骨,倒在地上。

  “慢!”守卫欲给他第二掌时被人喝住。

  眼前闪了下,一团白影立于黑衣人眼前。“宫主。”守卫低头行礼退到一边。

  来者满头白发,年纪已经不轻,雪白的衣衫包L着他依然结实的身子骨。慑人心魂的眸子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黑衣人打了个冷颤,不敢迎视他。

  “弧云剑法面世?”南越宫主盯着他。

  “是。”黑衣人艰难地爬起。

  “消失了几十年的弧云剑法怎可能面世?”南越宫主自语道,

  “在下亲眼所见月影山庄庄主黑风所使。”

  “黑风?倒是很少听到过此号人物。”他捋了捋胡子道,他的越天刀法称霸武林数十栽,弧云剑的主人早在三十年前便被他所杀,难道他没死?

  不但没死还找到后人?这似乎不太可能。

  “老朽倒真想去会一会。”

  黑衣人低着头,眼里却满是小人得志的奸笑。人说南越宫主好赢,看来并没有错,借他之手除去黑风,倒是明智之举。

  “你——有何目的。”南越宫俯身,冷酷的声音从他的口中蹦出,

  黑衣人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道:“黑风仗着武功高强干尽伤天害理之事,如今能克制住他的只有宫主的越天刀法,在下也只不过是为天下百姓着想罢了。”

  “哼!武功高强!”南越宫主疯狂大笑起来,只一甩白袍的袖子便失去踪影,狂妄的笑声久久回荡于山谷中,飘在黑衣人的耳中,既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雾气中早看不到他的身影,一切又静了下来,似乎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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