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仇恨让我变得这么不堪吗？
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好姐妹忍着脚下几乎撕裂的疼痛不停的防御进攻，咬着牙，可自己就真的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看着……
季雨在偌大的浴室里轻叹一声，却因为回声变得异常庞大清晰，就连自己也不禁有些害怕。
只要回想到那一幕，心里就狠狠得一抽搐。
季雨把全身都浸在浴缸里，只把头部露出来。热水让她少了一丝自责的寒意。
不管怎么说，这是姚小娆她自找的，她自找的……
顿了顿，想要起身。
等等……
察觉到不对劲，瞳孔一下子细若针尖。
怎么，浑身使不上劲。四肢无力，好像身体不属于自己一般。
突然，门悄悄的打开了，闪进一个人影。偷着浓浓迷雾渐渐走向季雨。
“姚小娆，你？”季雨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人。这一刻，却又让她觉得无比的陌生。
“怎么，这加了料的水洗澡，很舒服吧。”姚小娆的笑容阴森可怖。
“你……”季雨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背后莫名的腾起一股恐惧的寒气。
她让我动弹不了，到底是什么目的。
“你记住，季雨。人往往就是这样，想知道日日相对你的笑脸真正藏着什么吗？”
姚小娆慢慢拿出了背后藏着的匕首，慢慢抵上了季雨的脖子。
“是刀子啊，我的好朋友。”
“姚小娆……”季雨不敢相信，是怎样的仇恨，让她竟对我刀剑相向，难道一直以来的情感都不足以让她手软？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不、一定不会。
但当刀子近在咫尺，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了，一切辩言都不足以抵挡事实。
“我只问你，你到底有没有那么一刻，把我当过真正的朋友。”
一滴晶莹的水珠从她的眼角落下，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雾水。
“你还真是天真啊。”姚小娆另一只手懒懒的扶额。
“当然没有啊。”
只这一句话，季雨笑了。
没有，一次都没有……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从一开始，我就无时无刻不在琢磨着什么时候……能杀了你。杀得一干二净，永远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姚小娆的眼中放射出杀戮的凶残目光。
季雨绝望的闭上双眼。
几分钟前，还在自责着自己的冰冷。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要死在她的刀下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恨我，要置我于死地？”季雨眼角的泪珠不停的掉落。她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以及来自地狱的呼唤。
“你已经快要死了，一个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姚小娆变了脸色，脸上满是狰狞和属于末日狂欢的快感。
“我曾经那么相信你。我发誓，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让你不得……”刀子穿破了皮肉，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季雨苍白的脸上挂着无数的水珠，眉间流露出对这个凄凉而冰冷的世界的最后一点不舍和绝望，轻闭的双眼中睫毛颤动着。早已失去血色的双唇被自己狠狠的咬着。拼尽全力也要说出最后的那几个字。
“不得，好……死。”季雨说完话，完全没了呼吸的频率和节奏，像以前那样好听。
频死的感觉，竟是这样的。
若有若无的幻境中，有一条清亮的河。河上飘着似乎在清晨时的水雾，河岸边开着俏丽的小花，每一朵花瓣上都有着清晰可见的露珠。在河的那一边，有一个人影在向自己招手，因为雾太大看不清人的长相。那个人，好想要带自己过去一样。
不行……
自己，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我不信。
我，怎么能就这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