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的后院厨房里,乌烟瘴气。
“少奶奶,这种粗活由小的来做就好了,您到一边歇着吧?要不然坐在旁边看着也成!”大厨房的管事看着云裳笨手笨脚地煮着东西,而且还把那些丫鬟婆子都赶走了,独自一人烧菜烧火,害得差点把其他东西都给烧了,大缸子里的水,在地上洋洋洒洒,弄得地板光滑光滑的,湿漉漉的一片。
云裳抹了把额前的汗珠,扔了木柴进灶口,探头瞧着里面的火苗烧得正旺,心里很是得意。
“你们都下去歇息吧,一年到头都忙个不停,今天我给你们休假!”说完,她继续烧她的火,煎她的药。
管事的看她这般固执,不禁有些头疼,摇头苦叹道:“少奶奶的好意,奴才们心领了,可是这厨房里的活儿,是奴才的份内事呀!”
云裳挥挥手,赶他们下去,见瓷坛里的药汁在烈火中沸腾了,白烟直冒,云裳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取下来,刚碰到药炉,就马上缩回手,赶忙对着手指直吹气。
“少奶奶,您烫伤了?”管事老头见状,赶紧对外扬声道:“快去取些冰块和消炎的药膏来!”
守在门口的小厮听到,拔腿往院里跑去。不一会儿,便取来药物,为云裳涂上。
白嫩纤细的皓腕,转眼间被染上了殷红,细腻光滑的皮肤,高高地肿起。小黎心中又气又急,刚拿了棉巾沾了药水擦在她的肌肤上,云裳就疼得咬牙抽气,一个劲儿地直喊疼。
“哎哎哎……轻点,轻点!疼死我了。”
有家丁在那儿站着,听到云裳这么一句娇娇软软的抱怨声,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
“少奶奶的声音好软,让人不想歪都难啊。”家丁甲垂着头,对身边的哥们压低声音说道。
“我家里那位,声音要是有她这样的销魂,我就是死在床上也值了!”家丁乙点点头,偷偷瞄了眼云裳,覆在那人耳边小声说道。
“咳咳——”人未到,声先到,大伙儿听到这一句干咳声,不由抬起头来望向门口。
“二少爷。”在场的几个家丁婢女,一见到是秦钰,不由弯腰行礼。
云裳见到是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来这干什么?”
秦钰用扇柄敲打着手心,挑眉笑问:“嫂嫂能待在这儿,我就不能?”
云裳淡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手上缠了一块白色纱布,起身正想去把火炉上的药坛端下来,就被厨房管事的阻止了。
“少奶奶,端高温的东西,需要用布帕垫着,不然容易烫手。”
云裳伸着头看了一下,才受教地点点头。于是她取来一个青花瓷碗,将黑乎乎的药汁倒下去,盛了一碗药汤,起身出门去。
“哎!少奶奶,您这是要把东西端到哪里去?”
云裳微微侧头,微笑道:“夫君身体不好,我给他送药去。”说罢,不等身后人的反应,便推门离去。
“少奶奶真是贤惠,看来老爷离抱孙子的日子是不远了!”管事的看她离开的窈窕背影,不禁感慨道。
秦钰见状,眸中阴晴不定,晦暗不明。
“二少爷吃过午膳没有?厨房里还有些,先给你热一热。”老头看着秦玉还站在原地不走,开口问道。
他笑笑然地打开握在手中的折扇,说了声不用麻烦,便跟在云裳身后,一同出门。
浮云院离清华园的距离不远不近,她却走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到达。
刚想踏入内府,眼前便走出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来。
“请问少奶奶是来……?”漠北轻瞥了她手中捧着的一盅药汤,却明知故问。老实说,他心底不太喜欢这个名义上的少奶奶。
云裳讪笑一声,有些尴尬。“那个……我是来送药的,你家少爷在么?”
漠北淡声道:“主子已经喝过药了,如今在榻上休息,这煎药是小的每日的任务,少奶奶就好生歇着吧,不劳您费心了。”
说完,也不等云裳开口,便关了府门。“喂……你怎么这样!”云裳气急,踢了踢红色的大门。见里头没了动静,不禁气闷地把一盅药汤扔在一旁,“嘭”的一声,瓷碗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褐色的药汤全洒了出来,湿了一地,还依稀看到冒出来的一缕缕热气。
秦钰从后面跟来,云裳听到脚步声,猛地转头,瞧着他摇头而笑的表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秦钰无辜地睁着一双桃花眸,一副不知者无罪的模样,其实他心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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