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管公子是看上了哪家姑娘,还需要朕为你赐婚。”
槿南风惊异,管遥臣索要的竟然只是一个女人。
“在下看中的人,没有皇上的圣旨,只怕她是不会嫁给我的。”
管遥臣说着,眼睛的余光一直在留意着晏冬的一举一动。
“何家女子竟会拒绝管公子这门好亲事,朕还真是好奇了。”
“在下……”
“皇上,”晏冬猛然打断了管遥臣的话,离席说道“皇上既然有赏,晏冬今日也斗个胆,向皇上讨要个赏赐。”
话听到这里,槿南风这时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槿南风看了看神情急切的晏冬,又扫了一眼胜券在握般的管遥臣,颇觉得有趣。
“今天,朕的赏赐可是大受欢迎啊。晏将军说吧,你要求哪门亲事啊。”
“此事说来话长,管公子垂青臣府里一服侍的丫环,名唤紫荆,想来管公子要求的就是这门婚事了。可紫荆长年在臣的身边服侍,虽为奴,却生性善良,臣早已允诺,会娶她为妻,但一直没有良机,故是给耽误了此事。今日臣斗胆,请万岁金口玉言,允了臣的这门亲事。”
说罢,晏冬牵袍跪了下去。
一堂朝臣皆是大惊,管遥臣更是撑目结舌,没想到晏冬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招,管遥臣心里又气又笑,却更加的不肯放过晏冬。莫林却在人群里,各种的莫名其妙。
晏冬什么时候有了个红颜知己?莫林弄不明白,晏冬心里也是忐忑,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这个关键时刻晏冬也顾不得这些了。
“这个……”
槿南风思量着,一时也拿不准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可看晏冬紧张的样子,槿南风好像不得不答应一样。
这时管遥臣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在下看中的人并不是那什么丫环,而是……”
晏冬的名字几乎就要从管遥臣的嘴里呼之欲出了。
“管公子。”
晏冬怒喝而起,瞪着管遥臣,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在下要娶晏冬为……”管遥臣看了看晏冬接着说道“为妻为夫都行,望皇上成全。”
管遥臣可不管这些,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听就有个好身板。
晏冬彻底趴倒,在场的所有人都撑目结舌愣住了,好半天,槿南风干咳了几声,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维。
“皇上若是允了遥臣的婚事,遥臣愿拿我管家可调天下粮草的粮符,为聘礼,同晏冬结为连理。”
天下还没有他管遥臣得不到的,只要他想,没有他得不到的。晏冬不会成为一个例外,管遥臣对晏冬势在必得,甚至不惜以自家的粮符为代价。
听到粮符两个字,槿南风的眼睛就放光了,槿南风最想在管遥臣的身上得到的,就是这可调天下粮草的管家粮符。
槿南风犹豫了,下垂的视线明显暴露了他内心的打算。晏冬在一旁看着,急红了脸,恨不得一个健步冲过去,把管遥臣给大卸八块。
“天下哪有男子与男子成婚的事,这太荒唐了,管遥臣你不要在这里戏弄人了。”
晏冬在压火,狠狠的压抑着自己快要爆发的怒火。
“将军不信遥臣真心,遥臣至今未娶,家中没有半个妻妾,哪里去弄些个戏弄来。”
管遥臣好似诚恳,说话的腔调倒是有些个的撒娇,听得晏冬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给我闭嘴啦。”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晏冬飞起一脚,直接把管遥臣踹倒,所有人包括管遥臣都没有想到,晏冬居然真的会当着皇上的面前,对管遥臣大打出手,还破口大骂。
“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本将军现在就可以送你上西天。”
天下没人可以勉强晏冬做不情愿的事情,大不了鱼死网破,这就是晏冬,倔强,执拗。
管遥臣看着双眼杀气腾腾的晏冬,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管遥臣无奈,狼狈的站了起来,还没有人让他这般过。管遥臣不恼不怒,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头对槿南风问道“皇上觉得如何。”
管遥臣哪里是问,根本就是要槿南风一个确切的答案,他要晏冬,要定了晏冬,无论槿南风是准了还是不准。
槿南风真是为难了,左思右想来,油滑了番说道“婚姻大事,不同儿戏,管公子所求之事,又非寻常。依朕之见,朕允了管公子的婚事,可晏将军答不答应,不与论抗旨不尊。”
“皇上,这算什么?”
“管公子,能否修成正果,只能看你的。晏将军可是我朝难得的良将,要抱得……还是看缘分得好。”
槿南风的意思很明确,晏冬是他心头的良将,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区区管家粮符就去损失一名大将。何况晏冬的才能,槿南风不是不知,当初的一本兵法演绎,就已经让槿南风刮目相看。后来的战场实战,以及前些日子的南地赈灾,晏冬的才能,槿南风心知肚明。晏冬倔强的脾气,槿南风更是领教了六年,那头牛哪里是个会低头的主,若是用了强,只怕不天下大乱,也会一地两命,一个晏冬的,一个就是他槿南风的。那头的管遥臣,槿南风确实很想得到他手里的粮符,所以不打算把关系弄僵。这左右都是不敢得罪的主,槿南风这个皇帝着实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