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槿南风一身龙袍,平整光滑,龙冠在头,尽显权者霸气。一朝朝臣见了,皆叩首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晏冬隐没在这些朝臣中,听见一个威严的声音说“众亲平身。”一堂朝臣皆齐刷刷的站起了身。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喧旨的公公尖着嗓子说着,一堂的臣子,今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早上来朝,入了朝阳门,晏冬就听说了尚书大人被处死的事情。莫林也悄悄跟晏冬说了,朝上不要再跟槿南风硬碰硬。晏冬也不知槿南风怎的会突然性情大变,可是记住了那句话,伴君如伴虎,一切皆该小心行事。
一阵沉默过后,槿南风扬声问道“晏将军可有事启奏?”
闻声,晏冬立马迈步出了行列,站在了大堂中间,拱手间四处瞄了瞄,说“臣有本奏。”
晏冬这一声,可是惊了不少人的心。堂上有槿南风心里暗暗想着晏冬会说什么,说了自己又该怎么处理,是该重还是该轻呢,几次包容,也许也该给点教训了。
莫林在堂下,也是心里一惊,生怕晏冬一语不慎,步了尚书的后程。
晏冬确实不紧不慢,一字一语的道来“臣几日在家中闭门思过,深有体会,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是为人臣之本分。现南地,时逢秋季,却大雨连作,多处洪患,臣愿领兵前往以振灾区,解吾帝心中忧虑。”
晏冬跪地叩首,一语震惊了所有的人。尚书为何而死,不就是为了这灾区一事而送了命。一众大臣没有一个敢轻言,晏冬倒是亲自请了命要去。
“准。”半响,槿南风威严之声起耳,“命晏冬将军,为钦差大人,即日赶赴灾区。”
“臣领命。”
槿南风舒了口气,还好晏冬没有胡口倔强什么,否则槿南风真不知拿晏冬该如何。可好不容易是把晏冬给整了回来,槿南风的舒坦日子才过了不到两天,晏冬请命光明正大的要寮,槿南风又是头疼,就晏冬那习惯,怎么可能会按时吃桂花糕呢,槿南风犯了愁,左思右想来,最后叫来了石帘。
“眹命你跟在晏冬的身边,可明白。”
“属下明白。”
领了命,石帘便混进了振灭的大军,按排的关系,留在了晏冬的身边做了个侍卫。
刚回王都,晏冬便又出了城,让后脚跟来的管遥臣扑了个空。派去打听的人得知,晏冬去了南地振灾,管遥臣就千里迢迢的跟去了南地。
王朝的大将军还有真有将军的范,一身将袍,英气勃发,哪里输了男子气概。管遥臣远远看着工地里,难民堆里的晏冬,越发的好奇,那女子本该柔美娇嫩的模样。
难民横野,饥民遍地,晏冬看到受苦的民众,心痛万分。几日几夜的不休息,忙着治理水患,以及各种灾后的重建,病疫,瘟疫都要预防以及治疗,还要搭粥铺子,从早到晚的施粥。
晏冬正是忙着跟士兵一起施粥的时候,管遥臣领着一帮仆人,带着大小数十个箱子来到了晏冬的跟前。看这些人来势汹汹,一开始晏冬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待领头的人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白花花的大馒头,领头的人说“我家主子说了,将这些馒头给难民吃。”说罢,转身组织起派发馒头来。
“你家主子是什么人?”
晏冬虽然欣喜,可也不忘问一问这慷慨的主人家是谁。
“我家主子一会便到。”
领头的人说着,没过三两分钟,一四人大娇子落定在了众人的眼前。管遥臣还是那青衣,一把折扇在手,脸上若无若有的微笑着,步步向晏冬走去。你看,依旧是那青衣,人儿依旧那人儿,今日见了可别胡扯说是不认识。为了让晏冬记得曾经的一面之缘,管遥臣连那身青衣都未换下。
晏冬见了管遥臣,嘴角狠抽,怎么又遇到了。
“原来是城里最大的米铺子老板啊。”
人群里不时有人说起。
“真是阔气,拿来了这么多的馒头。”
“全城八九十的粮食,都是他家铺子的,能不阔气吗。”
晏冬细细听来,猛然间想起,全国最大的米粮商,不正是管家吗。
晏冬怔了怔,好像惹了什么了不起的人。
“晏将军,又见面了。”
管遥臣恭敬着,脸上若有似无的笑,看得晏冬有点毛骨悚然。
“管公子别来无恙。”
晏冬也跟着客套。身后的石帘却惊奇,怎么晏冬会结识管遥臣的呢。
“时逢天灾,民不了生,吾皇虽有心,终极疲力。待灾情过后,本将军定向吾皇请功。”
“奖赏自然是要的,只是不知道,这新皇可是给得起。”
皇家,他管遥臣可不惧,槿南风,他更是不惧。
晏冬听管遥臣这么一说,心下觉出了不对劲,生怕是有什么事要给惹上身。可管遥臣竟然主动送上了门,晏冬可是不客气,统统笑纳,也不管管遥臣是要向槿南风讨要什么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