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铜矿之事能如此顺利,多亏夜兄的威名,有劳了。”朗烈一如既往虚伪地恭维着。
“自家利益何来有劳。”夜珣不以为然地哼出。
“对,我们齐夜两家商贸贯通早已是一家,你我兄弟又情如手足。”
“兄弟?”夜珣眼中难得露出笑意看向他。
齐朗烈看的清楚,那笑意分明是带着嘲弄和讥讽。是自己太过得意忘形,说错了话,自暴短处让人看了笑话。
‘凭夜珣跟齐家多年的交情彼此的家事必是知之甚详。
那个孽种,他要穷尽一生地折磨给他带来耻辱的人,给齐家摸黑的人。活着不准进主宅,死后不能入宗庙。’齐朗烈的眼神中迸发出扭曲和疯狂的恨意。
“小小姐,尊上来了。”
“哥哥来了?”明媚满是惊喜的神情。“在哪?”
“刚才尊上和齐少主谈事,现在应该往这边来了。”
明媚还没等桂娘说完便冲出房门,一路飞奔没了影,只留桂娘在身后叮嘱着。“小小姐,您慢点跑。”
夜珣在林荫路上看到那小小的身影朝自己跑来,眼中饱含笑意。蹲下身张开双臂,直等那可人儿投入自己的怀抱。
“哥哥。”甜腻的叫声让人怀念又心神荡漾。
数月不见她已显现少女娇俏的形态,憔悴的病容已被焕然一新的圆润脸庞所取代,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神采奕奕。
“长点肉了。”夜珣轻捏着她红润光泽的小脸。
“哥哥有没有想我?”明媚撒娇地问。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我说没有,哥哥这么久才来。”明媚噘着小嘴。
“你想没想哥哥?”夜珣牵着她的手。
“想啊,我天天在想哥哥呢。哥哥有没有像我想你那样想我啊?”明媚不依不饶地问。
“很想明媚,满意了?”夜珣满眼宠溺地笑答道。
“没,我要哥哥说很想很想明媚才行。”明媚一连说出几个‘很想’夸张的语气。
“我的明媚什么变得这么贪心了?”夜珣打趣地逗她。
“很久很久以前。”率真的笑声伴着一串串银铃的响声洒在他们走过的林荫路上。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现在。”
“真的?”以为哥哥又在逗她。
“明媚不想回家?”
“才不呢,我天天想着回家,我这就拿好我的宝贝们。”明媚飞快跑进内室。
夜珣环顾明媚居住的内宅,家具考究,桌椅精致。
“齐朗烈倒还算有心。”
“齐少主在衣食住行算是细致,只是脾气爆了些。”桂娘如实地说。
“他对明媚动粗?”夜珣眉头微皱。
“那也倒不曾,只是言语上的分歧小有争执。”
“量他也不敢对明媚做些什么。”夜珣冷哼一声。
明媚从内室跑出来,拉着夜珣的手说,“哥哥,让水溶去我们家做客好不好?朗烈哥哥很过份都不让水溶出门。”
‘齐水溶,被齐家抛弃连庶出都不算的私生子,被同父异母的弟弟挑断脚筋的可怜人。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明争暗斗不择手段,只有真正的强者踏着死人的身躯,踩着活人的肩膀才能有资格坐上权利的宝座傲世群雄,独领风骚。他从来就不会产生多余的同情之心和无用的悲悯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