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杜明河也不再解释，傻兮兮的笑。
他很可爱，温柔的像猫一样，有一种深藏在他内心的高贵，正慢慢的随着他一起成长，我觉得，我遇到他，真的很幸运了。
送我到站台，我想着要是让他再送我过去太麻烦，索性把他支回去，约定好到了学校就给他电话，他也勉强答应。
回到寝室，给他打过电话，就开始一遍一遍的翻看他给我的照片，真的好多好多的感动开始在心里聚集，我知道，这个细心呆萌的家伙，我是真的放不开了。
我想抓住他，可是好大一片天空他都还没有飞翔过，我还是不太忍心呢。
考试如期而至，同学们顿时像被放出笼子的鸟，一群一群的约着去校外游玩，因为最后一个星期，老师的课都已经结束，我们班这些奇葩平时不动声色的努力，这个万人抱佛脚的时候，他们却是最潇洒快活的一个，也难怪招人恨，看到他们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每天大模大样的出现在校门口，保安叔叔没几天就能认出他们是哪个班那个老师教的学生了。
头上顶着重点班的头衔，学校主任也有意无意的对我们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班更是兴致一来，金口一开，最后一个班会，领着我们一群跑去爬后山。
我挽着颖禾的手，杜明河跟在我们身后。
一路向上，脚下没有成型的路，各处杂草丛生，开始在半山腰处都能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零食垃圾袋。
男生们显得兴致高涨，一个劲的往高处跑，老班在中间一直喊话。
大概是什么男生要绅士一点，保护好女生安全，谁知，我们班的女生那都是女汉子的形象，有人直接拿我开刷。
“老师，我觉得如果是班长一定可以护您周全，还绰绰有余了。”
说完引得所有人一阵大笑，我再后面听着邪邪的看着那个发言的娃。
“是吗？纪律委员，要不要班长我亲自来为你护航啊？”
我牵着颖禾，紧跟着，老班显然是爱运动型的娃，走了这么久，他脸不红气不喘，虽然天气还是很冷，但是这样折腾着，大家的热情都开始被带动起来，不只是身体上的温暖。
“不敢不敢，您还是陪着您家那位就可以了。”
基于我和颖禾，全班都知道，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很多时候，大家都用我家那位来称呼颖禾，颖禾每次听都会安静的笑笑，不说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说法，我马上转过头去看了看杜明河，发现他也在看我。
他眉眼弯弯，笑了笑，我眼珠子转了转，做了一个吐舌的动作。
然后飞快的转过头。却发现老班正在看着我们两个的小动作。
要知道，高中是禁止谈恋爱的，但是自从第一次情书事件，第二次约会旷课事件。老班虽然都给了我们惩罚，但是都没有说我们其他多余的话，反而每次他眼神深深的看着我们，就好像看着年少的自己，还是小屁孩一个，却开始明白身边的人，能够相遇是一种缘分和幸运。
在他的眼中，也许我们都是小孩，不懂爱，却敢面对。
不知道老班有没有这样一段青春年少时的感情，我觉得自己又在胡扯，眯眼往下看去，教学楼缩成了棋盘大小。山上的风景很萧条，枯去落叶的树的枝桠随处可见，这样衰败的景，老班却能背出几首诗来，我们瞬间就被这位数学班主任给征服了。
这一次郊游是我印象极其深刻的一次，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没有特别的人说了特别的话。
只是后来每每回忆起这时的心情，都觉得今后所有的选择其实都是早就有了答案的。
我的心像满山枯萎的风景，但是并不悲伤，只是有些萧条，有些错误。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选择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从来都是习惯被别人推着向前，而从来没有争取过什么，哪怕是越来越珍贵的一切。
我看着杜明河现在还在离我不远的距离，所以我心安理得，但是又不敢想象我真的失去他的那一天，其实我们都很平静，平静到束手就擒是理所当然的事。
其实我好怕，但是他不用知道。
我不知道我们亲爱的老班有没有被学校批评，考试开考前的一个晚上，我们教室里变成了赌场，打牌的，聊天的，纪律委员特别哀愁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我非常想踢他两脚，但是想想，都要走了，还是不要给他留下阴影。
考完最后一科，杜明河还是跟在我后面交了卷，我有点无措，也许他有很多话想说，也许有我不想听的那一句。
但是，他没有给我任何答案，他说，我们再去一次旱冰场吧，我说好啊。
那是我们最开始逃课去玩得地方，那时的他青涩，自信，充满魅力，在我眼中闪闪发亮。
优雅的身段和动作，熟稔的技巧。
今天还是一样的，只是那双眼睛，有了一层雾，哪怕还是像那时一样一直关注着我，但是我看不到当初那种清亮纯粹的眼神。
也许抉择开始改变我们要走的路，我们总会被生活选择。
如果他决定了要走，我一定能笑着说再见。
“在想什么？眉头一直都很丑的样子。”
他在嘈杂的音乐中这样安静的和我对话，我却能听的清楚。
“在你心里，我就没有好看的样子？”
我想到了那些照片，每一张都喜感十足，真不知道他每次看我的角度怎么都那么奇怪。
“呵呵，你觉得呢？”
我慢慢摇头，看着他，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只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心中有些伤感，但是不细想这些东西就不会难受，这一点我是能做的挺好的，颖禾常常说我没心没肺没道德，我总能很爽快的接受。
现在，我也想这样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我还能这样安静的和他聊天，哪怕说的话都可以理解为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