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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至亲陌路

小说: 宫心计,废后不承欢 作者: 陌上花开陌上桑 字数:2132

  中秋之意渐临,皇城之下满是喜庆之色,宫中亦奔忙于中秋佳节的事宜。皆于亲王——拓跋景大捷而归,此次的中秋既是佳节更是一场浓重的贺宴。皇上特批今年烟花盛宴,皇城之下同庆一番。

  秦王府内,小玉行姿雀跃,又蹦又跳地走入寒在房里,寒在正在为西北暗中购买刀剑甲胄之事败露而烦恼。

  寒在想得入神,连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都毫无知觉,这有失她训练有素的警觉性,可想而知这西北刺杀之事败迹而受牵连之事又是一大麻烦,要是这件事再处理不好,恐怕西北死士训练官就该换批换人了。

  小玉倏地伸出双手,有意扰乱寒在想得入迷的思绪,寒在着实被惊了一下,但并未表露于外,还是保持从前的淡笑,小玉挫败地坐下,手肘搁在桌面,双手撑住下巴,无奈地道“姐姐,为什么你总是这般淡定”

  寒在好笑地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左手拿水杯,右手拿水壶,给她布茶水,寒在自己也很是惊讶,是否自己长期处于深宅之中,警惕性竟变低了,连有人进来房间都丝毫没有察觉。

  雅白色的陶瓷杯中,一片细软的绿色浮在淡绿色的茶水之上,空气中飘逸着淡淡的铁观音茶香。

  小玉拿起杯子喝一口,忽而想到什么,很开心地说“姐姐,这次中秋节,皇上下御准皇城百姓同赏烟花盛宴,到时候江边河畔定会烟花璀璨,一定特别漂亮,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赏好不好?”

  寒在轻轻地晃动茶杯,一个简单平凡的茶杯配上白脂凝玉纤细修长的五指显得特别优雅,又透几分魅惑,她轻抿一口,脑中的计谋不断的翻动腾飞,随后搁下杯子,淡笑着,声音与生俱来的冰寒清冷“我当然想,不过宫中设宴,我自是要陪在王爷身旁”

  中秋盛宴?龙华传来消息,西北买刀剑甲胄之事败露,一干人等正逮捕受审,寒在脑海中忽而闪过那个只见一面的当今陛下,犀利英锐的打量,不作声色的袖手旁观,利用亲生儿子作为试探筹码,这场盛宴,恐怕又是一场不平凡。寒在想到这里,不禁冷笑。

  中秋当日,众人行迹匆匆,准备了两个月的盛宴,不容一丝一毫的差错。

  这天晚上天特别黑,黑得月色模糊,只能从略微稀薄的云层边沿中恍惚透出清黄的圆润,无边无际的黑彻底笼罩着整个天空,只有禁卫甚严的四副围墙之位,烛光、夜明珠在闪耀,像是向世界宣告主权,以狂龙的原模在傲视底下这片黄土臣民。

  寒在一袭淡紫色,没有浓妆艳抹,没有那一次的脱俗魅惑,多了一份清高冷傲,拓跋炎一身深紫,腰间佩戴琥珀作花纹银白色腰带,二人同步而行,眸光中同样有着让人折服的光亮,从旁人看来,竟然二人毫无违和感,反而像是天生一对的绝配。

  寒在候在拓跋炎身旁,身姿挺拔,不卑不亢,藏身与婢女群中,所有人并未注意其存在,只有一个眼中满含阴谋的人对她诸多打量,寒在是什么人?自是猜出拓跋景对她的疑惑与计算,她从进场就留意到一个投射过来的目光,阴戾狠毒。

  首座之上,在身后有两个有孔雀毛羽精工细作而成的孔雀开屏扇,浮雕腾龙状的座椅,九龙翻腾,翻云覆雨,皇上拓跋玄烈双腿敞开,手掌复其上,凌然大气“众位爱卿,今日中秋盛宴乃团圆佳节,朕心中甚是高兴,更甚者,乃皇儿,景儿大捷而归,实属双喜临门,来,让我等高举酒杯,不醉不归!”

  “好!”

  拓跋玄烈又拿起酒杯,端量拓跋景“景儿,你英勇善战实在是朕的好皇儿,这杯就朕与你喝”

  “谢父皇”

  酒意甚浓,气氛刚好,众人都饶有兴致,拓跋玄烈迷醉的神色渐渐变得深邃不可估测,仿若不经意间提出“前几日,朕收到加急密函,西北一带有乱臣贼子竟暗中囤积成千上万套刀剑甲胄,众爱卿们可有良策?”话罢,喝尽杯中酒,佐以掩饰。

  本身有所松动的气氛顿时紧皱,所有人都神色惶惶,对视不语,拓跋玄烈搁下酒杯,笑了笑“但说无妨,太子你可有意见?”

  拓跋辅一下僵住背,明显是不适应拓跋玄烈切换之迅速,把手掌复于膝盖之上,才开声回答“父皇,此事必要严查,成千上万套刀剑甲胄足以起兵造骑,兵力可管辖整个西北一带,可有抓住相关人等,扣查审问?”

  拓跋玄烈虽是面带淡笑,但是精锐的瞳孔不着痕迹地打量拓跋辅的每一分表情,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待拓跋辅说完,便转头看看拓跋泽尧,重复问他,只是余光却是瞥在旁边的拓跋炎身上,寒在一直悄无声息地打量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她心下一冷笑,其实他最想问的应该是拓跋炎,想知道这次到底幕后主谋是不是他。

  意料之中,拓跋玄烈并没有接着问下去,只是目光看向宰相纳兰裴矩,笑着问道“宰相,此次事宜关系重大,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处理此事?朕的皇儿可能胜任?”

  纳兰裴矩出列,俯身作礼“皇上,臣认为此事关于西北边防,自应有才高多谋者为先,臣认为秦王是个不错的人选”

  拓跋玄烈故作奇怪地“哦?”一声,转头对拓跋炎笑道“炎儿,对于宰相之推举,你意下如何?”

  寒在面无表情看着君臣二人如何做戏,一步步把线牵到拓跋炎身上。

  拓跋炎恭敬有礼,谦卑而不失礼节道“以儿臣之意,恐怕是要违宰相好意了,儿臣身体自大病后便虚弱,担不起重任,自问有心无力,但是儿臣心中认为,二哥是个不错的人选,论才智论学问论谋略,都是上者”

  拓跋玄烈顿时大笑“好好好!此事便交由尧儿去办,尧儿,此事务必要做好”

  “是,儿臣知道”

  “来,继续喝酒,别让此事拂了兴致”

  寒在从来想不明白,为何拓跋玄烈的四个儿子中,唯独对拓跋炎诸多猜忌,还有疏离。就算明知道拓跋景对拓跋炎下阴谋绊子,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到底要多大的恨才让明明身体中流淌着同样血液的两个人,变成天底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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