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手握红酒，在一旁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相反，我却在一旁惴惴不安地脑补着下面的剧情，林素愤怒地走上前去，一杯红酒泼了苏姚一脸，然后各种撒泼骂她狐狸精小三儿……不仅苏姚的白貂要毁了，估计脸也保不住了。想到这里，我立马甩了甩头，把脑子里的那些坏念头甩出去，这可是杜一凡的生日party，林素自有分寸，不会这么乱来的。
只见她缓缓走向吧台，很自然地站到了宋霖身旁，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对苏姚笑得温柔和蔼。为了听清楚他们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我拉着小五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前凑了凑。只听林素假惺惺地叫了宋霖一声“Honey”，我和小五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搞什么飞机啊？
林素接着说：“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宋霖回答说：“基本情况我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林素突然出现，苏姚本就蒙了，再听他们这么对话，更摸不着头脑了，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缓缓看向宋霖，眼里满是疑问。
宋霖领会后，介绍道：“这位是我太太。”
苏姚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马上变得兴味索然，想要离开，林素忙说道：“这么好的姑娘给咱家当保姆，可惜了。”
苏姚瞪了林素一眼，然后不屑地打量着她。
宋霖接道：“怎么能让人家姑娘来给咱们当保姆呢？你也真是的。”
林素迟疑了一下，勉强地说：“代孕的话，好像还差了点。”
苏姚真的要火了，可是林素根本没给她辩解的余地，马上附在宋霖耳边说了什么，宋霖客气地说道：“苏小姐，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到我这边来工作啊？”
苏姚眼前一亮，心内马上快速盘算着，如果能留在宋霖身边，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近他，取代林素亦非难事，便爽快地答应了，“好啊，是什么工作呢？”
“既然苏小姐回答得这么爽快，那我就直说了吧，我开了一家夜总会，如果像苏小姐这样的有学历有相貌的美女加入，我保证你能成为本市最有名的女公关。”
苏姚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去死吧！”扭头就走，高跟鞋扛扛踩在地面上，如果这是冰面的话，估计此时我们都得掉河里。
把人气走后，林素仍不依不饶地对着苏姚的背影喊道：“苏小姐，别急着走啊，你到了我们那之后，想找什么样的没有啊，效率比这高多了……”
我和小五无奈地相视一笑，也就林素能想出这么损的招了。
苏姚走后，宋霖马上过去巴结林素，“宋太太，我配合得还不错吧？”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林素就是个奥斯卡影后的漏，翻脸比翻书还快，白了宋霖一眼就走开了，“滚开，谁是宋太太啊！”
宋霖急忙追上去，“咱们刚才可说好了，我帮你这忙，你就不生我的气了，不带你这样的啊。”
“我就这样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啊？受着，行么？”
“这还差不多。”
小五看着他们两个人打情骂俏的，羡慕地说：“真好。”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哥比宋霖好一万倍，可惜某人不要啊。”
小五侧过头来看我，眼波流转，换了一副神采，扬了扬下巴说：“谁说我不要了？”
我“嗯？”了一声，睁大眼睛问她：“你想通了？”
“我要把那件事告诉他，如果他能接受的话，我就和他在一起，反之，也断了彼此的念想。”小五说得很坚定，似乎不需要下很大勇气，这个想法应该在她脑海中酝酿许久了。
“我哥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都快定了，你和杜一凡呢？你们俩还打算暧昧多久啊？要不我和司徒恪坦白的时候，你就向杜一凡表白了吧？”
我被她这个提议吓得向后缩了缩，“啊——不要了吧。”
小五的脸向前探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你该不是怕被拒绝吧？安啦，你喜欢他，他喜欢你，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这层窗户纸你还是趁早捅破了吧。别告诉我，你察觉不出来杜一凡对你有感觉？”
等待小五的是我漫长的沉默。窗户纸吗？这种说法并不贴切，隔在我和杜一凡之间的更像是包裹在我们两人身上的无形的透明的巨大泡泡膜。在同一个空间内，彼此的膜完美地贴合在了一起，随着两人的移动伸缩变形，所以两个人相处融洽，互不影响，但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没有人敢戳破这层膜，好像膜内是空气，一旦漏气了，我们都会窒息，所以双方都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层膜，在确定没有这层膜仍不会伤害彼此之前，我们只好保持现状。
为什么会伤害到彼此呢？杜一凡的秘密啊，他一直以来的神出鬼没总不能让我心安，除了Silvia，他一定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虽然复仇这件事被他强调过数次，但我始终不明白他最终要达到什么效果。还有我们相遇的原因，是不是被他弱化了呢？我相信他不会利用我，但在遇到我之前，他是否也是这样想的呢？
待我将这种猜测对小五说明，她非常不赞同我的想法，“从你认识杜一凡到现在，他瞒你的事还少吗？你还不是照样屁颠屁颠地围着他转？承认吧，你就是喜欢他，与他骗不骗你无关。”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认真地看向小五，“你打算什么时候向我哥坦白？”
小五怀疑地斜睨着我，“我坦白，你就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