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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东风

小说: 夜巴黎 作者: 醉兮 字数:2031

  杨冰从办公室里出来就看见了在楼下等候多时的秦子歌,他出现在这里不是一般的大男孩吃醋,而是为了帮杨冰辟谣。处在这样一个信息时代,不得不说人言可畏,有人造谣、有人讹传、有人受伤、有人唾骂造谣者、也有人理性地分析谣言,如果你是最后那类人,就能够看清有时候所谓的谣言,其实也很有可能是空穴来风。

  秦子歌见杨冰走了出来,马上把手伸过去,杨冰笑着小跑过来主动拉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紧紧相扣,大摇大摆地走在校园里,甜蜜的眼神就是在告诉路过时带着嫉妒的学生,我们就是在秀恩爱晒幸福。大学里的情侣到底是值得羡慕还是让人惋惜呢?

  秦子歌问杨冰:“论文交上去了吗?”

  “还有几处需要修改的地方,不过很快就能结束了。啊,过得可真快啊!你能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吗?我真是羡慕死你了,还可以继续呆在学校里。”杨冰深深地感慨道。

  “那你就留校啊,你们院的老师不是很中意你吗?”

  杨冰慢慢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就这么认命了,虽然我不像小可那样有特别想做的事业,但我能肯定一辈子呆在学校里不是我想要的。我在学校里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是该走出去了解一下我们这个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的社会了。”

  “你想做就去做吧,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是被你落在后面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赶上你的脚步,甚至超越你。虽然你很优秀,但你刚出校门不见得会很顺利,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和我说,至少我还可以安慰你。”

  杨冰会心一笑,感动地点点头,在心里回答说:“一定。”

  我相信大部分校园里的爱情是纯净的,两个人只要手牵着手一起自习、一起吃饭就很开心,就算没有钱,只在橱窗前走过式的逛街都是满足的,过马路时,身旁的人用手拦着你的身体以免你被过往的车辆刮倒都会让你感动,生日时的一份简单的小礼物也能让你落泪……这样的爱情最终能否经得起社会的诱惑?

  周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杜一凡从床上拽了起来,他穿着睡袍,打着哈欠从楼上懒散地走下来,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他的眼神马上就像夜晚的流浪猫,闪烁着精悍的幽光,站在门外的人也一样,两个棋逢对手的人既惊讶又警惕地打量着对方,充满了对对方实力的好奇。

  对峙了半分钟,司徒恪先开口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杜一凡幽幽地答道:“这里是我家,要进来坐坐吗?”

  司徒恪面无表情地咬了咬牙,挺拔地走了进去,又认真地环顾了一下房间内部,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薇姬身上,他自嘲似的说:“小可的室友竟然是你,真是一个意外的发现。”他看向杜一凡,一道寒光从他的眼中划过,“什么时候开始的?”

  杜一凡倚着吧台,略带挑衅地说:“一直都是这样,小可没有跟你说过么?你这个哥哥当得也太粗心了,果然不是亲妹妹就无所谓了吗?”

  司徒恪内心确实十分懊恼,但表面依旧很平静,他绝不会在Ivan面前承认这种失误,“提过了,杜一凡,只怪你的中文名字太不起眼了,就一凡人,所以我就把你当成小角色给忽略掉了。”

  “这么说你一定很熟悉Ivan这个名字了,见到本尊的时候有没有吓一跳的感觉?”

  “是啊,被吓了一大跳。”司徒恪更加谨慎地端详着传闻中的Ivan,从眼神到表情都透漏着一种不确信,Ivan给人的感觉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沉稳,他在想,这个杜一凡应该知道自己是谁吧,说起话来竟然还敢这样傲慢不羁。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杜一凡挑起一边的嘴角,笑得很神秘,“你我都是聪明人,试着猜猜看啊。”

  “小可呢?”

  “她不在,她去了西塘,非常好的机会,不是吗?我一直都想和你会会,等了这么长时间,你终于来了。”

  司徒恪讥笑道:“终于吗?之前我来的时候,某人好像躲了出去吧。”

  杜一凡爽朗地笑了,“你说小可生病的那次啊,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准备好,你不会介意吧?”

  “不愧是Ivan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准备好了吗?”司徒恪这句话问得很心虚,他并不确定杜一凡到底准备好了什么,这是聪明人的试探。

  “是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风?花梦影吗?”

  杜一凡瞪大眼睛,装出很诧异的样子,非常无奈地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司徒恪的眼睛不自觉地眨了一下,从目前的局势看来,他完全处于下风,他的疑惑渐渐暴露出来了。

  杜一凡继续无奈地说:“拜托,仇家的女儿怎么可能是我的‘东风’?”

  一道闪电在司徒恪的脑海中划过,一刹那,他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是小可告诉你的吗?”

  杜一凡突然阴沉下脸,严肃地说:“Ivan会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搞不清楚,还需要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告诉我吗?”

  司徒恪终于恢复那个精明的自己,他再次自嘲地笑了,这次的笑中不乏释然,“那东风到底是?”

  杜一凡认真地看着司徒恪,说:“英雄惜英雄,这是我们的时代。”

  站在陈汐的墓前,我空荡荡的内心反而被填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平静,不想再哭,不想埋怨,就好像别人不夹杂任何感情地向我陈述一个事实,我接受了就可以了。

  我看着陈汐最后的照片,语气沉重地问陈漓:“我师傅到底是怎么死的?”

  “胃癌。”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摸了摸那张笑得不屑的照片,那就是他对社会、对人生的态度,我也不屑一笑,像是自言自语地对旁边的人说:“他怎么就能笑得这么没心没肺呢?”然后洒脱地转身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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