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初心又露出了愧疚的模样,墨徽心头一紧,忙松了初心的手腕,想了想,还是转移了话题:“好了,不闹了,得尽早进宫请安才是。”
一句话便成功转移了初心的注意力。要进宫了……
眼珠子又骨碌碌的转,露出了一贯的笑颜,打趣到:“遵命,潇王爷!”
这回换作了墨徽微愣,不过转瞬,便摇着头陪她笑开。
因为大婚的关系,前几日便由天女卜了个吉日,父皇将他封了王爷,并赐下了这座府邸。
这是父皇早些年定下的规矩。膝下皇子,或成家立了正妃,或建功益于社稷,尚可封王。
只是没想到,他这老三,竟会是他们兄弟六人中,最先达到父皇大婚要求的皇子。
进宫请过安后,初心便被墨徽的生母瑾妃拉进了偏殿,说是要说说体己话。
望着面前笑得温和的瑾妃,初心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自己与瑾妃未曾打过交道。因为曾来欺负娘亲的妃子里,瑾妃从没露过面参过手。所以初心只是听说过她。
听说瑾妃是后宫之中最得人心的一个妃子。平日里除了一月两次向皇后请安,几乎不出她的落瑾阁。待人处事极为温和,向来不争不抢,与后宫其他妃子相处也是进退有度,亲疏于心。从不与人过分热络,也不与人过于寡淡。所以几乎没有敌人,却也没有同盟。膝下两子,三皇子墨徽就与她的性子极像,甚至更甚。还有一位六皇子,墨离。初心也几乎未与其打过交道,所以不太了解。
未知总能带给人紧张与恐惧。譬如此刻。初心紧张,一紧张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况且是从未打过交道的人,这人还是皇伯伯的妃子,还是她夫君的娘亲……
初心更不敢随意开口了。
倒是瑾妃先打破了沉默,亲络的拉过初心的手,笑意盈盈:“徽儿从小就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这一开口,不说则已,一鸣惊人。
初心当场被震得脑袋空白。
什么叫……从小?……
她什么时候与墨徽小时候打过交道了?!她小时候最亲密的玩伴明明是墨殊吧……
这这这……这瑾妃的话,唱的是哪一出啊?能不能容她先去跟墨徽做做准备补补功课……?
大脑当机的初心好不容易找回了思绪,终于在瑾妃张张合合的嘴巴里听进了与之同步的声音,状似结尾。
初心才想雀跃感叹自己这脑子当机得正是时候正好捕捉了个开头再捞个结尾,也算达到个首尾呼应有始有终的时候,瑾妃的话又再次让她石化。
初心回过神后听到瑾妃说的第一句话是:“皇上和我可都盼着你赶紧诞下子嗣呀。”
瑾妃笑得春风化雨无限温和,温热的手掌还配合着这话拍了拍自己的手背。
接着是初心听到的瑾妃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和徽儿可要多多加把劲才是。”
说着,便领着还在怔愣的初心朝正殿走去。
初心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冒冷汗。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点给忘了……人间最是在乎子嗣的问题!她既然无法与墨徽圆房,又哪来的子嗣交差呢?!
她……她总不能害得这一世的恩人无后而终吧?!
脑中这么想着,脚步无意识的随瑾妃朝前殿而去,便听得皇上沉稳的声音,待到反应过来皇上说的话中意思后,正好听见了墨徽沉沉答应了的声音。初心一时间只觉得脑袋发热,什么都没法思考。一个健步便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