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皱眉道:“依楼,你做什么?快撒手,不得对杨大人无礼。”他当然不笨,知道赵依楼若真是伤了杨静敏,那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赵依楼只是看着杨静敏惊恐的脸,笑眯眯地道:“杨大人,你说他们是海盗?”
杨静敏咬牙道:“赵依楼,你……你要做什么?你不诛灭海盗,却……却对本官无礼,你……你好大的胆子。”
赵依楼淡淡道:“海盗?杨大人,你该明白,真正的海盗,已经在岛上就被诛灭,这些都是安守本分的海上百姓,难不成你要让我镇抚军背上屠戮百姓的罪名。”撇了历飞羽众人一眼,淡然道:“你该明白,没有他们,你已经死在岛上了。”
杨静敏感觉到刀锋的寒冷,忍不住要缩脖子,赵依楼刀锋立时贴的更近。
赵凌和赵天龙都不明其中缘由,忍不住都皱起眉头,不过二人也都知道,赵依楼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做事素来却有分寸,她这样做,想必自有她的一番道理。
杨静敏心中一直忌恨黄金岛海盗绑架他,之前被控制在海盗手里,自然只能隐忍不发,此时镇抚军将士到来,那自然是要报这个仇的。
除此之外,他另一个心思,乃是要挑起海盗对赵家的仇恨。
他以勾结海盗的罪名威胁镇抚军屠戮黄金岛海盗,镇抚军若真的这般做了,素来讲究义气的海上人必定不屑赵家迫于威势而向已经投诚的海上人动手,到了那时赵家在海上人的威信将大大削减,这对于赵家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只是杨静敏万万想不到,当着这么多镇抚军将士的面,赵依楼竟然真的敢对自己动刀子,这个女孩的胆子实在是大到了极点。
这般举动,赵依楼可是犯了以下犯上的王法,真要追究起来,那可是罪责不小。
赵依楼却显得很平静,似乎在她刀下的只是一只猫一条狗,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毫无顾忌。
……
历飞羽一干人海上人,此时却是对赵依楼感激涕零。
赵依楼宁可得罪钦差也要维护他们,这让他们怎能不发自内心地感激,不少人更是觉得,若真的跟了赵小姐手下做事,那一定会得到赵小姐更大的维护,大家的前途一定会非常光明。
历飞羽更是觉得,赵依楼那本来带着杀机很阴森的笑容,此时却是那样的灿烂而可爱。
赵依楼越是镇定冷淡,杨静敏就越是心慌,带着一丝惊慌之音道:“赵凌……赵凌,还有你……!”他看了看赵天龙,道:“你们……你们就任由赵依楼如此猖狂,目无法纪吗?”
不待二人回答,赵依楼的声音陡地提高,犹若寒冰:“杨静敏,我问你,你看见的海盗在哪里?”
杨静敏虽然感到寒意,但兀自强硬道:“就……就在你眼前?”
“在哪里?”赵依楼重复问了一句。
杨静敏猛地看到赵依楼眼中的杀机,打了个冷颤,一时竟不敢回答。
赵依楼凑近低声道:“杨大人,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杀了你,丢进海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看这四周虽然很多人,但是我敢保证,没有人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赵依楼说完这句话,包括赵凌和赵天龙在内的所有镇抚军将士都撇过头去,那意思很明显,咱们是什么也没看见。
杨静敏一个激灵,哆嗦了一下,他倒真是相信赵依楼做得出这种事情。
赵依楼骨子里的阴冷和残酷,他是领教过的。
“我……没有看到海盗!”杨静敏沮丧地道。
“那他们是?”赵依楼指着历飞羽等人问道。
杨静敏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无可奈何,不甘地道:“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赵依楼一笑,大声问道:“大伙儿听到没有?”
镇抚军将士立时齐声道:“听到了!”声音刚猛,极有气势,就连赵凌和赵天龙也忍着笑大声回答道。
赵依楼放下刀,笑眯眯地道:“大人公正廉明,明察秋毫,依楼钦佩之至!”
历飞羽等海盗都露出喜色,知道危机已过,顿时都欢呼起来,若说之前大部分人对于赵依楼的机智和冷静感到钦佩,此时却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激动,只觉得赵小姐确实将他们当成了自己人,于是乎,赵依楼这一番恐吓杨静敏的动作,让海盗们深切地感受赵小姐为了他们敢于和钦差大人为敌,顿时都生出尽忠之心。
能够为部下与上司闹翻,怎不叫部下忠心耿耿。
赵依楼心理的打算自然也很清晰,赵家与杨家面和心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许多事情上都有着严重的分歧,即使今日自己再次得罪杨静敏,也只是在本就不稳的关系上拉一道小口子,无关紧要,杨静敏在萧家并没有太大的发言权,否则赵依楼还真要考虑是不是能得罪。
她当然不会真的杀了杨静敏,只是用这样一种手段,让海上人归心,收拢这帮人的心。
她要利用这些人在日后做大事,必须取得这些人的信任和忠诚,很显然,自己的做法,已经取得了极好的效果,这些人的眼中明显被感激充斥着。
……
赵天龙似乎看出其中的门道,当下吩咐将士们撤离海盗船,护着不甘心的杨静敏离开,赵依楼更是吩咐兵士将历华庭送的那两个木箱子带走。
等到赵天龙和赵凌也回战船后,赵依楼才走到历飞羽等海盗面前,温言道:“让大家受惊了。”
众人齐齐抱拳称不敢,更有人道:“赵小姐,你为了我们得罪那钦差,大伙儿感你的情,日后但有吩咐,大伙儿赴汤蹈海在所不辞。”
众人也都纷纷道:“一切全凭赵小姐差遣。”
海上人虽然凶顽,但是性子直率,义气为上,若是瞧上顺眼的,那是愿意做交心的朋友,像赵依楼这样救了众人性命,众人更是感恩戴德。
众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赵依楼还有话要和历飞羽说,也都纷纷退下,转瞬间,甲板上只剩下赵依楼和历飞羽。
“飞羽,我要走了。”赵依楼柔声道。
历飞羽神情有些黯然,声音很低:“你……你要走了吗?”
赵依楼微笑道:“恩,不过很快会再见的。”顿了顿,笑眯眯地轻声道:“我怎么感觉你舍不得我走?”
杜冰月脸一红,道:“你……你胡说。”
赵依楼呵呵一笑,叹了口气,道:“好好照顾你爹,火疗法切莫间断,不要怕麻烦的。他会好起来的,多和你爹学本事,你爹云海那么多年,经验丰富,你会学到很多东西。”
“恩!”历飞羽微微点头:“我会照顾好爹,也会好好和爹学东西。”
赵依楼欣慰地一笑,沉默了一下,笑道:“我该走了,你……保重!”
历飞羽忙道:“你等一下!”转身奔去船舱,很快就出来,拎着一个袋子,也不知什么东西,递给赵依楼道:“你拿去!”
“什么?”
“黄金果!”历飞羽一笑:“岸上不是没有春天的果子吗?这够你吃几天的。”
赵依楼想不到性子狂野的历飞羽竟也如此细心,心中生出一丝感动,接了过来,笑道:“谢谢!”
历飞羽欲言又止,忽地作出一个让赵依楼很吃惊的动作。
他竟然凑过来,在赵依楼脸上亲了一口,旋即红着脸,快速奔回船舱,再不出来。
想不到历飞羽竟然如此敢作敢为,胆子不小。
赵依楼感叹着呆呆站了一小会儿,终于回到了战船上,这个时候,历飞羽才领着大宝等海匪站到船舷边,对着韩漠齐齐抱拳:“赵小姐一路保重!”
“大家保重!”赵依楼微笑道。
战船驶开,渐渐和海盗船拉开了距离,赵依楼望见,历飞羽站在船头,挺拔的身影在阳光下异常的动人,兀自遥遥望着自己。
……
赵凌走近过来,带着笑容问道:“依楼,你和他有故事?”
赵依楼呵呵一笑,二人站在船头,望着一望无垠的大海。
站在船舷边,赵依楼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诉了赵凌。
对于五哥,她没有什么好隐藏的,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将自己有些不方便说的事情倾诉出来。
赵凌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赵依楼竟然经过这样一场险峻万分的事件,他时而激动,时而愤怒,时而欢呼,完全陷入其中。
等听说要开通海上贸易,更是连声赞成,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而且一旦真的成功,显然对赵家会有很大的帮助。
赵凌对自己妹妹的钦佩,溢于言表,恨不得与她同经历那场扣人心弦的事件,只是提到历飞羽,他脸上现出担忧之色。
“他是个勇敢的人。”赵凌正色道:“只是……!”
“只是什么?”赵依楼眨着眼睛问道。
“依楼,你喜欢他吗?”赵凌正色问道。
“喜欢?”赵依楼呵呵一笑:“如果真要说感觉,应该是欣赏吧,还谈不上男女之情,我没有那么滥爱,呵呵,我可是纯洁的人啊。”
赵凌微一沉默,才道:“虽说是好男人,不过出身不好,你们没有男女之情倒好,若真是有了,我担心族中是不同意的。”
世家小姐身为贵族,即使是一些身份稍次的旁支,普通人都是进不了家门的,大明国世家霸权,所以世家的规矩极多。
赵依楼身为赵家直系,是大明国少有的正统贵族血脉,别说历飞羽不知规矩野性难驯的海盗身份,就是那些乡绅名流的子弟,也未必有资格成为她的男人。
赵凌也正是担心这一点,若赵依楼真的和历飞羽有了男女之情,到时候历飞羽想成为赵家的女婿,整个族中的长老必定是严加阻止的,而大宗主便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赵家的门风威望,是不容亵渎的。
赵依楼沉吟着,半晌过后,才淡淡道:“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可以立规矩的。如果我真的有一天喜欢上一个男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想我不会惧怕任何人的压力!”
“可是立规矩的,总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赵凌轻声道。
赵依楼微微一笑,目光坚定,望着碧波荡漾的大海,缓缓道:“那我们就争取做立规矩的人吧!”
途中从赵凌口中得知,采珠船已于今晨返回岸上,珍珠已经采齐,据说还另外特地采集了一百颗东海珍珠玄月郡主,让李轩儿很是高兴。
赵依楼心中暗暗寻思,也不知道赵家在这次采珠过程中是否暗中储存了珍珠,若是储存了珍珠,到时候出手,恐怕还真要和李氏商行的李世道联系一番。
战船在次日凌晨时分返回了镇抚军码头,赵依楼当即便前往拜见云海总督赵振宇。
赵振宇得知赵依楼和杨静敏都安然无恙回来,大是欣喜,亲自出来迎接,赵依楼瞧见赵天虎和黄林也跟在后面,但是二人的表情却是大不相同。
赵天虎神采飞扬,精神很好,脸上带着笑,而黄林灰头土脸,从头到尾垂着头,表情是异常地尴尬。
赵依楼立刻就明白,赵天虎被派出去剿匪,想必已经收拾了那个铁手海盗,这样一来,黄金岛的实力在云海将更有发言权,对于自己海上贸易的规划也将更有利。
而郜林此番中了海盗的调虎离山之计,本就极差的声誉此时在镇抚军更是降到极点,不少人对他更是自骨子里的不屑,特别是赵系将领,自打成胥回营,没得到一个好脸色,即使是他的同伴于金,似乎也觉得十分尴尬,有意无意间有些疏远,这让本就心高气傲的黄林只感到满肚子的委屈和无奈,走在人前,总觉得低人一等。
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这次小小的护卫任务都不能做好,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赵振宇倒没有多说什么,一如既往地冷对待。
之后赵依楼单独在营中向赵振宇汇报了此次被擒的经过,除了和历飞羽有些地方隐瞒外,其他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明。
赵振宇只觉得大是惊奇,想不到赵依楼小小年纪,竟然几乎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了局势,这要是外人说来,他未必肯信,但是韩漠对他素来诚实,而且言语间没有半丝伪色,那显然一切都是真的了。
他倒是极为高兴的,赵家有这样的子女,那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赵振宇只是听闻赵依楼要搞海上线路,才肃然起来。
“依楼,你这想法倒是稀罕。”赵振宇肃然道:“只是我赵家虽然世居云海之畔,却从未与那些东南小国有过联系。据我所知,云海浩瀚无边,自我云海郡启程往诸小国行走一趟,来回若是顺利,那也需要一两个月时间,这可是大远路,谁都料不到中间会出什么事情,风险那是极大的。而且我们对东南诸国的经商态度并不了解,也不了解他们的民风习俗,即使是海上人,也未必能与他们很好地沟通,这种海上贸易谁也不能说是否能成功。”
“二伯说的是。”赵依楼恭敬道:“依楼想过,那些东南诸国的人们也是人,只要我们耐心沟通,利用共同的利益结合在一起,想必会达成共识的。”
赵振宇点头笑道:“这是海路的问题,毕竟你若真的收服那帮海上人为你做事,别人做不到的海上线路,他们还是能做到的。”顿了顿,才继续道:“其二,货源的问题。依楼,你也知道,中原四国,若说做生意,唐商那是毫无争议地居于第一位,而天武国和我大明国素来不是十分重视商贸,所以国内的贸易竟是靠唐商支撑,天武大明两国,竟然没有一家能与唐商匹敌的商贸家族。”
天武国好战,扩充军备,大明国内耗,世家争权,商贸环境都是极为恶劣,自然不能展商贸,所以两个大国竟然无法生出强大的商业帝国家族。
虽然两国不乏财大气粗的家族,但大都是贵族官宦,普通商人实在没有太强盛的财力与唐商对垒。
而大唐国虽然国内势力争夺也很激烈,但是地大物博,国力雄厚,许多官僚自己下属就有商号,大力支持,于是,在官方的支持下,商人的势力自然不可小觑,唐国商人财力雄厚者那是大有人在,中原四国的一句名俗:“天下商人尽出唐!”绝非是危言耸听或夸大其辞,而是事实。
赵依楼若真是展海上贸易成功,不但能够给赵家带来帮助,最重要的是,一旦做大,一定会让大明国出现一个强大的商业帝国,用来对抗唐商对大明国许多商贸业的垄断。
“所以,你若要和东南诸国交易,必定需要大量的中原特产。我云海郡虽然物产也丰富,但大都是海物,东南诸国靠海,这些特产他们也是不缺的,如此一来,那就需要到中原其他各地去收集大量的特产,那就要依赖唐商了。”赵振宇外形虽然粗犷,但是心思却细密,他虽然从未经商,但是以他的经验,却将其中许多的细节分析的极为清楚。
赵依楼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道:“二伯的意思,是要让我找一家唐商合作?”
“找唐商合作是不能少的,但是对方必须有足够的实力和足够的诚意,否则宁可不合作。”赵振宇正色道:“而且你一定要记住,不是你找唐商合作,而是其他人去找唐商合作,你该明白,你堂堂世家小姐,在大明国经商,那是会招人流言蜚语的。”
赵依楼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那可不能正大光明地去经营生意,即使要做,也只能在幕后做操盘手,看来还需要找人在前台做门面。
提到唐商,她立刻想到了李世道,看来这次还真要找那家伙好好谈谈了。
……
“除了海路和货源,依楼,你还有一个最紧要的事情需要解决。”赵振宇正色道:“你还需要银子。”
赵依楼一愣,不错,要经营这么大的海上贸易,可不是凭借自己三两句话就能搞定的,全国人民都在辛辛苦苦地挣银子,即使是赵家这个世家大族,也在暗中争取一些不为人知的利润,自己现在可是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啊。
她忽然想到一句名言。
“理想是伟大的,而现实是残酷的!”
海上贸易线开通,要用银子的地方多如牛毛,这种商业买卖,几乎每一步都沾着银子的味道,自己手中没有充足的银子,所有的构想也只能是空谈。
赵依楼叹了口气,苦笑道:“二伯,我每个月就十五两银子的例钱!”
赵振宇哈哈一笑,过来拍了拍赵依楼的肩膀,凑近赵依楼笑道:“告诉你个秘密,二伯和你这般大的时候,每个月只有二两银子!”
赵依楼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赵振宇摸了摸赵依楼的脑袋,慈爱的很,温言道:“要想做成这件事,你还需要想办法弄银子。至少要想一套说辞去劝服你大爷爷和族里的长老们。你该知道,这海上贸易,没个三两万两银子,那是动不了手的,这样一把巨额款项,那是要经过长老们商议才能从族库里拔出来的,要想说服那些长老和你大爷爷,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赵依楼本来心理火热,竟赵振宇如此一分析,顿时冷静下来。
她忽然觉得,海上贸易的开通,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而是一件比自己预计中困难几倍的事情。
“这些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而一旦真的成功,你还需要小心谨慎。因为你大爷爷和族里的长老们,应该不会让这种贸易直接与赵家挂钩,那样会引起不少别有居心的对手窥视,甚至会以这件事情来打击赵家。”赵振宇正色道:“所以长老们会要求这种买卖与族里撇清关系,放任你自己去做,他们不会给你太多的帮助,长老们谨小慎微,那是可以理解的。”
这一点,赵依楼也能理解。
其实海上贸易是双刃剑,做得好,对于赵家的利益很大,但是同时也会惹来更多人的窥视,赵家经济太强盛,大明国会有太多太多人感到不安,那个时候,很可能会给赵家带来极严重的后果。
就像赵家也一直在窥视着其他家族的动静一样,其他家族任何方面的加强,都会给赵家带来紧张,从而产生打击的想法。
所以赵家主流对于这种贸易,那是绝对不会插手的。
“臭丫头,害怕了?”赵振宇摸着钢针一样的胡须,笑呵呵地看着赵依楼。
赵依楼摇摇头,正色道:“二伯,你放心,就算有天大的困难,既然我答应海上人帮他们谋取这条生路,我就会尽一切努力去做到。”
赵振宇露出赞赏之色,重重地拍了拍赵依楼的肩膀,大声道:“丫头,信守诺言,知难而上,这才是我赵家子孙。想干什么,就放开胆子去干,去和你大爷爷以及长老们好好谈,我相信,他们也希望赵家的后辈都能做大事业!”
赵振宇这一番激励,让本来有些黯然的赵依楼顿时生出不小的信心,瞧着眼前高大威猛的身形,恭敬地道:“依楼,谢谢二伯指点!”
“这阵子营中军务不多,你既然有这事要做,二伯便准你暂时离开军营,回去安排这些事情。”赵振宇微笑道。
他忽然走到铜案边,在一张锦帛上写了几个字,卷起来交给赵依楼,温言道:“缺银子的话,拿着这个去找你大娘,二伯银子不多,但是几千两银子还是有的,拿着这个,你大娘自会为你安排的。丫头,做一件事情就好好做,可别半途而废,到时候二伯可瞧不起你。”
赵依楼也没有忸怩,接过丝帛放进怀中,感动不已,只觉得二伯虽然生性刚猛,但是心思却细密,更重要的是,重情重义,是一条真正的好汉子。
她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对付族中的那些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