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而古典的卧室里,干净整洁的羊毛毯上满是狼藉。
零零落落的黑白衣裤宛若流离失所的孤鹜,向着中央大床上高贵的白绒黑羽匍匐前进。
轻轻眨眨眼,眼底的不适猛然滚落一抹泪滴。
是昨晚太激烈了么?
周身疼得要死。
慢慢移到床边,像是垂立美丽湖畔的高雅天鹅,微微掬水,扬起优美纤细的颈项,漂亮的嘴角便掀开湖水凝结为露珠的晶华,刹那迷人万分。
明显的抛弃作态让装逼少爷极度不满,抚着床上像是漂亮百褶裙的整齐褶皱,轻轻勾起一笑。
“话说苏女神在我这个铁杆粉心目中绝对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不是么?”
擒着修长纤细的手,轻轻抚摸上苏雾洁白优美的肩胛。
像是不甘心似的,笑是装逼的肆意妄为下的无尽诱惑。
漂亮的红唇微微挪动。
”每次都是你先。“
这个怎么?
有些疑惑,尽管装逼仍旧聪明的阿致很快就明白了。
这不就是女王优雅贵气的傲娇不满么?
在他面前,很自然,也很当然不是?
心中无限欢喜地偷笑,那个小时的严穆少年此时竟像撬了一大块奶酪一般窃笑甜蜜。
人性自有欲望。
很让人舒适的,苏雾任由身后的魔手扶上她的眉眼,再扬着温柔的笑意缓缓向下。
沾了满怀纯粹与香甜,噙着笑,一路肆意。
攻城略地,划过小腹的微凉,舜华地收拢,蜻蜓点水地停留,像是无声的祝福与祈祷。
要是这里……
孩子……
那该多好。
笑是肆意下的优雅,宛若看完一场盛大绚丽的烟花,空空的纸盒,盛载冰冷的寂寥。
扭曲着想象,仿若要看透一切,更是迷雾般的未来。
像是骨肉相连般,细密的血管随意交错。
“阿致,大乔回来了。”
所以……
探险着步步逼近,像是想直达她的内心。
“我知道。”
乔幕其实早该回来了。
他轻轻一笑。
阳光透过欧雅厚密的布帘纵身挤进,随身一地浅浅深深的光影。
光亮与昏暗奇异混杂,尘埃细小到无处可见。
阴影之处,干净得令人可怕。
裹在这池水里的,早就不止他一人了。
不是么?
像是分隔蒸着一玉石的汤浴,拔剑出鞘的究竟还有几人?
乔幕的逾期不归,身后,有他,有白栀,更有叶正。
怕是……
望着眼前洁白纤细的颈项,优美漂亮得宛若轻羽。
目光难奈的悠远朦胧。
微微叹出的气,混着迷蒙的雾气,轻笑着拉过蒙纱裹着奔向悠久的深远。
大概,最后那人,就该是苏雾了。
高贵的女王就那般静坐金黄其上,匍匐的身下零落着漂亮尖锐的佩剑,殿下的洁白玉石上肆意着蜿蜒流淌。
殿里殿外,是春水不尽的满般血红。
漫天霞红中轻飞来一只漂亮迷人的青雀,微抓一把剑柄,从容着平衡后,静静倚立。
卸下鼎立的皇冠,女王低低一笑。
个人的欲望难道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guess that is what happens in the end ,you start thinking about the beginning.
有人曾奋不顾身,有人也曾浴血死敌。
静静俯瞰一切,从洁白到暗红,等待着暗藏的末尾。
就像是,在结束的时候,你就会想到开始,想起一切,又自我暗示着必须忘记的所有。
光影中像有飞鸟跃身划过。
重物猛击玉石,发出醉人的音响。
高贵的皇冠一路颠簸,跨过小溪,翻过青草,爬过雪山。
在尘封的刹那下发出凄厉不甘的惨叫,最终镜湖涤荡,一切又归于原初,微波不惊。
乔公子回来了。
屏幕上潜水者一声尖叫,刹那礼花齐放,就像是大街小巷展开了丛丛蓬蓬绚丽耀眼的礼炮。
照片上以机场做景,蓝天之下纵然模糊却仍旧英气逼人。
没照下的,是身边无数女人的尖叫。
正像屏幕间疯狂转载的一般,数年以前,无数人翻腾淹覆在波云诡谲的商场,而乔公子则宛若灼眼的郁金之剑,踏过云波轰然升起。
耀眼的光芒直逼脆弱的人无声流泪。
连傅臻致都不得不承认,乔幕还真是个极有竞争潜力的男人。
天生独厚的独子背景,与生俱来的的高贵典雅,以及,远远超出同龄男人的成熟体贴。
而他怎么就误选了装逼少爷这个角色扮演呢?
其实他也很萌烂熟的白马王子好不好,就算大叔,也行啊……
一连几天,阳光灿烂而浪漫,像是旋起一曲华尔兹,眷念着不肯喊停。
铺天盖地的宏伟报道,握着有图有真相,无数真相爱好者凑成麻将一桌,摸着圈争相揣摩编纂着属于乔公子当年的黯然离场。
攻博论者有,考察论者有,工作论者有,心伤论者……更是大大的有。
没办法,喝茶摸牌做SPA的太太小姐们体贴地不聊墙内,不触丑雷,很当然地,TV上帅哥美女们的那些年追过的事便是最好的谈资。
抹着丹蔻的指尖冰凉划过,轻轻点击。
“哇,乔公子这穿的可是苏氏旗下品牌新秀呢。”
咯咯的轻盈笑声很容易地挑起了牌桌前无聊打发时间的富贵太太们的兴趣。
“碰——”
“是么?听说是试成品,所以量极少,市场上是当着限量版销售的。”
“呀,打错了,哎哎哎——”顿了顿,“好像男款没出几件。话说我侄子还是总店的销售经理,上次想徇私给自己预定一件都没戏。”
“这么翘啊?赶明我让我老公给我多定几件新款女装。”
“五万——”
“碰——”
“人家那是男装,你那么赶干什么?”
“呵呵,清一色——”
哗啦的声下,机械不停不歇地运转,很快,整齐的牌架便如新鲜出炉的鲜美蛋糕,扑散一脸的热气腾腾。
“那有什么关系,女人反正都缺衣服,赶什么不都为了穿么?”
“三条——”
“瞧,沈太太说得可真是通达。不过话的重心可不该在这上面。”
“啊?齐老太太您这话挺深奥的啊。”
“碰——是啊,什么意思?”忽的,得意洋洋起一抹笑,看得烂牌都舒心不少,“您是说,乔小子痴心不改?”
果真孺子可教也。
“痴心不改?同谁啊?”
“一筒——”
“还能有谁?苏家的小丫头呗。呀,碰——”
“苏丫头喜欢的不是——”
忽的,像是女巫施了静止咒一般,刹那僵硬,滚落的八万也没人捡了。
没人敢提的禁区。
社会科技的猛烈,谁人都知道乱嚼舌根的后果。
许久,猛然的呼喝,如梦初醒。
“愣着干嘛?赶紧打牌啊!”
忙忙碌碌的木玉相触,接着,又是无休无止的机械运转,哗啦盖过了茫然的一片。
“六条——”
“呀,四筒——”
“呵呵,碰——”
“九万——”
“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