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玻璃密封的实验室中,雷宁医生正认真仔细研究着显微镜下某种毒物进入人体细胞后的分裂和发展。
邹晨炫坐在他旁边,用手撑着头。他的脸上挂着些彩,但是并不影响他的帅气。
空气中浮腾着一丝暧昧的情愫。
“搞研究呢,还这么不正经。”雷宁扭头狠狠瞪他一眼,桌子底下抬脚踹了邹晨炫一脚。
没想到正好踹在伤口上,邹晨炫疼地倒吸一口凉气。
“没事吧没事吧。”赶忙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连带白手套一起摘了。
盯着雷宁这张严肃又认真的脸,邹晨炫忍不住发笑。
“还笑。看你这些伤。”
虽然两个人早已经突破了那层关系(嗯,都是邹晨炫霸王硬上弓),但雷宁每次面对邹晨炫充满情.欲的眼睛都羞愧地不敢看他。
雷宁白白嫩嫩的脸蛋染了红晕,看起来比女人还要娇羞可口。
“喂,你不能……唔。”话还没说完,邹晨炫的唇就覆了上来,把他剩下的话堵的严严实实。
我靠!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又被压了,他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农奴把攻当?雷宁在心里忍不住的咆哮。
喂!小心我的显微镜!
小心我的科研成果!
不要碰到那些药水!
那个橱柜里是正在培育的分解细胞!小心!
哦卧槽,轻点……
明净宽大的窗前,女人呆坐着,长发温顺地伏在胸前,精致小巧的脸显得无比清瘦。
苏一茜脑子完全放空。
前一阵抱回来的复习资料,如今也搁置在书房。眼见着就要高考了,她却刚刚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出神出的太厉害,以至于宫少南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发现。
大手温柔细腻搭在她的肩头,苏一茜身子僵了一下,随后习惯性地放松。
宫少南比较满意她的反应——至少,她的身体是属于他的,是无条件为他效劳的。
“在想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苏一茜真是厌烦透了这个声音,只要一听到,就会感到心情烦躁的很。
见小女人无动于衷,宫少南放在她瘦弱肩头的手捏紧了一些:“说话。在想什么。”
不等她做出反应,宫少南直接用力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逼她直视自己。
眼底汹涌着暗潮。
“什么也没想。”苏一茜的眼眸更像是一汪清潭,清澈见底,却似乎复杂多变。
“想不想去上学?”磁性的声音仿佛哄诱。
果不其然,苏一茜的眼神亮了一下,随后又灭寂下去:“需要我做什么。”
语气平淡如水。
宫少南扬起狡黠的笑容,配上他帅气逼人的混血脸,竟然有些熠熠生辉的阳光感。
“不愧是我的女人,真聪明。”头低下来,贴在苏一茜耳朵上,往里呼着热气。
苏一茜不动声色地躲开这份暧昧。
宫少南不以为然,继续说道:“条件很简单,不能住校,另外,让唯朵陪同你去上学。”
苏一茜诧异地盯着宫少南,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就这样?”
“不然你以为怎样?”嘴角挂起邪肆的笑容,墨色的眼底笑意更浓。
苏一茜别开脸,目光遥远但抑制不住激动:“我以为,你会提出很多变态的条件,比如怎样怎样服侍……”
声音戛然而止,苏一茜也不想提这些事。
然而宫少南的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受伤。
他自幼学礼仪、学军事、学政治,偏偏就没人教他怎样去追女人。
等等。追女人?追苏一茜?她本来就是他的好不好。
不过,宫少南莫名其妙地想得到某种层次的认可——至少不是现在这种状态下。
“那就多加一条……”宫少南卡了壳,反正不让她住校他本身就可以每晚要她,那还需要加什么条件?
该死,他怎么为这个小女人花那么多心思。
“加个条件,给我老老实实吃饭吃药!”
shit。丢下这句话,宫少南黑着脸大步离开房间。
她现在太瘦了,一定要好好吃饭,赶快调理身体,把身体养的健健康康的,他才能更性.福!
现在先不说医生不允许同房,他就是抱着她,都嫌她的骨头硌得慌……
宫少南离开后,苏一茜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眼底微微泛起波澜。
宫少南给苏一茜安排了转学,以免她在原来的学校受到不好的影响。
新学校在C城,一切都安排妥当。这天天气晴朗,一辆黑色保时捷停靠在路边。
原本苏一茜坐立不安,担心豪车会太招摇,但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这所高中是一所贵族学校,停车位上不乏豪车。
下了车,两个小美女背着双肩包站在马路对面。其中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眼睛想月牙一样弯弯的:“茜茜,真是托了你的福,我才能到学校里上学!”
另外一个小美女身形清瘦,五官精致深邃,大大的眼睛却似无神,整个人显得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这种学校,和我原来的学校没法比的。”
大概只有普通高中学校,才会有那种熙熙攘攘却快乐非凡的感觉吧。
唯朵转移话题:“不过,茜茜今天的打扮好好看哎!”
一件白T,一条水洗牛仔裤,头戴一顶鸭舌帽,鼻子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宫少南特意要求的,目的两个字:扮丑)
苏一茜耸了耸肩,这种大卖场里很普遍的衣服是她向宫少南要求的。
倒是没想到,宫少南很痛快地答应了。
“走了。”苏一茜挽着唯朵的手,两个人像好姐妹一样手拉手走进了学校。
上课铃声刚响起来,学生们一个个懒懒散散地坐回到座位上。
老师热情饱满声音洪亮的大声介绍:“下面,让我们欢迎两位新同学。苏慈和苏朵!”
这两位的背景可是宫少南啊!虽然也有可能是被宫少南包.养的高中生,但这种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就死定了!所以老师既紧张又激动。
原本天塌下来都不会从桌子上爬起来看一眼的学生此刻难得的精神起来。
“哟,长的还不错。”
“喂,别睡了,看看,新来的。”
“哇塞,美女哎。”
“姐妹花?6的一逼。”
“我喜欢右边这个。”
“左边这个才是妥妥的女神吧。”
“啧啧,别议论了,还不清楚人家什么底细呢。”
……
整间教室瞬间沸腾起来。当然,声音全部来自于班上的男生。
女生则是个个不满、鄙夷、嘲讽……
“咳咳。”老师脸色涨红,怎么平时上课没见学生们这么积极。不过,这是有宫少南靠山的人,千万不能得罪,“安静点!”
该拿出威严的时候就得拿出威严。随后满面笑容地讨好苏一茜和唯朵:“你们两个新同学,就坐在一起吧?那个黄头发男生的后面一桌。”
苏一茜和唯朵相视一眼,朝老师点了点头,一前一后走了过去。
唯朵眼尖的发现,班上的“瞌睡虫”们都醒过来了,唯独这个黄头发的男生还在趴着桌子做着梦。
苏一茜走到那男生旁边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
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苏一茜和唯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睛就像夜晚的点点繁星,美丽动人却又高深莫测,五官坚毅如刀刻一般,神情冷峻。
唯朵的小心脏像小鹿一般狂跳,苏一茜也微微脸红。
真是个好好看的男孩子啊。
下一秒,黄头发男生慵懒而乖张地凝视着讲台上的老师,一脸傲然:“老师,我有名字,我叫林言。”
老师哑口无言,道歉也不是,骂也不是,进退两难。
林言的父亲是中国商佬,互联网金融的最大股东,母亲是俄罗斯人,是当代著名的舞蹈艺术家。
最关键的是,为这所学校捐赠做贡献的大概有五六个比分,而林言一家占了其中的百分之三十。
林言,林言。苏一茜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她在接触到他目光的那一刹那,就读懂了他的心思——
孤独、坚韧、漫不经心的伪装,和细腻柔软的真实。
这一上午,老师带领同学们复习了一遍数学导数。
班上死气沉沉,人们精神恹恹,大部分都趴在桌子上睡觉,还有一部分低头玩儿手机。
所以当老师扫过腰杆挺直认真做笔记的苏一茜和唯朵时,感动的热泪盈眶,就差扑通一声给她们跪下磕头了。
这年头,能有几个认真听课的学生简直比从老虎头上拔毛还难。这里的学生高考都是走个过场,将来只要接管家族企业就好。
一想到这两个新同学还是宫少南的人,老师就不得不感叹——人家宫少南权势那么大、地位那么高,素质还那么好!从他包.养的情.妇身上就能体现出来!
好在以前数学底子不差……苏一茜很努力地跟着老师的授课节奏走,戴着黑框大眼睛,认真学习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乖宝宝好孩子的模样。
唯朵可就犯了难,她感觉像听天书一样啊,黑板上画的那是什么东西?
真的超级无聊,她也想睡觉!
可是看到苏一茜这么认真……呃,瞅瞅她记下的笔记,然后赶紧抄写在自己的笔记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