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族的主势力坐落在意大利这个半岛上,三面围绕地中海,上官家族占据着其中一个小岛。
此时,黑夜悄悄降临在海面上。
天空中巨大的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架由超大喷气式改装的巨型豪华私人飞机慢慢降落,机身一侧烫着镶金的绿绒蒿——宫家的标识。
最终飞机降落在一座小岛上,与上官家族势力范围隔海相望。
在这种地方,无论是生存还是战斗,必不可少的两样工具便是邮轮和飞机。
在宫少南的飞机降落之后,约莫三十分钟内,又纷纷降落了十多架飞机以及岸边停靠着五艘巨型邮轮。
夜晚,灯火通明。
上官家族势力所占据的岛屿叫做普辛夷,整座小岛犹如白昼一般。
在普辛夷岛屿的最中央地带,坐落着豪华的宫殿,好似一个盛大的王国。宫殿外观呈通透的白色,威严耸立。
苏一茜被蒙着眼睛,只觉得自己踏上了软绵绵的地毯上,延长的路,耳边寂静无比。
开门的声音,随后听到押送自己的下人衷心恳恳地禀告:“大小姐,人已经带到。”
“啊!”
那人的话音刚落,苏一茜就猝不及防被人踢了一脚左腿,一个重心不稳跪倒在地,随后眼罩被人粗鲁的扯下。
这下看见了。
她正身处一间白色欧式古典房间,墙壁上点燃着粗壮的蜡烛,插在铜台上面,摇曳生姿。
房间的两侧各有三个侍从,一动不动地站着,怀里揣着枪。
前面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她背对着他们。苏一茜只能看到她窈窕的身形。
这个穿着黑袍的女人,似乎有点眼熟?凝视着这个女人的背影,苏一茜不禁皱起眉头。
想到她是因为宫少南被抓进来的,那这个女人大概是宫少南的某一个爱慕者吧。
宫少南就是瘟神。苏一茜无奈地垂了下眼睑。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那个穿着黑袍的女人缓缓地转过身来。
苏一茜目瞪口呆。她竟然是——叶艺!哦,对了,叶艺的另外一个名字——上官香儿。
那次在楼梯栏杆后面偷听到宫少南和邹晨炫讲话,似乎上官香儿的背景不容小觑。
这里是她的地盘吗?看到这里的豪华和奢侈,苏一茜蹙起眉头,目光里有一丝胆怯。
让苏一茜更加诧异的是,上官香儿除了外貌还是国娱女星叶艺的外貌,其他的地方,诸如气场、感觉等等,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尤其是她大红的嘴唇妖艳无比,像一个刚刚吸完血的老妖精一样。眼窝深陷,像是常年守在枯灯旁恶毒的巫婆。
叶艺,不,应该说是上官香儿,迈着妖娆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苏一茜。
看着上官香儿惨白的脸上挂着朦胧的笑容,苏一茜感觉阵阵寒意,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噤。
“你抓我做什么?”眼底略有惧意,但声音依旧平稳凛冽。苏一茜抬眸盯着上官香儿,想要站起身,奈何身边的男人一直按着她的肩膀使她动弹不得。
上官香儿轻笑,眼底却满是恨意:“这是你应该跟我说话的语气吗?”语调轻佻,目光中充满鄙夷和杀气。
苏一茜皱起眉头,然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
好痛!苏一茜瞪大眼睛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上官香儿手中的皮鞭,清楚地见到上面的倒刺,上面甚至还钩着从她身上扯下来的一小块肉。
苏一茜用手捂住胳膊,只觉胳膊被抽的那一片火辣辣的疼。
身体由于愤怒瑟瑟发抖,苏一茜忍不住大声吼叫:“你抓错人了知道吗!你喜欢宫少南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人人都喜欢抓她?
她跟他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上帝是瞎的吗!
上官香儿眼底一寒,杀意涌现,涂着大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要吃人的怪兽,厉声问道:“你说,跟你没关系?”
“啪”的一声,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的同时,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苏一茜身上。
苏一茜浑身猛烈地颤抖,死死咬住嘴唇,脸色憋的苍白。她挣扎着要站起来,一个下人干脆踹了她背部一脚,硬生生把她踹得趴在了地上。
呼……好痛。苏一茜用力呼吸着。
“跟我,没关系!”做了两个深呼吸,苏一茜硬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啪”的一声,又一鞭子狠狠落在她身上。
“不是你随意出入帝景豪庭?嗯?”
一鞭子抽在身上。
“不是你日夜跟在宫少南身边?嗯?”
又一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身上。
“不是你,他会那样对我?”想到宫少南竟然找人强x她,上官香儿心灰意冷,嘴角却上扬起诡异的弧度,杀气沉沉。
再一鞭子狠狠地抽在苏一茜身上,而且比之前的力道更重!
苏一茜被结结实实挨了三鞭子,呼吸有些急促,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她只感觉整个背部都火辣辣的疼痛,小脸苍白地像纸一样。
额头上聚集着细密的汗珠,苏一茜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
看着女人匍匐在她脚下,上官香儿心中升腾起变态的快感。
七厘米的细跟高跟水晶鞋鞋底踩在苏一茜的头上!
感觉不到脑袋上的疼痛,只觉得整个头晕晕的,似乎随时都会彻彻底底昏睡过去。
突然,苏一茜浑身一个大抽搐,紧接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全身开始剧烈的疼痛。
那疼,似乎疼进了骨缝里!
苏一茜的身体大幅度颤抖着,好冷,好疼!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像是有一把锄头正在往骨缝里钉钉子,每一下都让她痛的无法呼吸。
耳鸣、眼前一片黑暗。有什么东西在耳边嗡嗡作响,苏一茜陷入濒临死亡的痛感之中,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嚣张的女声响起——
“看来,她是毒性发作了。”
无边无际的黑暗袭来,瞬间将她淹没。
夜凉如水,宫少南披着宽大的浴袍,站在阳台上,隔海遥望普辛夷的灯火阑珊。
右眼皮忽然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宫少南的心头升腾起不详的!预感。
身后有女人穿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宫少南的眼底还染着未褪去的情.欲。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大脑竟然被那个小女人完完全全所占据,其他的女人纵使能将他挑逗得起生理反应,他也无心迎战。
维森站在房间门口,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凝视着那个高大寂寞的背影。
“维森。”
忽然,宫少南低低地出声,低沉的声音在这寂夜之中略显苍凉。
“我在。”维森一面回应着,一面挺直腰板向宫少南走去。走到他身后,与他保持着大概三十厘米的距离,弯下腰,毕恭毕敬,态度虔诚。
“派过去的人怎么样了?”
“已经成功潜入宫殿,三个小时后会用无线电把信息输送过来。”
宫少南点点头,漆黑的眼底映出一片火光。
三个小时,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几乎耐不住性子、等不及了。
“少爷,去睡吧,现在已经降临凌晨了。”
“不用。”宫少南目视前方,像个骄傲的国王一般扫视他的天下,心中涌动着一股按捺不住地情愫,眼眸深刻,“把音乐打开。”
闻言,维森抬眸,眼里微微波动着什么,像是一汪原本平静的湖水忽然荡起了涟漪。
《Por Una Cabeza》,世界著名的阿根廷舞曲。
这首tango风格的舞曲,前后矛盾又错落有致。维森默默退到一旁,眼底像是倾泻而出的流水,感情复杂无比。
只见宫少南的脸上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傲然和戾气,他微微瞌着双目,伸出手臂,好似怀中抱着一个女人。
随着曲风的进展和变换,宫少南的步伐稳重矫健,时而沉稳时而跳跃,出其不意的防备以及令人措手不及的旋转。
他整个人全然陶醉在其中,在旋律进入高.潮点的时候,抑扬顿挫,急速又沉稳的移动着脚步!
宫少南的表情严峻又迷离,孤傲又温柔,额头上有些细细密密的闪闪发亮的汗珠。
维森缄默深沉,目光随着宫少南的移动而移动,在他面前像是在放映着一场奔放热烈又孤独寂寞的电影!
此时此刻,全世界只剩下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沉浸在激昂的探戈之中。
面前的女人好像是温蒂,过一会儿又变成了苏一茜。
两张脸重叠交替。
可是后来,那张脸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
神情倨傲的苏一茜,挑战他!
一脸漠然的苏一茜,无视他!
面露惧意的苏一茜,恐惧他!
坚韧如她,从马背上毅然决然地栽下去。
脖子都快被他掐断了,依旧狠狠不甘心地瞪着他。
他在她兰苑小区的家里找到她的时候,看到她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走出浴室,一眼看到她躺在血泊之中,七窍流血的时候,看到她表情无比安详。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像毒药一样,一点点渗透进他的血液之中!
苏、一、茜!
宫少南在心中低低念出这个犹如咒语般的名字!
曲尽,宫少南豁然睁开眼睛,眼底汹涌着大风大浪,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像是狂风怒吼下的海浪,即将吞噬一切。
他,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痛吗?”
丝丝缕缕的声音飘忽不定地传进耳朵里。苏一茜眼神失去聚焦、又被迫定神、再次失去聚焦,如此反复。
小巧的下巴被一个壮汉死死捏着,苏一茜被迫张着口,她一次次想要晕死过去,却不得不清醒着。
上官香儿站在她面前,轻蔑地看着她由于长时间开口呼吸淌出来的口水。
“如果宫少南知道你是这样令人作呕的女人,还会要你吗?”
什么宫少南。苏一茜大脑混沌,只有一个意识——疼。全身的骨头都裂开了,有钉子在往里面钉。
看着苏一茜惨不忍睹的样子,上官香儿露出满意的笑容,吩咐一旁的下人:“把迷魂散拿过来。”
一支针剂,一包白色粉末状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