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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永不熄灭的火焰

小说: 东京喰种-轮回 作者: 暮酱 字数:1875

  凉意开始毫不留情地侵蚀着金木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忽然,连疼痛也消失殆尽。

  原来……欲望一直都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折磨她的究竟是多么恐怖的饥饿,泪珠滴落的地方粘稠的血液只剩下浅红。

  这样还远远不够!

  低吼在香茗的嗓子间酝酿,她抬起头,空旷的眼神中透出无法隐藏的渴望。身后束缚她的绳索不知何时被挣裂——或者也许,这原本就是一场设计好的戏码——她伸出手,忽然抓住了金木的衣襟,攀上他的肩头,在他脖颈间嗅着,不断地贪婪地呼吸着,享受着她朝思暮想的气味。已经无法用渴望来形容此刻在她心中翻腾的东西。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金木桑。”她的气息早已失去规律,忽浅忽重地洒在金木的肌肤上。

  “香茗……你清醒一点啊……”金木的嗓音在颤抖,他恐惧,绝望而无助,只剩下锁链在徒劳地碰撞。

  沉重的门被忽然推开,能这样推开这扇门的人只有一个——壁虎。

  香茗的牙齿已经嵌进了金木的皮肉,却被壁虎一把拉开,甩到了身后的墙壁上,一口鲜血从她口中溢出。

  金木的肩膀几乎要被扯开,神经的疼痛和无法平复的心情,让他愤怒,却更恐惧。

  壁虎带来了两个喰种,承诺救他出去的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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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说,还是红发最为惊艳。”月山习卷起自己的发丝,站在美代子身后。

  “你的废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多。”美代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轻地戴上斗篷上深红色的帽子。是的,她原本便是红发,一头惹人惊艳的动人的红发。只是她的女儿却生成栗色,这是她的遗憾,也是她的庆幸。

  她一直都掩藏着,自己的一切,包括罪孽,她几乎都快忘了,罪孽绝不仅仅是依靠隐藏就会被冲淡,消失的东西。

  那是要用一辈子……不,生生世世偿还的债。

  只要将小茗救出来,就算让她被彻底碾碎也都无所谓。

  “该出发了。”芳村在门上轻叩了两下。

  CCG的阵势大的可怖,刺眼的灯光几乎把黑夜映成白昼。

  “看来……人类这边是认真的。”俊夫轻轻扯起了嘴角,那样的屠杀……究竟已经是过去了多少个年头呢。

  在那么多那么多年以前,他和美代子在那个所谓的组织里,和芳村一样,做着一切自以为是的事,进行永无止境的杀戮,满足自己的贪欲,一起憎恨着这个软弱又无法改变的世界。直到那天……

  “我……我怀孕了。”美代子用手指缠着艳红的发丝,别扭地站在俊夫的房门口。

  俊夫脸上是转瞬即逝的欣喜……良久的沉默。

  “我……我很怕,俊夫。”美代子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第一次感到……每一次她给予别人的这样的恐惧。

  “我带你走。”俊夫有力的手掌总是能安抚她躁动的心,“不管去到哪里,我都会保护你,和孩子。”

  “俊夫?”美代子冰凉的指尖轻触他的额头,一声轻唤将他带回了这样一个绝望的夜,曾几何时,他每一夜都是这样度过的。

  向女儿隐瞒其实她是喰种的事实,真的是一件太过愚蠢的事了。

  他像多年前那样,紧握着美代子的手:“我一定会,救小茗。”

  即使用一切来赎罪,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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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该适时地下一场暴雨,浇熄这世界上的一切纷扰。认识到自己的软弱,和认识到自己的软弱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罪过。

  “即使见死不救也要!”

  “伤害别人也可以!”

  “要夺取也好!!!”

  声嘶力竭的呐喊,他告别的绝不仅仅是过去,而是坚决地踏上了未来毫无光明的路。

  可是他别无选择,金木研,究竟是什么,是喰种和人类的交错,是在两个世界都有容身之处,却偏偏不能容身的……怪物。

  香茗渐渐恢复了意识,模糊的瞳孔里,那缓缓跃动的白发,为什么……那么的柔软,就像那个时候……吸引她目光的少年。

  我是,喰种。

  白鸽在拼命地进攻,就像当初喰种对人类进行的掠夺和厮杀,一切从没有分别。掠夺,从来都不是正义的。

  美代子和俊夫最后都没能见到香茗,所有人最后也没有再见到鹤田家的一切,只是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是冰凉的雪,轻轻落在了她的睫毛上,刺骨的风穿过她松散的衣裳,亲昵着她的肌肤。

  她还记得她看见的,那么美丽的,血红色的羽翼,那个在牢室里曾对自己留下一个复杂眼神的少年,像极了董香的……为什么会厮杀,她不明白。

  她身上沾满了自己的,和金木的血,还有眼泪。只是从她醒来的那刻起,她便决定再也不会哭泣。

  那双手臂紧紧地抱着她的身躯,就像她曾两度将他紧拥入怀。

  “你……要去哪?”站在树下的董香,从未像现在这样看起来那么的脆弱。

  金木的白发和雪花混在一起,融在一片寂静的光景里:“我要加入青铜树。”

  香茗的身子在他怀里颤抖了一下。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相反的,没有阳光的方向走去,他不想再做那个……软弱无能的自己。

  香茗是醒着的,她没有力气睁开眼眸,也没有力气发出声音,如果能这样,在他的怀里死去,是多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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