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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抉择

小说: 重生之仗师欺人 作者: 久年 字数:2544

  终于有一天晚上夏隐还是做出了选择,苏白言还是会走的,什么时候走只是时间问题,苏白言还小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更不用说他身上背负的那么大的责任,他会有一个未来,而不是像他一样自我放逐一般困在这座雪山无法逃脱。即使以他为理由,苏白言也不可能会被这座雪山圈住的。

  夏隐站在窗前遥望着对面那间小小的房,银白色的月光温柔的从窗棂流进去,百格木窗的缝隙里还透出稀疏的微黄的灯光。

  稀稀拉拉的雪又开始飘落了,一点一点的,并不大……

  苏白言躺在床上盯着纱帐的顶呆愣愣的发呆。每次从树上换来宁静后得到的反而是更大的哀痛,那棵树可以让他暂时忘记那些曾经的哀痛,却也无法掩盖它们已经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他现在很迷惑,他到底是谁?苏白言还是苏白言?

  他现在是重生了,拥有了新的生命,一个和前世截然不同的未来,他不想理会出生时见到的所谓父亲,更不想知道他那个父亲在他背上画的那个鬼画符的图案有什么意义,他只想为自己好好活一次!

  是啊!好好活一次,那么她呢!他拥有了新的人生,那么她呢!她知道没了他之后会怎么办呢!她还在每天吃着药每天打着止痛剂每天靠打镇静剂吃安眠药才能入睡吗!以前去看她的时候她都是恍恍惚惚的严重时甚至连他都认不出来!

  妈妈!妈妈!那个待他至亲至爱的人还在那么痛苦,他凭什么能为得到一个新的人生而窃喜,他怎么高兴得起来,自他获得新生时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责,不在思念。

  还有……学长,澈城学长,那个笑容干净温暖的少年曾点亮了他的整个高中生涯,那个除了母亲外待他最好的人,也是他第一个发现自己喜欢上的人。

  “哦?是新生吗?怎么只有一个人啊?”那时候的苏白言已经给他们苏家当儿子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为了避免麻烦,也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那个尴尬的身份,所以他一直独来独往,形单影只。

  苏白言想当没听到,低头走过去,手上各拎着的两个箱子就被人抢了去,“诶,就让我来帮帮你吧!”都还没问他住在哪里就吭哧吭哧的拎着两个箱子往新生楼跑,那天看似瘦弱的他却拎着两个箱子爬了八楼。

  男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拍拍苏白言的头,咧开嘴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叫林澈城,高三理科九班,小学弟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我都会帮忙的!”

  少年的明媚温暖给苏白言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咚,咚,”两声敲门声打断了苏白言的思绪,他卷着被子坐了起来。“进来!”苏白言赶紧拉拉里衣有些敞开的领口,紧张的看着门口,事实上他也并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然而夏隐并没有推门而入,苏白言奇怪的盯着门口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

  “师父?”他试探的叫了一声。

  “言儿还是下山吧!”门外传来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声音夹杂着落寞和沉重。

  “……”苏白言怔住了,他不知怎么回答他。

  那边也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嗯!”最终还是苏白言发出了一个闷闷的音节。

  “言儿什么时候走!”

  “师父决定吧!”

  “那就后天吧!”

  “好,听你的!”

  “需要什么东西就带上,收拾一下吧!”

  “好。”

  “那……言儿好好休息吧!”

  “好!”

  屋内的灯火暗了下去,夏隐和苏白言都处于一片黑暗之中,两人都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这一天还是到了吗!

  冰粒夹杂着雨迅疾演化成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自那天晚上起今年春天的第一场雪好像提前来到了,鹅毛大雪更是深化了两人的心情,那两天谁都没有踏出过房门,阴郁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雪剑山。

  即使怎么不愿意那天还是到了,苏白言走到夏隐的门前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苏白言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干干净净的,床上没有任何痕迹!

  “出去了吗?”苏白言又走到了夏隐平常经常待的地方,书房,没有,书阁,没有,灵湖,没有,落崖,没有。

  “去那里了!难道这最后一天竟是连面都见不着吗!现在已经很迟了,雪也下得很大,如果等到天黑了,山上的温差特别大,即使他可以用灵力护体,但是面对恶劣的天气,他那么点灵力简直就是螳臂挡车。

  苏白言回到房间拎起打包好的一个小包裹,他的东西不多,至于药材什么的,留在灵域就好了,惆怅的望了要夏隐的房间就撑着伞走进风雪中。

  走到山口时,在模糊的风雪中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打着伞伫立在不远处落差极大的一个坡上,狂风吹起他的衣摆,就好像是离地而起,羽化登仙。

  苏白言心里一动,攥紧伞快步跑了过去。果然是夏隐,苏白言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保重?有空来找我玩?

  夏隐依然还是笑容满面的,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牵强。

  夏隐递给他一把玄色古琴还有一本册子,夏隐依旧是微笑着的,“言儿,这是我最后的家当了,摄魂琴,可通过乐音来控制神智或者攻击,但是这把琴的邪性很大,我一直把它埋在仙阁的最深处不再让它现世,但你上次进入仙阁它便发出共鸣,想必便是看中你了,它是邪物也是至宝,危急关头可能还可以挡一下。”

  苏白言接过,通体玄色,七根泛着亮光的琴弦横亘在上面,没有任何的花纹雕刻,入手时竟有几分沉重,古琴虽旧,但那种迎面扑来的肃杀之气还能感受得真真切切。苏白言不语,眸色依旧沉着。

  “哎呀呀,人家都把家当拿出来了,言儿还是不高兴啊!”苏白言照旧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夏隐笑着笑着就变为苦笑,“言儿只有十个年头,自小就在雪剑山长大,外界的险恶不是你能想象的,你的父亲非要你出去历练一番,你还这么小,虽然已经达到了青灵位,但愿你能平安无险的度过这几年,到时你的父亲自会来寻你,你一切都要多加注意啊!”

  苏白言终于抬头看向他,夏隐还是笑着,但是笑容中夹杂的苦涩却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苏白言又重新抬头看向古琴,古琴很大,上面却是七根弦,一般的古琴都只有五根而已,古琴与他极不协调,苏白言抚着琴弦,他该怎么定义夏隐跟他的关系呢,师父,他对他早就超出师徒之情了,朋友,苏白言从来没有朋友,亲人,可能吧!但是无法忽略的心里不可抗拒的浓浓的不舍和眷恋,这个感觉真的很奇怪啊!

  夏隐看着眼前的人,他养了他十年,亲眼看着他从一个小婴儿长成这样的一个清俊少年,朝夕相处的画面早已消除了他在雪剑山多年的孤寂,很庆幸能遇到他,即使还是要像现在这样,放他走,但是能曾经拥有不就很好了吗,如果他回来,那间小房子也会为他一直留着。

  其实当萝摩把他抱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是有几分不满的,他可以为他们苏家做任何事,多年来早已就是独来独往的,不知与人如何相处更不用说养育一个婴儿,这孩子从小就藏得很深,不知是苏家生来的风范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极度的事情造成他现在这样,夏隐的笑容愈发苦涩,自己却从未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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