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啊？”李灵轩扶着房门，打着哈欠说道。
“这就来！”夜霖口里应着，却只是做着象征性的移动。
“磨磨蹭蹭！”李灵轩小声抱怨一句，推门进了屋。
夜已经很深了，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还在努力地发着微弱的光，几乎随时都会逝去。
“好冷！”夜霖打了个寒战，抱紧了自己。
他转头看了看玄璎的房间，便回去睡觉了。
李灵轩坐在椅子上，用手托着下巴，正在看书，听到门响，她居然连头也没回。
“哇！张雨哥你是要当学霸吗？”夜霖走过去把手搭在了了李灵轩的肩膀上，大概也就是刚刚碰上的时候，李灵轩“啪！”地打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她严肃地说。
“哦……”夜霖委屈地缩回了手。
“你在家不看书，不学习吗？”李灵轩放下书，回头问他。
夜霖显得有点尴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当然看啊！”
看到夜霖的如此反应，李灵轩不禁脱口而出一句：“夜霖，你认识字吗？”
这句话给夜霖造成999999999点伤害，夜霖当场被秒杀。他那一副几乎要哭出来的，生无可恋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我怎么可以不认识字呢？”
“你到底认不认识字啊？”李灵轩不依不饶地接着问。
“我当然认识。”夜霖瘫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
“那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不行么？”
李灵轩“啪”地把手中的书拍在桌子上，屋里的最后一只蜡烛也灭了，整间屋一片漆黑，只听见一个冰冷而可怖的声音道：“你说什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李灵轩静静地躺在床上，思量着白天遇到的那位老人，玄璎。不知为何，自己看他，总是那样面熟。
我以前见过他吗？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印象呢？
（李灵轩回忆中）
“这孩子看上去资质不错啊！是随了你吧？”
“是啊……不过这未必是好事。”
“诶！话怎么能这样说呢？这天底下多少人想要这好资质都要不来呢！”
“资质再好，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儿啊！总是要嫁人的……”
这段对话里，与父亲对话的那个模糊的白色身影，让李灵轩感到好熟悉。不过，这里，还有让她难以接受的————自己是个女孩儿！
……
玄璎静静地在屋里打坐，突然，他一阵猛烈地咳嗽，喉咙发甜，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我的时间不多了。”他喘了口气，说。
玄璎拿出一块布擦掉了地上的血，又打来半盆水，在吐血的地方反复擦了好几遍，确认这里和其他的地方没什么两样了，他才气喘吁吁地就进拉了把椅子坐下。
外面静得很，连风吹草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洛曦披了一件外套来到院子里，东张西望着，说：“茅房在哪啊？”
“啊！你是……”话音未落，洛曦人头落地。
她的尸体被人轻轻放在地上，一片殷红正在那里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