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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处境

小说: 囚心 作者: 先知 字数:1806

  烈日疯狂地焚烤着大地,在这个非常不适合出行的天气,牧颜龙上了马,带好了行囊,挥手和牧颜月告别。

  “大哥,保重。”牧颜月说。

  一匹红马飞出密鸾宫,朝山海关的方向飞奔而去。

  ……

  金殿之上,他缓步走了进来,他依旧是一身玄色长袍,不过,没戴斗笠,也没有面纱。

  “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撩衣跪倒,磕头,行大礼。

  “李府一事,夜阁主可是头功,朕不会忘记的。”

  “微臣斗胆向陛下请赏。”

  “哦?你想要什么?”

  “要兵。”他坚定地说。

  “多少?”

  “李元淳已死,他的职位出现空缺,臣想……”

  “夜阁主,朕知道你在外人的眼里一直是庶民的身份,但也只有这样,你的行动才会不被太多人的注意,此事,不要再提。”皇上的口吻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见皇上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皇上,微臣已多年客居京城,不知最近可否请假回一趟故乡祭祖。”

  “多久?”

  “一个半月。”

  “准。”

  “谢陛下。”

  ……

  在外人的眼里,不管是什么时候,卧云楼永远是生意兴隆,因为它的存在,整条街都没有第二家酒楼。可在他的眼里,卧云楼永远是有那么多毛病,怪不得一个月连两百两银子都赚不到呢!

  屋角的盆栽有没有按时浇水、松土、清除黄叶?

  窗户纸有没有按时换?

  ……

  很难想象,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夜阁主,还要考虑这些事情,刚去见了皇上回来也没什么事,他本想上去指挥一下,看了看头顶上的大太阳,估计已经是中午了,自己的小徒儿子慕估计还在家里饿肚子呢,还是改天再说吧。

  卧云楼的大门前有很高的一段台阶,饭店几乎是从二楼开始,既然叫卧云楼嘛!自然要有点那个意思。本来是一楼的地方爬满了碧绿的常春藤,不管什么时候,看着都那么清新。

  但是,似乎没有人注意过,二楼才是饭店,那一楼是干啥的?

  他朝常春藤走了过去,看似漫不经心地拽掉了一片叶子,然后就打开了一扇门,他走了进去。

  街上人很多,却都像没看见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子慕,你中午吃饭了没有?”他进门便问。

  “吃了,楼上不就是酒楼吗?您还担心我会饿着?师傅,怎么样啊?”子慕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给他行了礼。

  他皱起了眉头,自古以来,兵权的归属都是皇上一个很头疼的问题。历届皇帝都恨不得把它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

  “师傅,您武功盖世,还何必在乎军队?”子慕不解地问。

  “唉!哪届王朝,不都是军队打下的?军队,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一张王牌。”他捋了捋刘海儿,说。

  子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她很快想起另一件事情:“师傅,我师姐怎么还没回来啊?”

  “哎呀!”他摆了摆手,说:“可能只是贪玩吧,没事。”

  子慕眨了眨眼睛,还是有点不信,但是师傅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子慕,为师想要独自呆一会,静一静。”

  “弟子告退”子慕退了出去。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那天夜里,李府的景象仍是挥之不去。

  难道自己的结局也会向他一样,功高盖主,之后被一个和自己做同样工作的人干掉,连个全尸都落不上吗?

  还是另一种更坏的结果……

  他不敢再往下想。

  这种死法和刚才的死法(李元淳的死法)比起来,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他宁愿选择刚才的。

  趁自己还能动,趁娘娘腔还不在,趁现在江湖里还没有我知道的比我还厉害的人,我还是赶紧找到流影灯,为未来做打算吧。

  “啊!”一阵突如其来的疲倦迅速弥漫全身,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也站不稳了。他连忙扶住了墙。

  又是……冥零虫!

  他艰难地走进地下室的一间密室,半个时辰之后,他推门出来,脸上恢复了血色,视线也清晰了很多,整个人就像满血复活了一样。

  看来,就算我有流影灯,还是少不了他。

  密室的地面上,没有血迹,只有几套衣服静静地躺在那里,每套衣服都保持着人穿在身上的样子,就像,里面的人突然消失了一样。

  ……

  本以为过了午时,天就能稍微凉快一点,可是过了中午,李灵轩一走出树荫,她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可笑!无知!

  非但没凉快,而且变得更热了!

  碧蓝的天空中悬着一个巨大火球,盛夏,这一年中最煎熬难捱的日子,永远是让人一筹莫展。盛夏的阳光已是近于“刻毒”了,似乎它有意要与她作对,气得她暗暗地诅咒它,甚至,她都想像后羿那样,把太阳射下来。

  这样想着,她已经在烈日下站了好一会了。

  “怎么,你想射日啊?”树荫下的一货揉着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问。

  她没说话。

  已经歇了一中午了,是自己说好的下午走,怎好意思再拖到傍晚,多没面子。

  “你要是不想走就接着歇着吧,正好我也不想走。”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就晚上再走吧!”她也顺台阶下了。

  她又回到树荫下,一边擦汗,一边想着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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