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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流转于笔墨的美学

小说: 现代召唤师生存指南 作者: 璃孤凉 字数:3035

  我还有点恍惚,只是觉得身边的空气好像有点冷,扭头看了一眼然后惊悚了:他他他他他他怎么出现了?!靠在桌子上正一脸关切看着我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向来不屑于在人类面前现身的神将青龙?!“他不是青龙,你应该叫他,霄蓝。”脑海中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自我醒来后便没再表明自己存在的姬君。奇怪,那个小女孩儿怎么还在啊?

  “我还会存在一段时间,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我,我尽量解答。你别担心,”仿佛窥视到我在想什么,小女孩的声音带上了安抚的笑意,“我不会夺舍的,你还是你,我也只能是我。”“雪蔷?”我还在脑内交流,冷不防听见了风暮玄的声音,目光重新聚焦:“风……你有事?”似是有些不满我的称呼,大狐狸看起来居然有些委屈:“雪蔷,你可以喊我暮玄哥的。”

  我:“……”暮玄哥?拜托这么玛丽苏的叫法我真的驾驭不来啊……我强行转移重点:“霄蓝,你怎么(出)来了?”“……你叫我什么?”那位看起来约十八九岁,一袭蓝袍,拥有一头玉青色长发和一双冰蓝色眼睛的极俊美的男子难得一见地露出了讶色。“霄蓝啊,不对么?”我困惑地眨眨眼。“您……想起我的名字了?”他竟是有些激动地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呃,啊,算是吧。”我含糊道,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姬君能交流的事,也不想在别人眼中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您忽然神思浮怠,周身灵力涌动,我实在是担心所以……请殿下恕罪。”我觉得奇怪:“你出来是为了保护我,我为什么要怪你?”“殿下曾下令我们不可以无故出现在人前……”青龙嗫嚅道。

  “我什么时候……”我忽然恍然大悟,这大约是我某个前世的成果吧,真是越来越好奇了,我的前世与那著名阴阳师到底有什么关系,竟能把这赫赫有名的十二神将收拾得服服帖帖。我刚要开口否认,忽然想起我的打算,遂改了口:“无妨,这次就算了,左右我也无碍,以后多注意便是。”青龙听令重新隐身退下了。

  “你倒是把他们管教得好。”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我侧过头,看见暝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我。我此时只觉得脑子里有点乱,不怎么想理他,便佯作不知,起手开始写老师布置的读书笔记作业。近来不知为何,每每读书,总有些计较。按照姬君的说法,这些想法都是代表我的意志中姬君的部分正在觉醒,我需要细细记录下来,以促进觉醒。我不想再这么带着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活得懵然不知,所以这些事,我会努力。

  (《尘沫若何》)

  汉民族是一个与诗为伴的民族,在近现代文学里也免不了有诗歌的一席之地,这是中国文人骨子里的诗意,很难被抹去。又碰巧不才小女又是打从骨子里喜欢诗歌的,故而一碰到郭沫若先生的作品便忍不住看上一看了。

  近代诗人有不少,温婉柔媚如冰心、戴望舒,刚烈激扬如闻一多、艾青,又有人文思想浓得呛脑仁的徐志摩等等,堪称百花缭乱。而于其中,郭沫若先生的诗作最是独特,一树风流旷达之态颇有李唐遗风。

  稍作留意便不难看出,郭先生作品中以自然的意象最多,此外历史也常成为笔下拈来之花,而贵在能既出新意又基本不失敬意,于词句华美大气或清雅飘逸之中颇显湍飞意态,令人心折。

  由此便可见出郭先生笔力之深厚,心界之高远,往夸张了说,简直是冰心、徐志摩之流等人根本不能比的;若以音乐作比,莫过于久石让的经典作品“Ashitaka sekki”了(此曲为动漫电影<幽灵公主>主题配乐,宫崎骏原画),想来喜好音律之美的郭先生若曾听过,许是会引为知音的吧。

  更难得的在于郭先生并非专门的诗人——相比较冰心、徐志摩等人而言,大概委实可算作业余创作了吧。然而,他又是再富有诗人气质不过的了,即使写了剧作,也多被世人称作“诗剧”。他的细腻多情而又旷达疏朗使他具备仿佛能从世间自然万物中体察情致的能力,而同时又不致被伤春悲秋的低迷给拘困了去,反而热烈而浪漫地昂扬呼喊“天已黎明了!”。郭先生倘不作诗,简直可算得浪费了这样好的的天赋。

  可郭先生若只作诗,又不能称之为“具有诗人气质的非专业诗人”了,那么,那段《屈原》中广受好评的独白(第五幕第二场,太卜送来毒酒后,屈原独自在庙殿徘徊时)估计也没有见天日的时节了——嘛,虽然不才小女是个十分虔敬的孩子,对其中一些偏激语句非常不满。但所谓风评,固不大可能因为一人之意而变更,更何况,这在当时是比较符合“打破传统枷锁”的主流思想的。

  郭先生的厉害之处,还不仅限于此。更难能可贵的,是其能不违本心。至少在创作的前、中期如此,倘若不因政治变局将郭先生绕了进去以至其不得不在刀口上舐血的政治漩涡里苦求保全自身和家人,并因此而作了不少连郭先生自己都叮嘱友人销毁的迎合词句,郭先生的文坛地位许是多少比现在能高上一点的吧。

  但,也只能叹一句身不由己吧,生为平民便如尘土飞沫的郭先生,纵意难平又能若何?

  时代能造就他便也能毁掉他,说到底,仍是天真旷达的诗人不适合政治罢了。”

  (《从湘文水》)

  从湘西的山林里,从文曲的江水中,轻轻扬起是谁的歌谣?

  随着野而不俗的湘谣,有一个人提笔,蘸着江水写出了一篇灵动活泼的美文。

  ——沈从文,《边城》。

  不得不承认,我对文字的美感有着近乎偏执的喜好,雅者如《南华》,俗者如《边城》,又或者这个年纪的少女都爱看的各种小说,也专挑文笔符合自己审美的看,如《红尘引》。

  因此,虽然沈从文在近现代文学史上并不算主流作家,甚至在某些特殊时期颇为受人非议,但世人目光与此无关,更何况那个敏感时期早已远去,至少在当下,影响已不如当初深远,沈家文章的美好开始逐渐为世人所承认,甚或追捧。

  以《边城》、《湘西往事》等文为代表,湘江流淌出一幕幕苗乡清境,一缕缕从古老炊烟袅袅而起的温情在现代人,尤其都市人被自己遗弃的心底那一块小小小小的柔软上烧出一捧余烬的暖意。沈先生的内心大约是湘江抚育成长的敏感多情,所以才写出那么多那么多敏感多情的青山绿水,人间风尘里仍养的出翠翠那双清亮的眼睛和灵活狡黠的举止言行,那么的天然去雕饰。

  比起鲁迅的尖利刻意,骨子里懒洋洋不喜搭理世事的不才小女当然更偏向于沈先生的清雅闲适——在那些看似世俗的从情歌里浮起来的虎耳草中,因其不刻意而为之的坦达率真,反而透出的一片田园诗般的清闲雅致。

  沈从文先生的身上始终萦绕着苗乡土著的大俗大雅,纵使不为当时主流社会承认,纵使世人至今仍对其误解丛生并且扣上诸如“小资”之类的帽子,但那些不过是傲慢的偏见,无伤于沈先生的熠熠光彩。

  但他于世俗社会所受的伤仍不自觉地在他的笔下绵延出来,山外世界的剧变,世俗目光的入侵,这些都让他惶惶不安无所适从,古老的湘西也不得不躲向更深处,就像一对隐居的母子,无意在战火纷飞的乱世有何惊人建树,只不过想逃离战场,彼此保全——这原是人类保护自己的本能,世人却说他们苟且偷生枉为国民并对他们口诛笔伐,这公平么?这就是这些所谓热血爱国者的胸襟?未免太过残酷。沈先生和他的湘西,不该被如此虐杀。

  沈先生果然还是适合执一管墨笔一笔一画,从湘采风,文锦于水,在湘西的摇篮里永远做着童真的梦。

  (《朱华自清》)

  朱自清在近代文坛的地位不可谓不举足轻重,尤其他“宁愿饿死不吃美国救济粮”的高风亮节更是深受毛主席的赞扬,于是朱先生的政治地位也水涨船高。

  平心而论,朱先生拒绝美方救济一事不论真假几分,其行为本身颇具个人节操,但一旦被扯到了政治的高度——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呢。当然这不过一笔题外话,也就那么姑且一提。

  不论政治人品如何,朱先生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

  但其风格——虽然时人多评其文风清新脱俗,但不才小女眼拙,反而时常觉出朱先生有堆砌的癖好,往往一句话能写清楚的,先生非得绕出十句去还写得影影绰绰,理解力稍差的便也只能不求甚解,只当欣赏朦胧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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