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苏乐气道。
死不要脸的，还爹呢！饿死她了。
苏言脚步一顿，嚯的低头看向苏乐。
竹影摇伐，时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而不再流逝。
苏言觉得手上的婴儿滚烫滚烫的，像个山芋一样。让他有种想扔掉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你……”他才吭吭开口。苏乐也反应过来，她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深吸口气，苏乐抬头，望天。奶声奶气的开口：“他奶奶的～给老娘这种特殊待遇，真是好的狠啊！就不怕老娘把这地方弄得，参无人道，面目全非？”全程语带笑意。
一番话说得苏言一头雾水。而且，四处一看，周围并无他人。
苏言不甘心被无视，戳戳她的脑袋。说“你是……什么……鬼怪？”一个还在襁褓中婴儿，突然说出一口流利的语言，真是人吗？
“鬼你妹，老娘都快饿死了。你还跟一个智障在哪瞎逼逼，想让老娘死直接说！”苏乐望天的眼睛转向苏言，语气不善。想起刚才那一幕，就感觉自己夭了一年的寿。吖的，熊娃子还乱捡小屁孩。真是……让她折寿呦。
这只鬼的脾气好暴躁，苏言缄默。
半晌，在苏乐的瞪视中才慢慢开口。“你瞧着，不像饿的模样。”
“你。”苏乐抬手想拍他头，乃何她手太短。愤愤的放下。“被你气饱了。”
这奶声奶气的声音却说着如此正经的话……
苏言嘴巴一抿，忍不住笑了。
苏乐横了他一眼，口气不善道：“小屁孩笑毛，不饿吗？”
苏言有学有样的应道：“被你逗饱了。”
苏乐咬牙龈，哼，不跟一个小屁孩计较。
两人虽说着被气饱被逗饱，但都不过是口头上的饱。肚子还在瓜叫。
苏言决定还是先填饱肚子再理清现状。
走向市集的途中，苏言到底是没忍住好奇，问：“你是人是鬼？”
“我是神。”
苏言摇头，一脸不信。“我不信神。再说了，那有神仙会让自己这样狼狈。”
言之有理，苏乐点着小脑袋，意识到自己的语言漏洞。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屁孩发现漏洞，摔，古代的小孩观察都这么细至入微吗？
苏乐吐槽了一会，也不再鬼扯了。认真且严肃道：“我觉得我还算人。”
？
苏言又缄默半晌，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还算人吗？”
“算啊！”答完，苏乐想了一会儿。突的怒了。“干，你说谁不是人了！”
苏言拍拍她的脑袋，温和道：“乖，爹带你喝奶去。”
吓死他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收养一个女儿的。可不想刚收的女儿就突发异变。
虽然已经变了，但只是变在沟通上更容易了。智商并没有。那他这个爹还是能做的。
苏乐的怒火就这样被浇灭了一半，这种被自己小的小屁孩认作孩子的心情，简直不要太无奈了。
她有气无力的开口：“你才七岁，而我大你十多岁了。”
“那又如何？”
“给我好好叫！”
“那你叫什么？”
“苏乐。”
“巧了，我们都姓苏。”
苏乐有不好的预感，果然……
“苏言和苏乐，都姓苏，天意让我们做父女。”苏言眼睛一亮，觉得就是这样。
苏乐想扶额，眼前这人脑洞开大了。“你是不是傻，照你这样说，天下姓苏的都是一家？而且，你不是无神论者吗？”为什么还会相信天意这玩意？
“我们是缘分促使成的，和他们不一样。无神论者又是何意？”苏言睁着一双大眼问。
“就是不相信神的人的尊称。”
“哦～你为何懂这些？难道你真是神？”
“对对对，我是神，你得好好供着我，不然我让厄运降临在你身上。”
苏言嘴角一勾，温吞的说了一句。“骗子。”
苏乐继续面不改色的扯着谎。“真的，我是厄运的神来着。”
苏言把苏乐抱到阳光下，翻转的晒了片。然后又把她抱回怀里。“乐乐乖，爹爹不会抛弃你的。”
无言的苏乐：……什么鬼？
市集的乞丐很多，但都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墙角，等着饭上门的。很少有人像苏言大摇大摆的同行人一起走。因此，他们成功引来诸多注目。
苏言抱着苏乐走到一家包子店铺坐下。
店铺很简陋，一根竹竿上挂着一块布，布上写着一个包字。铺子也只有几条长椅和两张桌子。
虽然简陋的有点过分，但打扫地很干净。
几名汉子露着大块头，安静的吃着包子。
见苏言抱着一个娃子进去，瞄了他一眼，乌黑的脸皱成一团，侧过身，不想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