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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无题

小说: 极品女仙历劫手札 作者: 北国雪 字数:3014

  但无论萧崇如何眼巴巴,盼望着能从高舒夜这里获得更多的关于少宗主的信息,高舒夜却已然心生警惕,说话注意了很多。

  见他不肯自己说,萧崇也不能明着问,只好内心万分遗憾表面却若无其事地答道:“少宗主一进山门便碰见了在下,当即便吩咐在下找个人来此地照顾高道友。至于少宗主的去向,在下自是不敢打探的。只是,少宗主离山百年,总要去见宗主的。”

  高舒夜一听他说话,便暗暗感叹:此人好生精明!他明明什么都对高舒夜说了,却又一句话将自己摘了个干净。他不过是合理地推测了一下,并没有打探少宗主的行踪。

  感慨之余,高舒夜也不由心疼石璿:魔道之中,说一句话都要这样谨慎,唯恐给人落了把柄。妙弋这些年,究竟过得什么日子啊?

  若是被萧崇听见他的心声,怕不是要破口大骂:不懂就不要乱猜!这做小弟和做老大能一样吗?少宗主虽不是现在的老大,却也是板上钉钉的未来老大!她说话用得着小心翼翼?单看她几百年如一日的看谁不顺眼就连话都懒得对人说就知道,她过得可舒心极了!

  只是,萧崇并没有读心术,高舒夜也是很有些城府的,自然不会心里想什么脸上就带出来。他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笑道:“道兄说得是,久出初归,的确该去向师长请安。”说完这句,他就摁着胸口咳了起来,直接断了萧崇再问什么的路子。

  见他咳得如此撕心裂肺,萧崇的确不好再留在这里碍眼,自然也没有机会再套话了。他十分遗憾的对余晖道:“你要好好照顾高道友,待回头少宗主与本座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是。”余晖仍是笑吟吟的一团和气,丝毫也没有因得了长老亲传弟子的承诺而有分毫的失态,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地平和,除却必要的弯腰行礼,他的脊背始终笔挺,严谨又自信。

  这却是萧崇最满意他的地方。若不然,他手下可用的人那么多,也不会单单选了余晖来招待高舒夜这位“贵客”。

  高舒夜好容易缓过了劲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殷红,声音里也明显中气不足:“有劳了。”说着,分别对萧崇与余晖拱了拱手。

  余晖连忙避开了去,萧崇却是坦然受了,拱手告辞:“如此,在下便不打扰高道友修养了。”

  待送走了萧崇,余晖立时便问道:“高公子,可是要到床上躺一躺?”

  寒暄了这么一会儿,高舒夜也的确是体力不支了,便点了点头,任由余晖搀扶着他歪在了床榻上。余晖在他背后垫了个靠枕,尽量使他更舒适。而后,才从须弥镯里取出了一个绣着海棠花的荷包递给高舒夜:“高公子,这是少宗主让在下转交给你的。”

  听说是石璿给的,高舒夜迫不及待便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些常用的丹药,不由心下甜暖。

  其实,从甲字号的五个人第一次来找他,便名言是让他离开北洲。因他们打的是石璿的旗号,他还以为是石璿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麻烦,怕牵连了他,这才派人来赶他走。

  他当然不会走了!

  但为了安妙弋的心,他面上还是假意答应了,并真的乘传送阵离开了北洲。可不过三、四日,他便又悄悄回转,并暗中打探邪极宗的事。

  可是,很快他就被邪极宗的人发现了。且这回来找他的,仍然是那五个人。

  不过,这一次五人却没有上一次那么和颜悦色了。为首的甲四冷笑一声,带着无尽的蔑视:“少宗主吩咐我们要好声好气,那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你几分薄面。不想,你却这般的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而后,甲四清喝一声,“动手!”五人便摆了个五行攻击型阵法,将高舒夜困在中间。

  高舒夜是玄仙,虽然修行的时间太短,可却莫名的一点儿都没有境界不稳。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他面对的,却是整整五个玄仙!还是五个功法同根同源、熟悉各种组合阵法的玄仙。纵他再怎么天纵奇才,也不可能是对手啊!

  更何况,他跟本就不善打斗。

  也幸好在无极崖上得的那杆噬神枪已被他炼化了大半,关键时刻也能用来抵挡一二。

  可饶是如此,他在甲字号五人的手上也没有撑过半个时辰,便口吐鲜血,奄奄一息了。

  好在,五人也没有要他命的意思,只是拖着他,将他扔出了北洲地境便罢了。

  这时,他已隐隐察觉到不对了。

  ——若真是妙弋派来的属下,又怎会对他下此狠手?那么,敢在邪极宗的地盘上,打着少宗主的名号行凶的,又有几人呢?

  这样的人,他只想得到一个。

  ——公子昶。

  他是石璿的师尊,更是邪极宗的宗主。而自张屠归隐之后,他更是成了名副其实的魔道第一人!

  想到石璿乃是半路上带艺投师的,且前身还是正道魁首玉虚宫的弟子,高舒夜难免胡思乱想起来:难不成,公子昶终于觉得自己这个徒弟收得莽撞了,恼羞成怒之下,想除了妙弋?而之所以要他离开北洲,就是要断了妙弋的一切退路?

  不得不说,高舒夜想得真是太多了!若公子昶真有除去石璿之心,又哪里会放任他高舒夜活着离开?

  可他这时已经被他自己的想法给吓住了个。赶紧吞了丹药疗好了伤,启用了自己无聊时炼制的一件能改变人形貌声音的法宝,重新光明正大地进了无遮城。

  这一回,他更加谨慎了些。

  ——说道这里,也不得不提一句:先前他之所以敢那么明目张胆、无所顾忌,大半的原因都是因石璿乃是邪极宗少宗主之故。他觉得在自己师妹的地盘上,跟本就不会出什么事。

  可如今,在他心中,师妹已是失势了,并有了生命危险,而自己是她目前唯一的救星,自然要慎之又慎!

  这一回,他倒是安全无虞了好久,潜伏近五十载,终于得到了一个被邪极宗严密封锁的消息:少宗主已闭关五十载。

  闭关?

  高舒夜心头一惊。

  石璿才刚刚闭关出来不久,怎么会又闭关呢?说不得,便是被那公子昶给囚禁了起来。他听说魔道邪极宗有一座九幽冥狱其险恶程度比之玉虚宫的仙牢更甚十倍!

  思及此,他便再也顾不得谨慎,将磋磨了数十载早已不剩多少的耐心尽数摒弃,仗着自己法宝多而精,竟敢夜闯放春山!

  这一回,他是被公子昶亲手逮住的。

  当是时,他浑身浴血,一身狼狈地趴在地上,而公子昶则一身清华,高居云座,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个懒得多看一眼的蝼蚁!

  他忽而便愤怒起来,嘶声道:“公子昶,你有本事便杀了我好了!这般折辱,很有意思吗?”

  ——仙人斗法,瞬息之间便可决生死。而似公子昶这等法力高强的天仙,更是心念一转便能灭人神魂。因而,高舒夜能有这一身的伤痕,说到底,不过是公子昶故意的。

  “呵!”公子昶颇觉有趣地笑了一声,眼中隐隐含着不耐,“若非怕我那徒儿伤心,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说完,又半真半假地苦恼道,“我那徒儿,可真真是我命里的魔星!怎么捧着都觉都不好。”

  听他提起石璿,高舒夜瞳孔一缩,急声问道:“妙弋在哪里?你把她关到哪里去了?”

  公子昶当即便是脸色一沉。

  莫说高舒夜胡乱猜测、自己吓自己,公子昶虽知晓石璿的下落,却亦是暗自焦心:那般若无相秘境又岂是好相与的?他自己的徒儿,他最是知晓,石璿骨子里便带着些杀伐之气,平日看着心性凉薄淡定,其实却最爱高手拼杀乃至战场征伐。

  而般若无相秘境既无形无相,又兼具世间一切色相,且善察人心,如镜子一般显化。

  公子昶只怕他徒儿一时兴起,显化出个大罗金仙来对战,那可就大大的糟糕了!

  他一时间也没有了看高舒夜狼狈之态的兴趣,挥挥手便将他扔出了放春山,恰为柳曦所救。

  而公子昶大约也猜出他并不会轻易离开北洲,碍于石璿又不能真的叫他陨落了。可是,不单是北阙传回的消息,还有高舒夜自己的表现,都说明他对石璿情根已深,石璿已然是他的情劫了。

  而情之一字,最是难测!待情到浓时,谁又知晓这高舒夜会做出什么来?万一他一个想不开,仗着青梅竹马的情谊纠缠,令石璿不能专情于殷离歌,使得她非但渡不过情劫反而纠结于情虐,那可是大大的糟糕!

  若不然,公子昶骨子里那般的任性妄为,又因何会明明对自己徒儿痴心一片却又强自压下不敢表露半分?

  说到底,不过是情够深、意勾切,兼之并未受到外物的刺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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