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连弗司都觉得莫名其妙，虽然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他并不清楚，但是这几年来雀行零的所作所为，不仅他，就是整个皇朝的人都看在眼里。
曾几何时，这男人还差点因为她雇佣杀手屠城。
她如今会问出这种问题，又怎么不让人觉得意外？
就是了解一些内情的龙炎魔也觉得惊奇，这个叫做辛蕾拉的小丫头，是他眼看着雀行零怎么将她捧上天的，现在……
难道当真是在天上待太久了？
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但看辛蕾拉的神情，却并不是。
众人又将目光移向雀行零，想要在他眼里看出些什么异样，可是……什么都没有。
直至辛蕾拉将这些话说完到现在，他脸上的神情丝毫没有变化过，连眼尾的弧度也未曾变动分毫。
许久。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邪魅一笑，带着前所未有的柔情，连辛蕾拉都心惊不已，她突然有些后悔这样直白的问出这些话来。
如果，一切都如她所想，那么，她又能怎么办？
这些年来，她倚仗着眼前这男人的宠爱，霸占着他所有的视线。
曾经的抗拒，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深入骨髓。
“蕾拉…”他说：“我看见的，一直是你。”
蕾拉心底松了口气。
但是，她的脸上却露出一种，她控制不了的悲戚，她极其克制也未能制止的话，终究是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这些年，她被宠惯了，有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颇有些不计后果般，她颤抖着，问他：“Zero，我只记得，曾经的你，连多看小离一眼都不愿意的…”她说着，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久别后的再一次见面，皇朝的那次见面，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了，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对小离的愧疚，因为我的吩咐，你故作出来的愧疚……只是……”她笑得有些凄惨：“……我可能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雀行零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小离瞪着眼睛，在众人的目光下朝着雀行零道：“喂喂！你们怎么这样莫名其妙啊？我做什么了？”小离烦躁的挠头：“愧疚我什么啊？真莫名其妙…”说着，她又说，声音有些小：“……蕾拉，你和雀行零不用愧疚，我也不需要…”
说完，小离夺门而出，侍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赶紧跟了去。
眼见着没人理会，弗司只觉得莫名其妙，又怕有什么事情那些侍女们应付不来“这什么跟什么啊？”他低咒一声，赶紧跟了出去。
龙炎魔冷笑一声：“零，这丫头被你宠坏了…”冷笑一声，出去了。
房间一下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
“是我没隐藏好。”雀行零伸出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辛蕾拉整个人因为这句话一僵，连连后退几步“果然，你……”
“蕾拉…”雀行零打断她的话：“我并没有怎样，你不要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看所有人，这次，你又伤了她。”
“谁？”辛蕾拉带着哭音问：“小离吗？”
“是”雀行零点头，然后，眼见着蕾拉一步一步走向门旁，大有从此不再相干的架势，他又说：“……蕾拉，我将所有的好的都给了你，可我亏欠她的……你只要知道，我爱着的是你，可对你的爱，没有对季小离的愧疚大。”
“因为你除掉了小离对于四枫院雪澈这个名字的记忆？因为现在即使他们见面小离听到这个名字也没有任何反应？”辛蕾拉背对着他问。
雀行零却笑了，由开始的无声无息到后来的朗声大笑，这是辛蕾拉从未听见过的笑，迫使她回头去看他。
然后，他见这男人，带着后悔莫及的绝望，他问她：“你信前世今生这回事吗？”
前世今生这四个字，辛蕾拉第一次从雀行零嘴里听说，说这几个字的时候，他明显是生气的，对她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