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阿飞正传》中那只没有脚的极乐鸟,仿佛停下来就会是生命的终结。
踏着夜幕又回到城中,夏天的夜总是别样一番的繁荣,霓虹灯下一双双,一对对恋人情意绵绵,耳鬓厮磨,好不叫人羡慕。
宽阔的广场上老中年妇女们,无忧无虑地随着轻快的音乐,欢快地跳着广场舞,每一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开心,快乐。
唯独自己痛的外焦里嫩,煎熬的没有尽头,想恨又恨不起来,想爱又不能爱,自己把自己拧巴的几乎精神分裂。
一阵风吹过,各种食物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中,顿时勾起我的食欲,起身向着最近的一家排挡去。
客人不少,但还是有空位子的,店员有些忙,顾不上招呼我这一个客人,小城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自己径直坐到空位子上。
陀螺一样转的店员稍后总算抽出了时间来打点我。
烧烤我并不怎么感兴趣,还是点了一样清淡的素菜,要两瓶啤酒。
不管在哪里都会引起异性的注意,随便抬一下眼皮,就能看到男人们别样热切的眼神,我麻木地无视着别人的注视,自我买醉起来。
一个人墨迹了一个多点,喝到摇头晃脑,神智混乱时,老板娘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闺女!听姐的话不要再喝了。”
我抬起沉重的脑袋,冲着老板娘傻笑着摸口袋打算结账。
突然发现自己尽然没有带钱,顿时有些尴尬,“大姐!我……忘了带钱了,你等着——我给你去拿——”
老板娘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但还是很场面的说:“你还是给你的家人打电话,让人把钱送过来吧!”
“我——没有家人!”
“哎!我说你这不会是想赖账吧!”老板娘彻底没有了耐心,脸色难看起来。
“老板娘——我不就欠你百来十块钱吗?你~至于吗?要不你跟我去取。”
“我可没有那闲时间。”
“这妹子的饭钱我帮她付了。”
一个五短三粗的身影掠了过来,我支楞起眼皮打量,是一个不到三十来岁的男人,一脸的痞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我打算果断拒绝,但老娘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过男子手中的钱。
“算我欠你的,明天——你再来这里,我还给你。”
我克制着冲上脑的酒劲,站起身,脚下打着滑向外走去。
“哎!妹子,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吧!”男子说着话人追了上来。
“钱是你自己要付的,我又没逼你付……”
我更不客气的抢白,心里一阵厌恶,不想再跟对方有什么纠缠。
刚想抽身,男人却原型毕露地上前便揽了我的腰,“我好事做到底,送你回去……”
“啪!”我抬手就给了对方一巴掌。
非常生气地骂道:“滚!你算什么东西。”
男人松开手短暂的愣神后,脸顿时一线黑,“婊子!老子给你脸不要是吧?”男人说着话伸手便扯住了我的头发。
我被他用力一扯,本来就不稳的身躯顺着男人的撕扯的方向,趔趄着倒了一个四脚朝前。
紧接着男人的脚稳稳地踢在了我的身上,本来就晕眩的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黑暗中我看不到任何的光亮,阵阵婴儿的哭声传来,穿透了我的耳膜,一抹白伫立在视线中,我欣喜着冲过去,大声招呼:“萧寒!是你吗?”
白影缓慢地转过身,我失望又诧异地凝视着对方的脸,“孟九!怎么是你?你不是投胎做人了吗?”
她不言不语紧紧盯着我的腹部,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道强光穿透黑暗,耳畔传来一阵哩哩啦啦的雨声,越来越清晰的意识让我明白自己又回到了现实。
张开眼是吴放关切复杂的脸,环视一眼环境,我确定在医院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放眼底滑过浓浓的愤恨,“昨晚你被人打晕了,正好被我撞见,我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
“那哪个人呢?”
“被派出所拘留了。”
“混蛋!竟然打女人,真不要脸。”
“你怀孕了,你知道吗?”
吴放的话实在是震惊到了我,“什么?我怀孕了?怎么会?”
我凌乱地回顾了那晚酒店的床欢之事,顿时有些凌乱。
“如果你不想要的话,现在打掉还来得及。”
吴放语调是那么的沉重。
我犹豫着摇摇头,“不要!我想留下。”
思绪一片纷乱。
因为没什么大碍,我当天便出了院,自从知道了肚子里有了孩子,女人一种本能的母爱便开始泛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
虽然唤不醒萧寒,但能将他的生命延续,何尝不是另一种变相的所得与安慰。
我觉得吴放对我的关怀实在是有些过头,夏牡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设身处地的想一定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对另外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照顾有加,给谁也受不了。
所以当吴放一大早端着一碗鸡汤进来时,我淡漠地说:“吴放!你把这些精力放在你女朋友身上好吗?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我自己会照顾自己,把汤拿走!往后不许你再进我的房间。”
吴放一脸受伤,“如果我没有女朋友,你会不会接受我?”
虽然他的心思早已是司马昭心,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比意会更加冲击,心里顿时各种烦乱,“不会!你不要想多了,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证明我已经有了爱的人,所以你趁早打消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好好对你女朋友,她人真的很不错,你要懂得珍惜。”
“可是你爱的那个人,他不爱你,如果他爱你的话,我无话可说,但是他对你那么绝情,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秋阳!我为了你可以放弃所有一切,你的过往我不想追究,肚子里的孩子你想留,也可以留下,但是求你考虑一下接受我,我才是那个真正爱你的人,我们才是一对……”
“你怎么知道我爱的人不爱我?”
我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他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