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堃边整理衣襟边往前厅走，正对上坐在首位眼神说不清道不明的孚炀帝。
侍卫们应该都被孚炀帝撤下去了。
萧堃走了进去，拂礼:“儿臣见过父皇”
孚炀帝看着萧堃不做声，萧堃也一直保持着姿势不动。
上方传来孚炀帝的声音:“堃儿可知什么是君什么是臣？”
“儿臣只知什么是父什么是子”萧堃站直身体与孚炀帝对视。
萧堃身上带着的一股劲像极了孚炀帝，孚炀帝看着萧堃那双越来越尖锐的眼睛，看的久了，就看出了他母亲的温淑。
“那堃儿可知什么是为君之道？”
“功不滥赏，罪不滥刑；谠言则听，谄言不听；”
孚炀帝指了指对面座位让萧堃落座。
待萧堃坐下，孚炀帝摇了摇头:“你说的是明君”
萧堃皱了皱眉
孚炀帝继续说“明君要做，却是做在太平盛世，堃儿可觉得我孚炀如今太平？昌盛？”
萧堃不语
孚炀帝冷声道:“你觉得你做到了你说功不滥赏，罪不滥刑；谠言则听，谄言不听了吗！？”
萧堃起身下跪:“此是为君之道，儿臣是臣！”
孚炀帝一甩衣袖抽在萧堃脸上，附身一把捏住萧堃下巴，将萧堃的头抬起来，看着萧堃脸颊红肿了起来。
他咬牙沉声道:“你是储君！东宫的君，待朕百年后你便是孚炀的君！你做到了为君之道吗？光会背书？就如你上战场杀敌一般，要的是杀人的本事，不是你纸上谈兵的豪情壮志！几个东宫官的三两句谗言你便想要朕的命？”
“父皇！”
“先父后皇？你告诉朕你将朕当做父亲了吗！？”
萧堃挣开孚炀帝，站起身，与孚炀帝对视:“北地之事，父皇如何解释？”
“如何解释？”孚炀帝伸了一个指头点着萧堃胸膛，逼得萧堃连连后退:“男儿心中要有大志！若只藏儿女私情便会被迷了心智，我萧家是武将出身，天生好斗杀敌没错！但我萧炀夺了江山！坐了皇位，将来这个位子也会是你的，如何为君，乱世中如何为君，盛世中如何为君你学会可多少！？你告诉我你此次去北地学会了什么？哪里不对劲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吗？”
萧堃思索了一下，惊了
为何边关没有戍边将士？为何阜城一城百姓都安然无恙的撤出了城，为何連阳打进我国而父皇却一点都不着急？为何父皇会让他一个人去北地平复侵略？为何段垠一死所有連阳军队都撤离了孚炀？
父皇问他为君之道，儿女私情……
“父皇，他……”
孚炀帝看着他，等他说，等了半天，萧堃没再出声。
孚炀帝哼了一声，与萧堃擦肩而过，经过萧堃的时候道了句“别忘了朕是皇帝”
萧堃看着孚炀帝的背影，将近傍晚的光芒直射萧堃的眼睛，被孚炀帝抽了一袖子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牵引着眼睛耳朵都隐隐发痛。
“被打了？”
阿珠什么时候走进来的，萧堃没发现。
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倒是把阿珠气笑了:“丑了”
萧堃不在意的笑了笑，在孚炀帝刚刚坐过的位子坐下，抓着一个空茶盏把玩，手指摩挲着茶盏沿。
阿珠在他对面坐下，一直静静地陪着。
天渐黑
待弯月高挂的时候，阿珠手撑着脑袋已经差点摔第三次的时候，萧堃说话了。
“你说莫情他们现在在連阳？”
阿珠茫然的啊了一声，回味了一下萧堃刚刚说的话，才慢慢清醒的道:“没有吧，哪有那么快，我被你虏回来之后就联系不上了”
“如何能联系上莫情？”
“你要做什么！？”
“拜托他办件事”
“我们可是来绑人换药的，怎得还成了你的苦力了？”阿珠不满的道。
“你们要什么东西我便拿那东西交换如何？”
阿珠做沉思状，半晌点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