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童芠绝对不会相信就在这么一块其貌不扬，甚至有不少破损的小石块里，竟有着那么漂亮的矿石。
矿石是透明的，但意外的亮，无数的棱角反射着四周路灯那幽暗的光，因此看上去像是从内向外透着一抹浅浅的蓝。
见她这震惊的样子，摊主明显一点也不意外。咯咯的又再次笑了几声，她从那小石块里抠下一小块矿石来。
“这种矿石啊，本身没有名字，但是行内的人啊，都叫它‘无芒’。它并不是无价的，但也算的上是珍贵。它的珍贵一部分是因为它本就不多，而另一部分原因便是它这朴实的外表。”
摊主再次扬了扬手中那石块，曾经摸过的童芠自然知道这东西摸上去的触感。
它只给人一个感觉，那就是粗糙。这一无价之宝的外皮就像所有的石块一样，粗糙，平凡，混在小石子当中绝对不会给人一种违和感。
“你也知道吧，这样平凡的样子，几乎与所有的石块无异，没有一点特殊的地方。”
粗糙的手指划过那矿石同样粗糙的表面，老奶奶不知为何又再次咯咯笑了起来，让童芠不由自主的又把自己往斗篷里缩了几分。
“但这种矿石啊，在占卜的时候，它代表的是命运。只有有它在，可以占卜到最难占卜的命向，起码让占卜的准确率提升一半。虽然占卜永远不会给出特别清晰的指引，但命向的占卜机会是所有预言师渴望的。”
童芠沉默着看着摊主手中的那一块矿石，晶莹剔透的表面折射着四处的光芒，让它看上去愈发的闪亮，但它却只出现在那其貌不扬的石子当中，这依然让童芠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的模样，让多少这样闪亮的矿石永远没有见到光芒的那一刻？
有多少这样的钻石可以像这样在血族的手里，折射着四周的光，散着自己的光？
“需要帮忙占卜吗？小姑娘？”摊主再次开了口，语气也比之前的亲缓了许多。
看着摊主已经摆出了打算为她占卜的阵势，童芠也不再好拒绝，轻轻地点点头便坐到了摊主身边的小椅子上。
手被对方拽着，手心向上，摊主老奶奶那细长的指尖轻轻地在她的手心划过，弄得童芠手心里又麻又痒。
“喜欢库洛牌吗？或者还是喜欢各种矿石？”耳边摊主的声音不怎么清晰，但轻柔的语气弄得童芠有点昏昏欲睡。
“都……都可以。”
“好极了。”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些古怪的石头，她将它们一一的在地上摆放成一个古怪的阵型。
她的动作很仔细也很熟练，明显不是第一次做。
“放轻松点，孩子。闭上你的眼睛。”
摊主轻柔的语气终是让童芠放下了所有戒心，迷迷糊糊的闭上自己的双眼，当真放松了全身心。
摊主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却是愈发的轻柔。
“没错，就是这样，再放轻松一点。”细长的指尖一点点攀上了童芠的脖颈，摊主嘴角的笑容也是愈发的诡异。
马上，那个“无芒”就会在她的手下失去所有的记忆，忘记自己是一个人类，和她一起在这个血族的聚居地走下去。
“住……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