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或许可以利用沐王妃。”空桐把沐王妃在马车上和刘嬷嬷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穆柒染的桃花眼像是淬着寒光，“先不要动她。”
空桐有些不解，沐王妃是最好的突破口。
“我要亲自会会她。”穆柒染眼色如寒芒，语气冷硬，空桐不由倒吸口气，依着穆县令和大公子的关系，沐王妃这次恐怕性命危矣。
君九拇指捻着袖角，漫不经心地说道，“暂时让她先蹦跶几日，”那日他没看错的话，墨夷恐怕已经对沐王妃下手了，“沐王突地派人前往清河，绝不是做做样子。”
修长的手指轻敲桌子，“我们不仅要拦截下穆家的人，同时还要拦截下那批人，如果没料错，那批人里一定有调动私军的信物。”
“属下这就去。”崆峒一听，抱拳匆匆退下。
穆柒染脸有忧虑，“沐王既敢把信物交付给那群人，其中必定有过人之处，空桐此去，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
君九无所谓地笑笑，“如果有人相助呢？”
“什么意思？”云中郡难道还有其他势力？
“锦熙王。”君九动作轻柔，一寸寸抹平穆柒染微蹙的眉头。
“锦熙王？你们莫不是在王城时认识的？”当初王庭派遣锦熙王来云中郡调查如锦画舫一案，空桐明显没有提起过自家主子和锦熙王有关系，反是强调君九和王室之人水火不容，极力避开王庭的眼目。
君九淡淡地说道：“我问过空桐，在王城我们没有任何交集，他常年在外远游，而我从未出京。”
穆柒染更加奇怪，空桐不会骗君九，那么君九和锦熙王至少明面上没有任何交集，那么只能是秘密交易，“会不会是你们？”
“我想过，但恐怕不是。”
“你们什么时候遇上的？”就算锦熙王不是王上的人，他白送君九人情，也不得不防备。
“中秋那晚。”君九对那晚的事并不想多提，“他见到我时哭了，还不停叫我‘九哥’，我嫌太烦，就把他踹开了。”
穆柒染一时不知道该吐槽哪点了。
“他虽然很烦，但我却没有杀意，所以我想，他一定认识以前的我，而且还很得我信任。”
穆柒染放下心来，不管这锦熙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得君九信任，必定是不会害他的，他相信君九的直觉。
“七爷。”
“嗯？”
“如果我想起了以前的事，你还会对我好吗？”君九看着穆柒染，一瞬都不曾移开自己的目光。
穆柒染一愣，他都差点忘了，君九是个记忆不健全的人，“阿九，我……”
“算了。”君九转过头，不再看穆柒染，他虽失了忆，但不会忘记初识穆柒染时，他对自己的防备。那种防备是针对以前的他，不难看出，他们以前恐怕是站在对立面的。自中秋那夜起，他脑袋里时常会出现些模糊的影子，他怕，那些控制不住的东西汹涌而出，最后吞噬他和穆柒染。
穆柒染微微怔住，他许久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突然被君九问起，所以才会失了言语。
可他不想在逃避下去，“阿九，你就是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只有一个你，我穆柒染所倾之人，也只有一个君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