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如既往，元以晴送了徐苒言回家，便坐公交车回家。
到了家，他打开门，再一次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进到客厅，地上到处都是酒瓶的玻璃渣，桌子上还有一瓶没有喝完的酒，却也洒了不少。
叹了口气，他走到沙发边，电视还开着，声音特别大，但是妈妈却熟睡在沙发上，身上、地上吐的到处都是。
“妈？”喊了一声，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元以晴回房间放下书包，拿了干净的毛巾，把她的脸擦了一遍，随后把她衣服擦擦干净。
洗了毛巾，他又拿了抹布，把桌子抹干净，再拿出垃圾桶，一点一点把大块的碎片捡起来扔掉。
倒吸一口冷气，他看了眼稍微划伤的手指，冷静地转身回到房间，拿了个创口贴贴上。
回到客厅继续收拾，大概六点多之后，他才清理干净。
打开冰箱，什么也没有。无奈地回到房间，他拿出手机，随意点了个外卖。
【晴，在干什么呢~我吃过饭啦~你吃过了吗？】
收到徐苒言的信息，他忍不住扬起嘴角，幸福得微笑。
【嗯，我也吃过了。】
【吃的什么呀，我们家今天烧了很多好吃的，爸爸过生日。】
【妈妈随意烧了些，几盘菜一碗汤罢了。】
【嘻嘻~下次有机会来我们家吃饭吧~】
【嗯，好~】
【嗯嗯，木马~】
伸手扶着额头，他笑得很开心，退出到手机屏幕，徐苒言的笑脸满满的都是可爱与单纯。
她是如此的快乐，相比之下，他却活成了这样。
摩挲着手里的戒指，他放下手机，走出房门。妈妈依旧睡着，除了她的呼吸声，整个家没有别的声音了。
走到厨房想要倒杯水，他的视线停留在厨房上面的柜子上。
安眠药……
他拿了下来，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母亲，咬了咬牙。
“这么做，你良心就安稳了吗？”
放下水杯，毅然走出家门，把药扔在了电梯边的垃圾桶里。
回到家，他叹了口气，重新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却再也喝不下了。
忽然家里的座机响了，他走过去，看了眼电话号码，眼神有些黯然。
任电话铃想着，他思考了很久，喝了一口水，还是拿了起来。
“喂？”
“喂？以晴哥哥？”
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充满了天真与欢乐：“以晴哥哥嘛？”
“嗯……”元以晴面无表情，言语中尽量表现出客气与温柔。
“以晴哥哥，爸爸叫你周日过来吃饭。”
“为什么？”
“因为这周日奶奶过寿辰~”
元以晴看了眼沙发上睡着的母亲：“只叫我一个人？”
“嗯……爸爸说，可以带朋友过来。”
“知道了。”
“嗯嗯，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他关了客厅的灯，回到寝室。
打开电脑，思考着方才的对话，他无奈地笑了。
这个爸爸，从来没有照顾过他，但是奶奶却对他很好。
【阿言，周日我带你去吃饭吧。】
【周日？去哪？】
【我奶奶过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