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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过年?

小说: 豪门婚契,腹黑总裁独宠妻 作者: 邶荧鸢歌 字数:7010

  宋传兴:二十岁之前,如果有人告诉我:“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只要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幸福我就会幸福。”

  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对他说两个字,那就是“狗屁”。

  那个时候的感情多纯粹呀!喜欢就是喜欢,无关家世,无关地位,甚至可能都无关长相。

  哦,这句话千万不能让柳深鱼听见,我真的很担心她会发飙。

  当然,她发飙我是不怕的,尽管我喜欢上她那会,她打起架来疯狂的像个小老虎,但后来的事实证明,她也就是一纸老虎。

  何况我喜欢上她那天,她也确实没什么长相,你试想呀,即便五官的底子再好,一场架打下来,满脸伤痕头发散乱,这样的女人又能有多美?

  天知道那时候我发了什么神经,居然对她那张五彩缤纷的脸一见钟情。

  哦,这句话千万别让我表哥听见,我也很担心他会发飙,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比我厉害那么一点点,如果他要动手,我还是有点害怕的。

  话题扯远了,其实刚认识柳深鱼那会,我挺讨厌她的,这倒也不能说全是她的错,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爱屋及乌,反过来自然也可以说是恨屋及乌。

  碍于我爸的面子,我实在不能把陈凤云怎样了,至少在我没有真正接手宋家的时候,我不能把她怎么样,但她要把女儿送到我眼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整人的方法有千万种,但我万万没想到,还没等我制定出具体的执行计划,柳深鱼已经自己把机会送到了我面前,跆拳道社团,就她那细胳膊细腿的,我敢保证,一次活动,就足以让她半个月上不了学。当然,对女孩子这么粗暴直接可不是我的作风,不过我也犯不着挡着、拦着,就当一次下马威吧!

  让陈凤云明白,无论她在宋家生活了多少年,对宋家来说,她也只是个客人,应该谨守做客的礼貌,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回带。

  那天跆拳道社团活动,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悄悄看看热闹,其实我跟跆拳道社团那些人不太对付,学校里都传开了柳深鱼是我“妹妹”,于是我猜那些平时不敢和我动手的家伙不卯足力气报复才怪。我去……我对自己说,我去可不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救人的,我去就是想看看柳深鱼跪地求饶的样子,当然,如果太不像话了,也可能会阻一阻吧!毕竟大家都知道她是我“妹妹”,真让人伤得太厉害了,我面子上也没什么光彩。

  然后我看到了这些年里学校社团最精彩的一场对决,柳深鱼的爆发力很惊人,在挨了几下之后开始反击,小老虎一样的将比她高一头多的男生一个一个掀翻踹倒。

  那种瞬间迸发出的勃勃生机和她些天在家里表现出的拘谨和惶恐简直判若两人。

  奇怪的是,我并不讨厌这种反差。

  那天到了后来,我还是冲了进去,不过不是救她,而是救我的对头们,柳深鱼已经打红了眼,那情形简直不像在互相切磋,再这样下去,事情恐怕真的要闹大了。

  也是那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讨厌一个人的理由可以有一百条一千条,但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却不需要什么理由。

  自背后用力抱住她,我才惊讶,柳深鱼远我比想的更瘦,懒得理其他人,我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就这样一路带着她离开活动中心,走出很远了。

  她都没有说话,只是浑身在剧烈的颤抖着,后来我才知道那不仅仅是运动过后体力透支造成的,还是因为害怕,怕那些同学来找她的麻烦,怕因此失去容身之地。

  她也不过才十七岁,我认识的所有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在被人欺负的时候都会哭,会告状,唯独不会担心被父母赶出家门,我忽然很想知道,再来到这里之前,她曾经历过什么,让她对家,对亲人,连基本的信赖和依靠感的都没有。

  也是那天晚上,路灯下看着她脸上红红绿绿的伤口和惶恐不安的眼神,我的心痛了,自从妈妈离开之后,这些年我还没有再为谁这样难过过,也没有谁让我觉得自己原来这样的自私。

  我决定好好和柳深鱼相处,因为我不想再面对她的惶恐和不安,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父母,所以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希望她能和同龄的女孩子一样,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如果陈凤云不能给她安全感,让她放心的来依靠,那么,就让我来吧。

  接触得渐渐多了,我才发现柳深鱼其实是个有点傻气的孩子。

  比如她特别特别的容易满足,只要你对她一点点的好,她都会觉得特别感激特别幸福,像是她写不出作业的时候给她讲讲,其实我那时候脾气不好,耐性有限,往往她还没听懂,我已经嫌她笨而发火了,可她从来都只用怯生生的眼睛看着我,从来不埋怨我,从来觉得我对她特别好。

  再比如她从来不会表达自己的渴望,还记得那年十月,唐家为唐婉玲举办了一场钢琴独奏音乐会,其实唐婉玲的钢琴弹得也就马马虎虎吧!

  如果不是唐氏和宋氏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爸爸一定要我们全家去捧场,这样的演奏会我是不屑一顾的,结果柳深鱼却听得很认真,中间好多次我转过头去看她,都发现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

  “看什么呢?”我忍不住就想打断她,于是用胳膊碰了碰她的。

  “哦,唐小姐很漂亮,还会弹这么好的钢琴。”她小小声的赞叹。

  “这算什么,现在开始,让你妈给你请个老师,琴房我借你用,学个两三年,你也不比她差!”

  我嗤笑出声,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乐器算是必修课吧,据说有助于提升素质和修养,不过目前我没发现学了和不学有太大不同。

  “以前老师就说我五音不全,没音乐细胞。”

  柳深鱼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我记得她是这样说的,只是视线一直没能从舞台上挪开。

  可惜我那时候信以为真了,不知道她其实很想学,只是不愿意给家里的任何人增加麻烦而已。

  在回想这些的时候,我也试图努力的记起我和她之间一两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毕竟,她是我爱上的第一个女孩,而且一爱就是很多年,总该有些刻骨铭心的往事吧?

  只是翻遍了每一个脑细胞,却一无所获。我和她的一切,都发生在日常点点滴滴的生活里,初看时平淡如水,回味时才知道珍贵非常。

  我曾经想过,或许我们就会这样一直相伴着走下去吧,在她不会做题愁苦的咬笔头的时候,不轻不重的敲她的额头,然后看她吃痛撅着嘴露出求救的眼神。

  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我在前而她总是跟在我的身后,我快她就快,我慢她也慢,高兴的时候我就飞跑起来,听她的脚步声在身后紧紧相随。

  这样的生活挺好,简单,平实。

  只是,却不该属于我。

  我和父亲的第一次冲突发生在高中毕业那年,出国读大学原本是我为自己选择的道路,因为表哥就是在国外完成的大学和研究生的学业,我希望能够成为像他一样优秀的男人,也希望能够去他读书和生活过的地方去过和他一样的生活。

  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柳深鱼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会让我对原本非常厌烦、想要早日摆脱的家庭产生了这么浓的不舍和依赖。

  那也是我第一次反抗父亲,不仅出尔反尔的拒绝了留学的安排,参加高考,还整个暑假躲在外面。

  父亲发了很大的火,却也拿我无可奈何。

  那时候我很得意,以为自己已经成年了,足够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却不知道,我还是把一切都想得过于简单了。

  我对柳深鱼的关注渐渐无法掩饰的情感,到底还是没能逃过爸爸和舅舅的眼睛,摊牌的时刻来得远比我想象中要早很多。

  那天她的录取通知书刚刚寄到家里,我匆匆从学校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和她分享这份喜悦,爸爸已经将一张机票放在了我的眼前。

  “你可以选择,如果出国留学,我会继续供她读大学,那孩子资质虽然一般,但有了名校的文凭,将来谋生总不成问题。”

  “如果你执意要和她纠缠,你们就一起滚出这个家,不仅我不会管你,你舅舅一家也不会管你,就让我们看看你所谓的爱情到底能不能当饭吃。”

  那天我久久的说不出话来,表哥早就提醒过我,我的喜欢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宋家不会允许,就连宁家也不会坐视不理。

  我不惧怕被赶出家门,我马上就满二十岁了,无论如何都能够养活自己,何况爸爸只有我一个儿子,只要我足够坚持,一年两年,他早晚还是会屈服。

  可是小鱼呢?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有多渴望上大学,没有人比我知道,为了这张录取通知书她有多少个晚上熬到后半夜,如果这时候她被赶出宋家,陈凤云是绝对不会拿一分钱的,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和我爸爸的意见相左,亲生女儿也改变不了她对利益的追求和渴望。

  所以我可以离开宋家,但她不能失去这次机会。

  “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考虑。”

  爸爸看了看手表,告诉我出发去首度机场的飞机还有一个半钟头起飞,如果不马上去机场,我将赶不上这班飞机。

  那天我只能匆匆离家,除了登机必须的证件之外,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带走,自然也没能和她当面告别。

  原以为这次分离不过是短暂的,已经是七月份,最迟春节,我一定能回来,那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和她解释,甚至告诉她我的心意,却没想到,这次分别,却远比我想象中来得漫长。

  在消息隔绝的那些日子里,我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只在终于回国之后悄悄看她时惊讶的发现,她眼中的萧瑟和落寞。

  我也不知道表哥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拥有着她却没能带给她快乐和幸福,只知道那一刻我连恨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独自一个人心如刀绞。

  在那些痛彻心扉的日子,我反复的想,她大约永远都不知道吧,我曾经那么喜欢过她,不过这样也好,爱从来就不是占有,而是祝福,只要她过得好,我愿意永远只是一个哥哥。

  而这个哥哥,现在很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方法,替她留住她爱的人,替她清除掉她通往幸福的道路上的任何障碍。

  而我当时还不知道,这又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或许没有曾经年少时那样爱的纯粹,但谁又能说,在恰当的时间遇到恰当的人,不会是另一种幸福呢?

  出海钓鱼的安排最终没能成行,因为从果园采购归来,原本很晒的太阳就被浓云很突兀的遮挡起来,四个人抱着大袋的水果一气猛跑,才勉勉强强在大雨倾盆之前冲进度假村。

  “热带就是热带,和咱们北方一点不一样,这都什么月份了,还说下雨就下雨,跟三伏天似的。”

  胡月月喘得恨不能趴在地上不起来,柳深鱼也觉得有些不舒服,原本想约了她们两个打麻将的隋月红和孙鹏只能再找其他人。

  不过下雨也有下雨的好处,尽管不能游泳、潜水、出海什么的,但度假村设施齐全,咖啡厅里喝点东西俩聊个天,健身中心里跑跑步,回房间打个扑克麻将也都容易凑上人手,大堂里倒是很快清净下来。

  柳深鱼提着水果,在服务台借了把雨伞,自沙滩迂回到别墅区,敲开宁深住着的别墅大门时,已经是两腿细沙,裙子半湿。

  “怎么总能把自己弄得泥猴一样?”

  宁深舒舒爽爽的穿着t恤搭配一条运动长裤,整个人看起来倒带着些逼人的青春气息,好像大学校园里那些随时会去打篮球的大男孩。

  不过看清了柳深鱼这一身的狼狈,他好看的眉还是忍不住皱了又皱,将她的大袋水果放在一边,直接将她拎进了浴室。

  宁深的别墅里引入的是温泉水,虽然带着淡淡的硫磺味,却有着恰到好处的热度。

  没有什么比淋雨之后,再热热的冲澡更舒服的了,柳深鱼站在花洒下,反反复复的感受着温热的水从高处冲下带来的略有些按摩感的麻痒感,直到宁深来提醒她,不要泡得太久以免头晕,才磨磨蹭蹭的穿了他的大浴袍出来。

  透过客厅的落地窗,能看到雨下得越发紧了,厚重的雨幕将不远处的天与海练成一片,宁深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柳深鱼过去才发现,居然是一档介绍国外风土人情和特色小吃的旅游节目,主持人的普通话带着点黏黏糯糯的乡音,他端着咖啡杯,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哪里?”柳深鱼随口问道。

  “西班牙的巴塞罗那。”

  宁深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接过她手里的大毛巾替她擦着发尾的水珠。

  “哦!”柳深鱼想起来了,那是台湾版《流星花园》第二部故事开始的地方:“旅游节目确实比电视剧拍得更漂亮。”

  “年前可能走不开,等春节吧,我们出去过年。”

  宁深显然不知道柳深鱼说的电视剧是什么,听她说漂亮,倒忽然想起来,他们还真的没有一块单独度过假,想想倒是不错。

  一起过年吗?柳深鱼有一瞬的失神,这些年,她是很怕过年的,怕那种人人都有家可回,只有她无处可去的感觉;也很怕一个人守着屋子,独自看着春晚的那几个小时,屋子再小,电视声开得再大,也冲淡不了那种冷清和寂寞,可偏偏总有隐隐约约的笑声、麻将声从隔壁传来,仿佛在一遍一遍的提醒她,这世上没有人需要她,也注定不会有人等她团圆。

  等了一会,柳深鱼却始终没有出声,宁深若有所觉,丢开大毛巾待要看看她的神情时,柳深鱼却抢先一步,反身环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唇落在他的下颌,又飞快的覆在他的唇上。

  刚刚洗过澡,她的身上还带着他的沐浴液的香味,熟悉的味道总会挑起人最原始的情,只是她的舌尖上微微的凉意,她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却又如冷水一般,瞬间扑灭了他心头的火焰,进而带起微微的恼怒。

  为了掩饰情绪而主动引逗他,宁深有些恼火的想,看来柳穿鱼对此是越来越驾轻就熟了,过去他或者就顺水推舟了,因为那时候她不明白他的心意,他能做的,也就只是她要他就给。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到底有多不一样他一时也说不清楚,只是知道不一样了,从他在路边再次捡到她,从她抱着他的胳膊哭得声嘶力竭,一切就不一样了,或许,是他已经不愿意再像从前那样和她相处了,她不明白的事情,他现在要她明白,不仅明白,还要她选择。

  不,他已经不需要她的选择了,从她再次抱住他的那一刻,在他心里,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绝对不给她反悔的权利和机会。

  “别这样!”

  轻吻过后,他不给她继续的机会,不容分说的将她拉开,许是力道大了,他也只是怕她再纠缠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可是她眼中一瞬间的惊愕与黯然和行动上的顺从,还是让他立刻就后悔了。

  “我们聊聊吧。”

  宁深知道,他方才的行为还是触碰到了柳深鱼纤细到敏感的神经,可是他们的问题一直都在,早晚必须要面对,他在心底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小鱼,能告诉我吗?你不开心,是为了什么事吗?”

  柳深鱼觉得这个暴雨倾盆的午后,她的心情就好像坐上了过山车,大起大落到让她连喘息都觉得艰难。

  上一刻,宁深还承诺要带她出国,要陪她过年,下一刻,她就被他重重的推开……这种落差真的就好像他给她编制了一个美好的梦境,然后又在一瞬之后戳破一切,偏偏他还问她为什么不开心?她有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你怨我吗?”

  宁深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没能很好的表达自己的心意,事实上,表白这种事,从小到大,他遇到过太多次,只是都是别人表白他听着,真的要他说出那么肉麻的话,他……他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想了又想,也只能讪讪的说:“明明知道你一个人,还是丢下你,让你自己过年,你怨过我吗?”

  怨吗?柳深鱼低下头想了想,她是怨的,一个人冷清寂寞到了极点,她也怨恨过,怨柳知同,恨陈凤云,可是怨了恨了又能怎么样?

  每年的除夕,她怨恨的人都合家团圆共享天伦,她咬碎牙齿,也还只是孤身一个人。时间长了,她就不怨了,怨恨也是一种情绪,对他们,她连这点情绪都淡了。

  至于宁深,他对她从来是复杂的存在,热闹的鞭炮声里,她会不自觉的想到他,想知道他在做什么,在哪里,想知道谁在他身边,也仅此而已,因为她从来不敢也不会允许自己想得更多。

  于是,轻轻摇头。

  “不怨吗?怎么办?我倒有点怨你了!”

  宁深觉得想让柳深鱼自己领会精神,并主动制造台阶让他下来,这难度实在太高了,虽然很尴尬,但看来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解决问题,于是他咬咬牙说:“你就不能说怨我不陪你,然后我就可以说,以后过年,我都陪着你,哪儿也不去,因为我喜欢你,想和你呆在一起。”

  柳深鱼猛的抬头,几乎不受控制的用无法置信的眼神看着宁深,他喜欢她,她隐隐的有这种感觉,可是她从来不敢真的相信这种感觉,甚至是害怕相信这种感觉。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能从宁深的口中听到这句话,特别是在他刚刚拒绝她之后。

  仍旧是很长时间都等不到回答,宁深无奈的将柳深鱼拖入怀中:“不说话我就当你是感动得不会说话了,以后乖乖听话,不要总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惹我生气。”

  她什么时候有胆子挑战他的底线了,柳深鱼用力眨眼,将几乎就要流出来的眼泪眨回去,心里又有点不服气。

  “那个陈明辉,回去以后不许再见了!”

  手掌轻轻在柳深鱼的背上来回轻揉,傅正荣放松自己半躺着,等怀里人儿的呼吸渐渐平顺了,他猜她已经藏好了眼泪,才想起这件重要的事儿:“回答我,听见没有?”

  “你怎么?”柳深鱼本来都有些昏昏欲睡了,这样的午后,这样温暖的彼此依偎,特别是在昨天夜里几乎没怎么睡的情况下,她几乎就忍不住要睡着了,却冷不防被吓得挣扎着抬起头:“我们没什么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是质问宁深怎么会知道陈明辉,而是下意识的想要解释。

  “知道,就是不喜欢看见他而已。”

  宁深倒是神色如常,轻轻按了按她的头,让她重新埋入他的怀中,才说:“今年我们一起过年,你要是不愿意去巴塞罗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你想去哪儿?”

  “过年,过年不是该呆在家里吗?”柳深鱼认真想了会,游走在陌生的国度确实想想就很浪漫,可是过年,她最期盼的还是能呆在家里,有人陪她吃年夜饭,然后看春节联欢晚会,再一起包饺子,于是她说:“我们呆在家里好不好?”

  “只要你喜欢!”

  宁深并无异议,严肃的问题都讨论完了,他不动声色的将手顺着柳深鱼已经微微松散开的浴袍领口滑了进去,温泉水好,为本来就细滑的肌肤更添上了些许柔嫩,一把摸上去,那感觉就好像吃了口果冻,太嫩太滑连滋味都没品出来就咕噜一下吞进肚子了,只留下点遗憾和再来一口的冲动。

  好在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果冻一样,没人敢抢而且就在眼前,一口没品出滋味也不用着急,可以马上再尝第二口、第三口……

  可是柳深鱼就有点跟不上傅正荣的思路了,她主动,他拒绝了;她伤心,他表白了;女人要求的从来不高,这会只要能安安稳稳的守在一起,聊两句不着边际的话也好,什么都不说就这么静静的呆在一块也行,可是谁能告诉她,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姿势很快改变,她被他牢牢的压制在沙发上,他的手,他的舌都在制造着一团又一团的火焰,她强忍着呜咽按住他:“不是不要吗?”质问的底气到底在喘息声中带着不足。

  “什么时候的事儿?”

  宁深却好像忘记了刚刚推开她的事儿,反而因为被打断而非常不满的说:“我表白了,你都不给点回应?”

  呃……好吧。柳深鱼想,那个,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是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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