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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说: 谁赋相思寄风华 作者: 楼醉生 字数:9717

  约,五日后。

  锦绣将保和堂的制服给全部制好,送了过来,大伙统统换上了那身穿了就精神抖擞的衣裳。

  倒也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约,七日后,甫镜尘通过各种渠道弄到了四张长安医师大会的门票,又选了两名老医者,就等待着大会那天的到来。

  约,十日后,长安医师大会开幕办,全国众多医馆的名家云集于此。

  举办的地点是在位于长安一间条环境优雅的湖畔的一家茶坊里,院子很大,大伙凭着请柬入场。

  茶坊里开满了桃花,粉红红的一片,各形型各状的假甲山和美景看得的锦绣目不暇接。

  秀眉锦绣就像是一只蝴蝶,穿梭在人来人往中,时不时和送茶送点心的小厮与和丫鬟吩咐打赏两句,直到甫镜幻尘吃味的将她直往屋子里拖。

  这进屋之前锦绣还就是兴心高彩烈,这进屋之后就成了无精打采了!

  该死的!茶坊居然将他和甫镜尘安排在了一间屋子里!

  而且!房间还这么小。而且!还只有一张床!

  五雷轰顶!锦绣不自然地将自己的床铺铺好,故意将那小被子全部盖上了整个木床上,很显然两头还露出了很宽的一截木板,其实这床铺本就该是两人睡的,两个被子才盖得全实。

  “甫兄,有劳了,你也该回房休息了。”锦绣的意思是她要下逐客令了,要甫镜尘去旁边的那间房间里去同旁人挤一挤。

  甫镜尘扭头看看床,扑哧一笑,将锦绣的那被子往里面一叠,然后就将自己的被子给铺在了外面……

  “墨弟,这间房放就我们两人,你若都嫌闲挤,那隔壁可是已经有两人了,若我去了不就成三人了,岂不是该睡地板了!我就将就一晚好了……。”甫镜尘说着就已经铺完了自己的被子。

  锦绣被他这话气得肚子疼,什么叫他将就一晚上就好了?

  跺脚生闷气。

  有一些医馆的人是大老远地从别处赶来,奔波了多日,所以大会的举办者为所有人准备了浴盆和热水。,锦绣吃完晚饭就回去睡觉,谁知一进屋子里却是看到了一幅副美人沐浴图!那旖旎的场面,顿时让人血脉血脉偾贲张!

  正在房里洗澡的除了甫镜尘还能有谁!?

  只见那甫镜尘正坐在澡盆里发着呆,虽然说是背对着她,但是他那洁白的背,诱人的腰围曲线,以及那被水正好没住的他的半个臀部……不小心误入的锦绣已经忘记咆哮这个白痴居然洗澡都不关门,一瞬间感觉被雷劈到一般愣在一边。

  仿佛是感觉到了一阵从门外传来的凉意,甫镜尘转过了半个身子,随手舀了些水浇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说甫镜尘的身材实在是有让女主呼吸困难的本事,就连锦绣那一瞬也觉得心神荡漾池荡,春意盎然!看到那有意无意春光乍泄露的胸前两点,光线下那晶莹斑驳的水珠,当场就喷出了鼻血……

  愣了一小会,等锦绣回过神来的时候,甫镜尘已经站起了身子,身上穿好了薄薄的一层xie衣。

  甫镜尘一个转身,锦绣顿时花容失色!还没来得及夺门而出就被甫镜尘的眼神抓了个正着!呜呜,他干嘛那个眼神啊,她又不是故意在偷看的!

  锦绣顿时懵了,已经是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了,从脸红到脖子以下。这家伙不会把自己当成是偷窥者吧?

  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地站着,好半天才开口:“呃……这个,我,那个,因为,所以,其实,恩……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而甫镜尘那边则是非常淡定地望着锦绣,其实门没关就是他考虑着锦绣很快就会回来,他们都是男儿身,又不怕被看,只是看见锦绣这样的表情,低着头,万分羞涩,有一种小女儿家初见自己情郎的感觉,居然也让他觉得心神一颤。该死,他没有龙阳的癖好啊……

  临近深夜,忙了一天了,甫镜尘收拾好自己的床被,就准备入睡,可却被锦绣给拦住。

  “只两晚!你就委屈一下嘛……”锦绣讨好地眨巴眨巴眼睛。

  “作甚?”甫镜尘不解地看着锦绣一副乖巧的模样摇晃着自己的衣袖。

  “不如,你给我银子,我住外面好了。”锦绣晓得甫镜尘虽然很照顾自己,但也不代表她可以一脚将其踹出房门,她虽然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潮流女性,却也不是那种可以随意和男人同床共枕的女子,小的时候家教严,秀眉本人还是比较保守的。况且,刚才还不小心看见了这家伙的白屁股,这下子一闭眼就是他的沐浴模样,晚上怎么能面对着他一起入睡啊……

  再者说,若是一起睡了,那没了衣裳和发带等的庇护,她女子的身份百分百会泄露,那可就功亏一篑了,无不论如何她都要想尽办法脱离这个困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被发现了呢?

  “难道墨弟就那么嫌弃与为兄一床嘛?”甫镜尘扁扁嘴,眼神里闪过一丝忧受伤。

  “不!不是……”锦绣为难地垂下了脑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不能说伤害甫镜尘的话,也不能让他留下来睡。“我,我只是睡觉的时候有怪癖,喜欢横着睡,踢被子,打呼噜,讲梦话,还磨牙呢!”锦绣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

  甫镜尘听了秀眉锦绣的话,低着头,“墨弟不想同我睡直说便是,不必将自己形容这般不堪!”说罢,甫镜尘转身就去将自己的被子给叠起抱在怀里,苦着脸望了一眼锦绣,表示自己很不爽,然后走到了隔壁房间里。

  只是甫镜尘的步伐放得的很缓,锦绣在心里悲哀,他这分明就是想自己挽留他嘛,在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除去玉府里的敏儿恐怕就是甫镜尘了,不想伤了他的心,但真的是无可奈何。对不起……

  第二日下午的时候便再没见到甫镜尘了,听一起来的老医者说是去同其他医馆的馆主相会闲聊去了,因此锦绣也就没多在意。待到晚上的时候,茶坊的主人接待了众人,款待得的周到,锦绣饱饱地的吃了一顿,只是却依旧没见到那人,心里念叨估计是发点小脾气吧。得了,回去后好好哄一哄这个大孩子便是。

  又是一日,入夜,大伙都熄灯洗整睡去,锦绣偷偷摸摸地的拿了几件衣裳,就朝着浴室走去。这会儿应当是没人了。本来锦绣也是想在自个儿的屋子里洗澡的,只是那甫镜尘白日里常跟着她,这晚上吧,又没人为她弄来浴盆和烧热水了,所以为了途一个方便和速度,锦绣就趁着夜深独自一人去浴室里解决就好了。

  到了浴室后,果然是空空如也,寂静一片,偶尔还能听见水滴声。

  锦绣松了一口气,褪下一身的衣物,端来了一个小木盆,坐在了最里头擦洗着身子。

  柔柔的月光,顺着青墨色的竹墙渗透进浴室,空荡荡的浴室中,热气腾腾的水池着满溢着丝丝白色雾气。

  白嫩的肌肤浸泡在水中,一头青丝漂浮在水面上,闪着银光的水珠顺着胸口的优美弧度重新滑落水中。

  浴室内的女子起身清理着身子,可能是因为雾气的原因,显得修长如月牙儿的眉毛下那一对明亮的眼珠似乎在闪耀着黑宝石般的光芒,白嫩而红润的小脸上镶着一个挺直、秀美的小鼻子。秀秀合着的小嘴一点不笑,那嘴红红的,好像一颗美丽的樱桃。

  乌黑而浓密的青丝,像黑色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柔软妩媚地……的散在耸起的玲珑玉胸前……

  站在屋外的男子呼吸一紧,有,有,有胸!

  他!他是女人!

  啊唔……

  ——

  锦绣下意识地用手抓来一块毛巾挡在胸前,蹲了下来。刚才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急急忙忙中锦绣便穿好了衣裳,离开了浴室,回到了自个儿的房间。

  吱————房门被推开,锦绣一眼就瞧见屋内那正在药箱前倒持捯饬着瓶瓶罐罐的甫镜尘。

  “唔……”听见开门声的甫镜尘就像是做贼被人发现了一般,立马转过身子去,盖上了药箱,又转过身来看都不看锦绣就准备出门,突然,鼻血横飞……

  “唔……”甫镜尘赶紧抬起脑袋,伸手摸着前方,出门。

  “我是鬼吗?你见到我居然这么紧张!”锦绣莫名其妙又好心地上前扶了甫镜尘一把,将他扶到了木桌旁的木椅上,可这没碰还好,一碰甫镜尘就彻底崩溃了,鼻血就像是瀑布一样的开始往下窜,急的锦绣赶紧想办法来止血。

  “你可是‘吃’了什么大补的东西了!”锦绣的声音超暧昧,特意将那‘吃’字咬得清晰。心里想这小子大半下午都不见人影,该不会是同那帮般医馆的馆主一道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本是将眼睛死死眯着的甫镜尘,一下子听懂了锦绣话中的意思,忽地睁开眼睛,瞪得圆圆地的望着锦绣,好似在辩解,他是清白的,他什么也没做。

  锦绣一看更逗了,笑话甫镜尘,道:“你瞪我作甚?身子太虚就别去那种地方呀,否则将来吃补品都得把你吃穷!”说完,凤眼一挑。

  甫镜尘怒了!什么叫他的身子“‘不好”’,要不要现在就让她尝尝看自己的男人雄威?

  可刚想开口,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娇小玲珑的身子,白净的皮肤,有致的身形。立马又闭上了眼睛装死尸。

  “喂!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锦绣晃晃甫镜尘的胳膊,心里以为这家伙还在为不让他同床的事情生气。她真的不是嫌弃他啦!

  甫镜尘抬眸望了锦绣一眼,刚沐浴完的她显露闺阁女子那吹弹可破的水嫩肌肤,嘴角边的湿润让人忍不住的……

  甫镜尘再次猛地闭上眼睛,不看锦绣。

  这一举动被锦绣看在眼中,心想他还真生自己的气了,这连话都不愿同自己讲了。

  “生气了吗?”锦绣推推甫镜尘,见他都已经气红了脸,心下不忍,这傻小子可是真心真意地将自己当成弟弟来护着了,今日却被自个儿嫌弃,任谁都会寒心,这一个不忍心就开了口:“那你去将枕子被子都收来罢,过来睡便是……”这话说得的连锦绣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声音太小啦。

  甫镜尘一愣,再度抬眸看了锦绣一眼,脸儿瞬间涨得通红,“‘咻”’的一声无影无踪,再就听见旁边的屋子房门猛地一震,再就听见旁边的屋子里传来一人被踹下床的哀号声……

  “……”

  医师大会开会当天,大伙都聚集在了茶坊的别院里。

  锦绣同甫镜尘一起,自然预料之中的也瞧见玉自白和玉云老太侯爷一帮人,玉云老太爷不是省油的灯,绝对的属于墙头草两边倒的类型,见甫镜尘对他轻鞠一躬弓还板着脸抚了抚胡子装无视。倒是玉自白回应了一笑,还不忘有礼地的回应了锦绣一笑,心虚的锦绣赶紧低下头。

  今日的玉自白褪下了一身御医的官袍,简单的白布轻衫,显得人清爽很多,只是这人再好看吧,锦绣也没感觉,一根筋的锦绣只晓得他家里还有一帮小妾,堪甚比皇帝的那一帮老婆。

  “呦,瞧这着不是玉大夫吗?怎的,今日也能见到您呐。”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问好,这是这声问好显得特别的声音和响亮,任谁都听清了这话中的意思,将原本玉云老太爷的“‘云玉大人”’之称唤作了“‘玉云大夫”’。

  玉老太侯爷虽然不好发作,自己被贬官了,他人这般喊也自在理中,可还是气得翘起了胡子,闷哼了一声,那意思就仿佛是在警告,怎的,老夫还不能来了吗?老夫虽被夺贬去那侯爵,但好歹还是出自名门。

  那上前挑衅的蓝衫老年男子见玉云老太爷不理会自己,气得低吼一声‘你……’便甩袖而去。这不又是玉自白握拳鞠躬赔罪,玉家如今不如往日,实在不便在多得罪人,断了财路。只是锦绣心里一见不爽,玉自白是老实人,不甚会说话,这个丢面子的“‘问好之仇’”,他今日她必要回报!

  所有的人形成了一个圆圈,将站着主持礼仪之人的圆形舞台紧紧地包围了起来。

  甫镜尘为锦绣倒了一杯热茶,又推了一些桌上的桂花糕到她的面前,道:“这第一场赛事便是解毒,待会官方会让一个人上台,喂他服下毒药,台下的人便可上台去解毒,这毒一种比一种强,能解到最后一关的,便是解毒高手。”

  锦绣一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忙问:“那服毒之人岂不是成是试验品,万一被毒死了怎么办?”

  啪——甫镜尘挥出扇子敲了锦绣脑袋一下,好爽,谁叫家这丫头欺骗他,女扮男装,害得他还曾经以为自己是喜好男风,有那龙阳之好,对这假小子动了心呢,以后得对报复几下。

  “胡说,这被下毒之人都是事先准备好了解药的,而解毒之人也是必须先服用自己的解药下肚,确保安然无恙才可以喂人服下,而且在场还有其他来自武林中的用毒高手,随时待命,就是为了以防不测。”甫镜尘用一副“连这点常识都不懂”的眼神打量着锦绣。

  “哦。”锦绣惭愧地点点头。随即又笑得灿烂与得意,从怀里掏出了三个精致的小盒子,分别是黑、红、粉色,逐一一摆在了桌上,对着甫镜尘得意笑着。

  甫镜尘不明所以地打开了锦盒,发现三个锦盒里都放在一枚小巧的类似糖豆般的糖丸子:“这是何物?”

  锦绣只道:“嘿嘿,你待会就知道啦。”

  第一场,毒赛。

  主持人命人将一青年男子送上台来,那男子已经事先服用了毒药,开始端坐在木椅上。

  主持人对着众人道:“一炷香时间内解毒者为胜,过时无人可解,此局作废。”说罢便转身下台。

  台上的青年男子在药效的挥发下,开始渐渐露出病态。先是周身的毛发变色、,脱落,再是呕吐、呼吸困难、四肢麻木,紧接着是身体痉挛、麻木,最后是手面皮肤开始脱落,男子视线模糊空洞……锦绣看在眼里,不得不说毒素扩散得这么快的毒药虽然很小儿科,但还真是很吓人啊,一会功夫台上的那试验品就已经不成人形了,好可怕。比起那些杀人不见形不见声的剧毒,这小毒会让人眼见耳听都不舒服。

  不过,其实从以上的各种症状来看,这男子中的都是浅毒,任何一种毒单独来解都可以随便就可以解开,只是突然这么多种中毒迹象加在一起,就为难起了众人。

  这是什么毒?居然会引发起这么多的症状。大伙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天呐,锦绣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脑海中灵光闪现,顿时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人共计服用了十种中毒素,毒性强浅不一,但都无性命之忧,发作时间也不同。而且,这十种毒药还均是最常见的毒素混合体,根本就无药可解,必须等一段时间来慢慢自行恢复,依目前的情形来看十天半月就可以自我恢复了。不过中途却可让这服毒之人万分痛苦。

  不一会,人群中就有人站了起来,大伙立马露出各色不一的目光,有敬佩的、有鄙夷的、有嘲笑的,还有鼓掌叫好的,不过很遗憾,锦绣还以为他会使出什么解毒方法,结果愣是推销起了自家的“十全九美大补丸”。

  只见那汉子从容地走到了主持人的身边,简单的讲述了手中那药丸的性能,然后一口吞入腹中,确定服用无恙才得以上台走至那服毒之人的身旁,然后好似一阵的探舌抚额,最后才将那枚黄色的药丸给人吞下。

  那人吞下之后表情异样,显然味道很别扭,汉子走到了台中央,将那黄色的药丸捏在食指与大拇指中间,大声道:“此乃‘三十六味位帝皇地黄丸’,乃吾祖辈相传至今,用党参、白术、茯苓、炙甘草、当归、川芎、白芍、熟地黄、炙黄芪、肉桂等名贵药材研制而成。主治温补气血、面色苍白、气短心悸、头晕自汗、体倦乏力、四肢不温、月经量多……”

  “……”

  那汉子说完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但那服毒之人的毒素却依然没有减去,反而愈演愈烈。在一片唏嘘声中汉子青着脸下台了。

  接下来的人们同样有用什么“‘大力金刚不倒丸么”’之类的,但却也有使用普通的针灸去毒法医治的,只是都不甚有用,吃过一些乱七八糟的药物下毒之后,那人差点没口吐白沫而死,主持人赶紧将一小枚解药喂他服下,毒素便又恢复到了比赛刚开始的状态。

  锦绣转头望望甫镜尘,见他压根就没有要上台的意思,又扭过脑袋瞅了一眼玉自白,正好看见玉老太爷对玉自白使眼颜色,催他上台,可玉自白却轻皱着眉头,似乎没有多大把握的意思。是呀,这医师大会,如果那么容易就能让人破解了,也就没意思办下去了。况且,一共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而已,医不好还会落人笑话。

  只是玉老太爷有些气不顺,自从自个儿被皇上贬去了侯爷的爵位,这到了哪里都被人小瞧,就指望今日能大出一口气呢。就算是赶这也得将玉自白赶上台呀,不试准不成功,试试未必不成功呢?

  锦绣见玉自白两难的样子,一面是父亲的督促,一面是在场还有许多宫中同僚,若是无果而归,明日入宫岂不是要被大伙笑话。

  “我去要杯茶水。”锦绣冲着甫镜尘一笑,起身离开了小桌,一小会后便端来了一杯热茶落座。

  “玉公子,您的茶。”一名茶坊的女侍将一杯已失去温度的茶水端到了云逸玉自白的身前,云逸玉自白微笑示谢,被父亲催得的有些尴尬,轻轻用茶盖拂着水面的茶叶,眉头突然一松,微微诧异地盯着杯盖底面发愣。数秒后却是站起了身子走向了舞台之上。

  只见匆匆两下,那服毒之人身上就被玉自白扎上了十根银针,随后又被玉自白塞入一枚白色的药丸入口,一小会后那炷香彻底燃灭,而恰好的是服毒之人也恢复了正常,神经血脉同嗓音已无异样。

  胜者,玉自白。

  此次关已无疑,必定玉自白胜出。玉老太爷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扬眉吐气地顺着自己的白胡子,带头为自己的儿子鼓掌,随即锦绣也跟着鼓掌,带起了全场一片掌声。

  连那些与玉自白同场的官僚们也相视几眼,略微不悦地拍拍手。

  那么这第一场的毒赛,便是玉家胜出。

  “想不到玉家这二少爷倒是有一手嘛,此后的一年内玉家的祛毒药物定会卖得的红火了。”甫镜尘淡然地说着,像是个闲人在看戏一般。

  大伙本以为玉自白会借机宣传方才自己使用的药丸,究竟是什么样的神药,大家似乎都是一副神往的模样,只是玉自白并没有借接着这个机会大肆宣扬自家的药物,说了又怎样,难道让大家晓得那只是玉府研制的一种普通镇痛药而已?针灸也只是麻痹了神经而已吗?

  “墨弟,你说他傻不傻,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向大家推广自己的神药呢?”甫镜尘问锦绣。

  锦绣道:“或许人家玉大少爷是以退为进,这样才更显得有神秘感呀!”就这般搪塞过去了,因为所有人中只有这场医师大会的主办方和玉自白以及锦绣才知道那人中的是一品红、含羞草、万年青、杜鹃花、虞美人、飞燕草、夹竹桃、番木鳖、滴水观音、奎宁十样‘微杀手’融合体毒素,这些十种草药只有轻微的毒性素,而且还得是长期触碰才会显现出来,只是被人统统研制进了一颗毒丸中,毒素才会迅速发作膨胀,一时间是根本无药可解的,只有用镇痛剂和神经麻痹的针灸之法才能暂时稳定住痛苦,想必方才那主持人给服毒之人服下的也是止痛之类的药物吧。

  这十样“‘微杀手”’均属于无色无味,几乎难以发觉,若不是锦绣在大学期间就是专门负责为同年级的学生培植看管这类草药,深知其中道理,今日也不会这么容易发现了,看来主办方还真是精明呀,居然使了这一招来在上百名医中寻出理想的精明解毒医师。

  第二场:奇医。

  第一场赛事完了之后大伙稍微休息了一小会,主持人便又领了一名女子上台,那名女子走路摇摇晃晃、步态不稳,身体出现共济失调,四肢支动作的协调性不能和谐一致,似乎想用手指指鼻却指向别处,想踢踢脚却成了甩甩手,而且从那女子的说话以及已经表情上来看,她几乎是个痴儿。

  “这第二场是比什么的?”锦绣侧着脸问甫镜尘。

  “第二场是‘奇医’,简单地说就是稀奇古怪的病,考医师们的见识的,这些病都是很罕见的……”甫镜尘正热情地对锦绣说着,突然被身旁的俩人对话声打断。

  只见一名身穿宝蓝色衣裳的少年指着台上的那女子道:“这女子定是痴儿,想必是受了惊吓,或者是胎生便如此,又怎可治?”

  而与那身穿宝蓝色衣裳的少年对坐的年长男子随即解释道:“此次关无需医师医治,只需要医师道出病因病情以及已经病名和病史即可,考的是医师的见识,可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呐!”

  “原来如此。”宝蓝色衣裳的少年仿若懂了,点点头。

  “唉,看来这关又与我们无缘了。”甫镜尘摇摇脑袋,接着说:“咱只有看热闹的份。”

  锦绣看着甫镜尘的模样,轻笑,这小子很坦诚,傻瓜,也不晓得在遇到自己之前吃了多少闷亏。

  “此关同样是的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时间内道出病情原委者为胜,过时无人可破,此局作废。”说罢主持便转身下台。

  台上的女子支支吾吾的,口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已完全无形象可言,台下的众位医师们用各色的眼神打量着她,锦绣突然觉得女子甚是可怜,总像是一群人在看猴戏一样,就准备抬腿上台去看个纠结,却被几名男子给抢先了去,一位说是先天性的痴傻,不对;一位说是中毒迹象,不对:一位说是惊吓过渡,结果可想而知,还是不对。

  之前上台的那些人淘汰掉了很多错误答案,再轮到锦绣上台的时候谜局就容易破解多了,中方的病原都不对,那就得综合看看西方的病原了。

  锦绣努力回想着,通过各类治疗脑神经衰弱、四肢不调等西方药物来追溯到远古的病情。最终确定为女子中的是“‘慢病毒”’,用现代的专业医术用语来说就是病菌感染中枢神经系统错乱,导致病者思想浑浊、脑神经不受控制,从而使人像是痴儿。

  锦绣兴奋一笑,看来以前在医书看的东西真是有大作用了!随即起身。

  “你去何处?”甫镜尘伸手扯住了锦绣,锦绣回头给了他一个信心十足的笑脸,道:“就等着保和堂财源广进,名扬万里吧。”说罢便转身走向舞台中央。

  锦绣虽然已经二十岁了,但由于古代的女子都身小玲珑,再换上这一身男人装,就更显得像是个还未成年的男子了,自然是不受众多医师的看好了,都以为又一个冤大头上来浪费时间了。

  “这位大夫可有解?”瞧,就连主持人都不大信任。

  锦绣自信地笑笑,浅道而来:“这是一种毒!”

  锦绣才说完,还未讲解,台下就是一阵哄堂而笑。

  主持人道:“这位大夫,看来,你是选错了时间,解毒之局已经被玉云家二少爷所解了。这关是考病因的,而这女子也并不是中毒,请……”主持人冲着锦绣做了一个请下台的姿势。

  锦绣不恼,只是继续浅浅道来:“这种毒素存在于我国东南方,在一个不文明的部落中,流行着一种奇特的病,患者多为女性。最初发病时表现为走路摇摇晃晃、步态不稳,以后逐渐出现共济失调,即动作的协调性不能和谐一致,想用手指指鼻却指向别处,以后智力下降直至痴呆。患者多在发病后一至数年死亡。当地人把这叫作‘‘召唤’’病。造成这种病的原因,与该部落对死人实行‘腹葬’有关。这个部落对死者悼念后,把人肉及脑髓煮后分吃。结果他们感染上了存在于未熟透的人脑中的病毒。”

  “您……”主持人若有所思地看着锦绣。

  说实话,锦绣有点小骄傲,所以她高高地昂起小脑袋,柔荑轻轻顺着乌黑的青丝捋下。

  台下的大伙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也不晓得锦绣的答案可是准确,等到主持人道“‘准确”’之后又是一阵鸦雀无声,随后舞台后传来了一人的鼓掌声,大伙才反应过来,轰鸣的掌声继玉自白之后再度响起。

  锦绣下台之前,望了一眼玉自白,没想到今天既能帮到自己,也能帮到玉家,还真是叫一举两得,抬眸之时,恰巧正对上玉自白那温柔的双眸,锦绣担心被看出来,只是对他微微一笑。

  突然,腰间一紧,锦绣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甫镜尘轻皱着眉头将锦绣拉回到木桌前,然后不耐地的回瞪了一眼还在望着锦绣的玉自白。

  “怎么了?”锦绣不解地问甫镜尘。

  “没什么。”甫镜尘扭头,不理她,总不能说自己刚才看见她和玉自白眉来眼去的心里不舒服了吧。

  “哎嗳,我厉害吗?”锦绣得意地推了一下甫镜尘,就等着甫镜尘的赞许了呢。

  “嗯……”这句话说得很不欢喜呀!甫镜尘突然有种想将锦绣藏起来的感觉。

  戚!“戚!”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嘛?老是对她好像有意见的感觉。不会是还在为不让他“‘上床”’的事情闹别扭吧。

  锦绣摇摇头,真像是一个难哄的小孩。

  接下来的比赛分别是“‘医德”’和“‘医道”’,前者是靠医师的品行一类,后者是靠一些高低不等的医学常识等。大体与锦绣是搭不上边了,倒是也诞生了两位“状元”,同样耀眼夺目。

  医师大会散了之后,大抵有了一些年轻好学的医师们前来找四位“状元”讨教问题,只是不见了锦绣的踪影,老早就被甫镜尘给拖进了房里,收拾好了包裹,准备打道回府,锦绣见甫镜尘面色不太好,便也没敢违背他的意思,老实地跟在他她的身后上就是。

  谁叫这小子现在好歹也算是她的衣食父母呢?

  “墨兄!”

  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唤,锦绣转身,看见了身后那唤着自己的男子,正是玉自白。

  有些吃惊,锦绣扭头看着表情不悦地站在不远处的甫镜尘,摇摇手,表示自己很快就过去,总不能听见玉自白喊了自己还置之不理吧,那很没礼貌耶!

  “玉公子可有事吗?”锦绣估计是受了在家的印象,居然不自觉地的就学着小娘子的模样给自家的相公请了一安,随即发现自己居然做了不该做的事,顿时脸涨得通红,赶紧摆正身子,差点露馅。

  玉自白走上前,见锦绣突然作了一揖辑妾给夫君的请安礼,心里一愣,又是一怔,再又是一惊,玉自白虽然看上去云淡风轻的,但却很是精明呀,这墨公子摆明了就是女人嘛!而且,她的模样也有些熟悉。

  秀眉锦绣被玉自白那好似看穿了自己的双眸盯得有些不自在,多亏了早晨她出来在脸色做了点手脚,现在她的肤色是健康的麦色且还有点上去的雀斑,玉自白应该是不会发现的。

  “哼。”不远处的甫镜尘见此也停下的脚步,扑地一声甩开了纸扇,呼呼地的就朝着胸口扇着风,那速度很显然是在表示自己急躁得的很。

  “看来,甫公子很急呀。”玉自白显得有些尴尬,那个甫镜尘似乎对自己不太满意。

  “嗯?我镜兄就是那个火急火燎的脾气,玉公子可有事吗?”锦绣有礼地问着。

  “嗯,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不过看来甫公子急得的很,还是改日再上门探访吧。”说罢吧,玉自白抱拳回礼。

  “也好,那在下先告辞了。”锦绣轻叹一声,赶紧朝着甫镜尘小跑过去。

  然后,四人一同坐上了返回医馆的马车。

  甫镜尘,说:那姓玉的是在朝中做事的,朝廷里的人各个道貌岸然,你最好离他远点。

  甫镜尘,说:玉家的药堂和我们的保和堂是死对头,所以要与玉自白势不两立!

  甫镜尘,说:你与他今日同都中了“‘状元”’,日后他人定会拿他同你相比较,你们不适合在一起。

  甫镜尘,说:玉自白那人也不是什么好男人,是个色胚,一屋子的小妾,实属好色之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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