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你是过得很不开心吗？”
看似只是一句玩笑话，却让莫言欢愣了愣，抬头看向老谢，扯出了一抹苦笑，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并不回答。
过得很不开心吗？好像是的。
莫言欢，或许这个名字一开始便想让她快乐地过完这一生，可取名的人却忘了，她姓莫。
莫言欢想着，笑着说：“老谢，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样说话，真的很欠揍，也很容易挨揍？”
老谢不说话，只是撑着头看着她，良久，像是一眼将她看穿一般，说了一句：“是吗？那估计，你现在也很想揍我，因为，你被我说中了。”
莫言欢猛地抬头，看着他，却又不知道可以反驳些什么。
毕竟……
毕竟，他说的全对。
可是，她总不能告诉一个还算不上熟悉的人自己的心事，告诉全世界她失恋了，等着被安慰，或是等着被嘲讽，这对莫言欢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老谢，你这样，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会有很多客人，毕竟，你这个能力很适合聊天。可反过来，当别人不需要也不想被你看穿的时候，这样的你，也会让人觉得讨厌。”
莫言欢说着，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老谢看着她放在桌上空空的酒杯，依旧问：“那你是第几种？或者，你想当第几种？”
莫言欢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老谢说得是什么意思。
“我可能是第一种，可是，我现在想当第二种。”
老谢笑了笑，给她的被子倒上了一杯酒：“洗耳恭听。这杯酒算我的。”
莫言欢看着又倒满了的酒杯，笑了笑，抬眼看了老谢好一会儿，才说：“你觉得，我现在这样的，像什么？”
“像丢了全世界，找不到出口的。”
莫言欢再次愣了愣。
她以为，老谢顶多会说一句，像是失恋的。
可他只字不提失恋二字，却能一句话道出了莫言欢确实觉得心很空。
说不上来是难受还是恐惧，只是突然一下子，觉得很空，无论用什么来填补，用多少的事情来让自己变得忙碌，她依旧觉得空荡荡的。
“老谢，你真厉害。我就是觉得心很空，空荡荡的。你知道吧，就是那种，付出了很多以后，一脚踏空，以为这就是一辈子，其实连青春都没有的时间。”
“嗯，你失恋了，你还喜欢他。或者说，你是特别特别喜欢他。”
啧啧，这一刻，莫言欢甚至怀疑老谢不应该是调酒师，更应该是学心理学的。
莫言欢点了点头，说：“嗯，我还很喜欢他。他很优秀，所以跟他在一起我也要变得很优秀，身边一个很优秀的人，你想跟他在一起，或者说，还想待在他身边，就一定要自己变得同样优秀。”
老谢听了，像是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个我同意，毕竟两个不一样轨道的人，终究会背道而驰。可是，你这么说，我也能看出来，你其实已经很累了，你潜意识也会觉得，是他那么优秀，所以你也要变得优秀，才能跟他在一起，可那不一定是属于你，适合你的生活。”
莫言欢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明白。
良久，老谢终于说了一句：“就是，你其实也不想再被他拖着拽着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