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嘱为人正直干脆,做事雷厉风行。可没想到的是他暗地贩卖灵血牟利!
张元道脑子乱哄哄的出了药铺后往回来的路走,王可交给马嘱的包裹毫无疑问就是她的血,马嘱负责则出售给药铺牟利。
折过巷子口时,劲风突起。
巷子正上方马嘱高高跃起,劈腿似刀,势大力沉,直直向张元道头顶压砸而去。
张元道双脚半错,身随转避,以毫米之差避开下劈,马嘱脚跟重重砸在地面上,青石板断裂凹陷。
虎缠。
马嘱势不饶人左,左腿弹直,右脚蹬地,拳眼向上,拳心向里,拳风有大虎呼啸,猛扑而至。
张元道脚似在泥水中趟行那样,脚掌平平提起、平平移动、平平落地地交替运动。
赤掌按住虎首,双手开合,肩怂腰挺,猛的一抓马嘱拳架带在小臂上,拳风上的被虎头打破在空中。
同时扣步前蹬,软步变硬,震脚惊雷,右手带左手伸,手腕侧翻,猝然冷动,短促突击,崩打在马嘱胸口。
马嘱心想大意了,神念中感觉不到来人的一丝灵力,以为是哪里来的地痞混混,想给其一点教训,没想到对方步伐稳健,近战娴熟。
躲闪已然来不及,便意随念动,准备气布于身硬吃下这一击。
守式雷铠……
还没念完,只听见对方低低说了一句:“刺刀。”
明明对面没有任何灵力凝聚气象,却从右拳上速一股灵力直刺在马嘱气海中。
气海翻腾,马嘱术法中断,重口重重挨了一记,倒飞出去瘫在地面上。
张元道呼出一口气,突然地面上马嘱影子成亮光逐渐消散。
张元道暗叫一声不好,一道明亮人影高速袭来,浑身雷电缠绕,噼里啪啦,明晃晃全身披甲。
神通雷电大缠。
速度如此之快,恍若闪电,在视界里留下一道电光。
张元道躲闪不及,挥起右手去格挡,被马嘱扯住右臂。
张元道心念瞬动,想借用术法反击,没想到刺刀被马嘱狠狠捏住,传动轴发出吱喳声,一动也不能转动了。
什么破烂玩意儿,关键时刻掉链子!
张元道心中大骂道用尽全身精力,刺入刺刀上,刺刀发出嘭一声,从后仓上压的术式圆柱弹弹了出来,压缩到极致的圆柱里的灵力在空中炸裂开。
“咳咳,我算看走眼了。”
爆炸声散去,马嘱依然保持着扼喉的姿势,不过他的样子很狼狈和煤窑里出来的差不多,衣物更是被扯得破破烂烂,一条一条的。张元道情况更差,头发根根竖起,脸上一片焦黑。
“说吧,你是谁派来跟踪我的。”
马嘱食指和拇指扣住张元道咽喉,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上腾起闪烁着三朵电花。
“不说的话,哼。”马嘱中指往下压,电花炽亮,张元道身体反射性的一阵痉挛。
张元道愤怒起来,他想起马嘱平日教书道貌岸然的样子,分外可憎,吼叫道:“马嘱你这混蛋为什么要贩卖灵血!”
“我……”
马嘱愣住了,松开了张元道,看着马嘱刚想开口,猛的感应到了什么,手朝上一点,手上发射出一丝电弧,房顶上一只粉色的小纸鹤坠落下来落在了地上,那只纸鹤手掌大小,样子栩栩如生。
“走!这里说话不方便。”
马嘱扯了一把罗尔,示意张元道跟上他,就开始在巷子里猛奔起来,他挑阴黑的地方跑,紧紧跟在后面,虽然张元道不明白马嘱为什么这么慌张,但隐隐能感觉到别人的视线好像在望着这边。
辗转了几个小巷,出了闹市后被盯住的感觉才消失不见,马嘱在旁边地摊上买了身衣服,捎带给罗尔一瓶水,让他沾着湿巾擦拭一下脸庞。
“拳法不错,练了几年了?”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贩卖灵血,王可为什么要耗费本元给你人血?你这混蛋是不是威胁了王可!”
问题逻辑乱七八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罗尔半是焦黑的脸庞上充满了激动。
“哦,你敢这么质问我?”
张元道突然沉默了,刚才的打斗让他知道了力量的差距,若是马嘱真动手恐怕自己已经死在了小巷里。
“那就试试,怕死我就不问了!”
“眼神不错!是个男人的眼神。”马嘱赞赏的说道:“跟我来吧。”
城西临近郊区的地方本来计划修建游乐园和住宅区,资金不到位开发搁置了,铺制的油路走到一半就断,垫了土的黄土路基上沙子和沥青随处堆放着,整个地区黑幽幽的,没有一丝灯光,修建未完成挂着防沙网烂尾楼林立着,奇形怪状的好似人手。
烂尾楼的后方是用建材搭成的简易窝棚群,这儿的路坑坑洼洼的,绿色的臭水流淌到路面沟里成了小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垃圾成堆摆放在路旁,蝇虫乱飞。
马嘱停在了一栋窝棚前,礼貌敲了敲门,出来的是一个用头巾抱住头的中年妇女。
“是马老师啊,快进,快进。”中年妇女热情将他们迎了进去,房子低矮,伸手就能触碰到房顶,房子中间用一张薄纱隔开了放置的床。
“王国怎么样了,”马嘱制止了妇女倒茶的举动,掀开帘子后走进了后面。
张元道倒吸了一口凉气,里面床板上黑色瘴气弥漫,里面躺着一个人,他全身浮肿,撑开的大一号的皮肤下有紫黑色的脓液流动,尖锐畸形的骨节如石头般突起,有些地方已经撑破,腐烂的味道充斥着屋子。
“马……老”
“你歇着,不要浪费气力了。”床上的人嘴浮肿着,舌头肿大,断断续续咬不清字眼,马嘱半弓着腰给他掖了掖枕头。
“你们去看医生了没有?”
“看了,医生说瘴气侵蚀已经晚期了,必须要极早动手术,手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30%,序老师你也知道咱们家情况,到哪儿去凑够那么多能量币啊……”
讲到这儿,妇人眼泪滚滚,泣不成声,她呜咽着:“可怜我们娘俩……”
“嗯,”马嘱转过身静静听着她的诉苦,待她情绪稍微平复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给了妇人:“这是王可这个月的奖学金,她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