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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当官不易

小说: 公主追夫手札 作者: 河南人家 字数:4397

  第16章当官不易

  “小五”,床,又宽又大又柔软,天气,也不冷不热正适宜,可公子爷就是翻来覆去,怎么睡也睡不着,“小……”。

  “爷,不要叫了,老夫睡着跟醒着没什么区别”,脏人,原来脏人叫小五,如果这是你第一次听他说话的话,算了,不说了,我觉得他的嗓子肯定有问题,甚至人也有问题。

  一个枕头不够高,公子爷又拿了一个垫在了头下,“老叶他们被衙门抓去,夫人叫我莫怕,她说老叶他们就是几个烫手的山芋,眼下最头疼的人是冷水郡郡守曹断大人,头疼的今晚一定睡不了觉,爷我不信,你说怎么办?”。

  “这个好办”,小五从床上坐起来,“老夫去打探一下不就清楚了?”。

  “就等你这句话呢!”,公子爷一蹶打床上起来,笑眯眯地道,“但是,你可不能被人发现”。

  “老夫若想不被人发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可以发现”,这话太狂了吧?我觉得是,不过,假如你我要知道他是谁的话,便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在京城的时候,老叶他们总是嘲笑小五笨,说他一根筋,脑子不会拐弯,我总是不以为然。

  但今天,我终于信了,若不是公子爷在身边跟着,小五这次去打探曹断是不是全冷水郡最头疼的人,肯定会无功而返。

  因为,他潜入曹府发现曹断房间里没有亮灯,也没有人声,便断定曹断头不疼。

  并且还附有理论,若是一个人头疼的话,他是不可能睡得死沉死沉的。

  公子爷想笑又不敢大声笑,“房间里没燃灯,亦没有说话声是可以说明人已安睡,但也不能排除房间里没人的可能性哪!”。

  “半夜里不在房间,不睡觉,这不可能”。公子爷话里的第二个可能,让小五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有何不可能?”。

  “为什么?”。

  公子爷几乎要无语问苍天了,“因为他头疼啊!”。

  “哦!对,他头疼”。

  “走,去衙署瞧瞧”。

  后衙,某一个房间里……

  郡守曹断,师爷刑岷,两个人在饮茶,但我却没有看到他们有饮茶的心情,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唉声叹气。

  “本官在这冷水郡干了八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铁证如山,犯人又供认不讳,却不敢结的案子”,曹断咬着牙,一巴掌拍的桌子直喊疼。

  拍的师爷刑岷一大跳,“是啊!大人,看那叶雨楼认罪,如此的爽快,从容,卑职以为他肯定知道自己死不了”。

  “那他到底凭什么断定自己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并且杀了人还死不了呢?”,曹断两眼似火,嚯的站起。

  “后台”,刑岷道,“也就是那叶雨楼口中一直说的公子爷”。

  “后……台,公子爷?”,曹断握起的拳头越来越紧,额头上的青筋也越来越抖立,“这个人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出现?他的人,头已经伸进了铡刀口,他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大人错了”,刑岷眼睛一亮,“卑职以为此人不是沉得住气,而是胸有成竹,他之所以不出现,便是断定大人绝不敢动他的人”。

  呀!曹断离房间的门近,他这一次又用拳头将门打的直喊疼,打完后,似乎还不解恨,匆匆往几案处跑……

  “大人”,见他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刑岷担心他想不开,忙追过去,“大人,你要作甚?”。

  “哎呀!莫老再大人大人的叫了,本官只是口渴了,想喝口水而已”。

  噢!刑岷松了口气。

  “师爷,你说,那叶雨楼口中的公子爷什么时候会出现?”,茶水一顺,曹断似乎一下子平静了许多。

  “应该不会太久,或者就是在明天,因为他们的事情还得继续”。

  “师爷的意思是说,他们还会继续再抢王若语?”。

  “当然,下那么大的本儿,他们不会只是为了表演他们有多厉害”。

  “这……”,曹断眼皮一跳,“我是此地的父母官,若是他们再行强抢,本官该当如何是好呢?”。

  “具体该怎么做,还得看那公子爷的来头到底有多大”。

  “哎!”,曹断懊恼无比,“见风使舵,做墙头草,我还配做冷水郡的父母官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刑岷拿起银壶帮曹断叙了一杯水,“在我上古国要想做一个好官,清官,就必须做大官,像大人这种不大不小的中层官僚,最是难当,太清,容易被人清,太浊容易被人杀”。

  哈哈哈,曹断突然大笑起来,“师爷真是一针见血呀!廖廖数言便将偌大的官场分析的拳拳到肉,可是那秦家也不简单哪!得罪了秦晋,本官在冷水郡也不好混,何况,秦家还有一个靠山梅西桥”。

  刑岷轻捋须髯,“秦晋再不简单,也只是望族老百姓一个,得罪一个望族百姓总比得罪一个上层高官要划算的多,至于梅西桥,卑职倒有一个主意”。

  “快,说来听听”,曹断一把攥住刑岷的胳膊,那神情像是见了亲爹一样的亲切。

  “如果叶雨楼口中的公子爷来头真的强悍到我们的能力所不能抗衡,并且彻底掳走王若语的话,我们要立即修书给梅西桥,说大人官小力弱,蚍蜉难撼大树,请他出面,如果他放话支持,那就会上演一场龙虎斗,如果他不支持,那责任,秦晋自然会找他要,与大人便没多少关系了”。

  “好,好……”,听完刑岷的话,刚刚还懊恼异常,形容颓废的曹断立时变得眉飞色舞起来,“师爷不愧是本官的好计囊”。

  “少爷,膳阁里已经准备好早饭,您现在要过去用吗?”,丫头起早一边帮秦晋收拾房间一边言道。

  “噢!现在我没胃口,等会儿吧!哎!起早,你看我的脸有没有消肿一点?”,说着话秦晋便把脸伸到了起早面前。

  “好像,好像比昨天肿的更厉害了”。

  “胡说,昨夜我擦了七八遍金伤药,难道一点用都没有?”。

  “真,真的好像……”。

  “算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少爷,哎!少爷,您现在不忙用早饭,是要去看看少夫人吗?”,起早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道。

  “少夫人?”,秦晋一愣,“我们秦家哪来的少夫人?”。

  起早一笑,“王姑娘啊!”。

  “哦!她呀!”,秦晋摸摸脸,“先不要这样叫,我,我要到衙门听堂去,等回来再看望她去”。

  “您不用去衙门了少爷,老夫人一大早已经叫冯全去了”。

  “是吗?”,秦晋哼哼了两声,“这老太太,都七十多岁的人了,却一点都不糊涂,脑子转的还挺快,行,我先用早饭去,等冯全回来记得第一时间告知我”。

  人站在日头底下,快没有影子的时候,家院冯全才一路狂奔回来,还没来得及踏进门,便被秦晋堵住……

  “怎么样?审的怎么样?定案了吗?”。

  “定什么案哪!少爷,我等到这晌午了也没见衙门升堂,并且……并且……”,冯全不敢说下去了。

  “并且什么?”,秦晋一把抓住冯全的领口,“快说”。

  “我,我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将那伙贼人大摇大摆地领出了衙门”。

  “此话当真?”,尽管心里早有预兆,但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将秦晋当场打闷。

  “小的不敢欺瞒少爷”。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若不是秦晋素来身体康健,结实,这一下子非得给气出个好歹来,“我要去衙门找姓曹的理论”。

  “别呀!少爷,依小的看还是找来宗族长老和各姑爷商量后再作打算”,冯全硬拉着,死活不让他去,也是,曹断既然敢公然纵放人犯,自然就不怕秦家找他说道。

  还是昨晚的那个议事堂,还是昨晚的那些人,这些人来的时候,情绪还保持着昨晚的急公好义,个个摩拳擦掌,热血沸腾。

  你说,衙门定案了没有?何时处决犯人?

  我说,若是不行,我们就去衙门里闹,看他们敢奈何。

  他,便一挥手,走,去衙门。

  但等秦晋将曹断公然私放人犯之事说出以后,场面一下子安静了,再也听不到你我他的只言片语,尤其是九大姑爷,更是把头几乎垂到了地上。

  长长的指甲嵌入到掌心肉里,但秦晋却没有觉察出疼痛,因为,心寒令他整个人已经麻木,打脸哪!真是打脸哪!

  老夫人一瞬间心如针扎,视线一瞟王若语,而,王若语正凄凄地凝望着秦晋,那忘我神情,估计五雷轰顶也打扰不了。

  “好吧!”。

  “小弟”。

  突然,两个完全不同的字眼儿,却在同一时间内相碰。

  “七哥?”,在别人都不敢发一言之际,七哥敢说话,不管他能不能帮上忙,秦晋都已经感激不尽,“你,你先说”。

  “好,七哥的意思,不管曹大人出于什么原因放走了犯人,我们都要去问个究竟,他得给秦家一个交代”。

  秦晋点点头,“我同意,有谁……”。

  “不需要太多人”,不待秦晋往下说,七哥便又道,“你我二人即可”。

  见秦晋与七哥出秦家大门往东走,远处茶肆里的公子爷笑了,“夫人真是神算哪!那秦晋果真去了衙门”。

  夫人正坐他对面,由于担心事局的发展,今日清晨她没有去长都县,而是直接打京都府来到了冷水郡,“这是什么神算么?换做是爷,您吃了败仗,心里会服气?”。

  “那是,那是,不过,那曹断大人一直躲着秦晋不见,也不是长久之计呀!”。

  “不会太长,最多两天,等梅西桥一有消息,他便可以见秦晋了,好了,现在可以叫李之印送信给秦家老夫人了,不过,送完信后叫他先别回来,就在秦家府门外等,等着跟王若语一块回返”。

  “这封信有那么神吗?”,公子爷道。

  “有,不过,得亏了你们昨天做的努力推波助澜,做铺垫,否则,这封信只能算做是一封恐吓信,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

  接信在手,拆阅开来,看着看着老夫人的手便抖了起来,直到信的内容读完,也未能停止。

  “把王若语姑娘请过来”,身边服侍的丫头添香,第一次见老夫人的脸色如此阴郁,轻轻地应了一声,忙撒脚便往西厢房跑。

  西厢房王若语暂住的房间里没有人,添香嘟起嘴,“少夫人会去哪呢?对,”,想了一下,她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我真是笨,她肯定在老奶奶那里”。

  不出所料,王若语果真在二进院老奶奶屋里,晌午议事结束后,她闲着没事,便来寻老奶奶聊天,顺便收拾收拾屋子。

  一听添香说老夫人找她,王若语的心立即咚咚跳了起来,她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临了。

  来到老夫人房里,老夫人还是起身笑脸相迎,“来,坐,若语姑娘”。

  “若语不敢”。

  “那好”,老夫人也不再勉强,“我这有一封信,你看一下”。

  信,就摆放在桌头,王若语慢慢走过去拿起……

  等她一字不漏的看完,老夫人方启齿缓缓道,“若语姑娘,信的内容,你已经了然,请你教教秦家眼下该怎么做”。

  王若语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傻子也能听明白老夫人话里的意思,她想生气,可转念又觉得自己哪有理由生气呢?于是,她不得已苦笑了一声,“秦家家大业大,岂是我一介平民小女子敢教,教得了的?”。

  老夫人脸一寒,“若语姑娘也无需愤愤生气,你也知道对方来头太大,连郡守大人都……”。

  “放心吧!夫人”,不等老夫人说完,王若语已经言道,她这是自离开慕容家后,第一次大胆,自信,无顾忌的说话。

  以前在慕容家她经常这样说话,一直没什么感觉,但此刻她忽然意识到不用看别人脸色,想到哪说到哪的感觉,其实是一种幸福。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绝不会因我自己一个人,而让秦家不得安宁,甚至伤亡无辜性命的”。

  “那我便代秦家宗族谢谢王姑娘了”,虽然王若语的话及语气都沾着一点不尊敬,但她能答应退出,老夫人真的很感激,至于那一点不尊敬,就当是给她的赔不是吧!

  “出来了,真的出来了,王若语真的出来了”,公子爷一蹦老高,像个孩子似的欢呼雀跃起来。

  茶肆里还有其他喝茶的人,夫人轻扯了扯公子爷的衣襟,“公子爷,公子爷……”。

  嘿嘿嘿,公子爷扭过头还在兀自笑,夫人给了他一个眼色。

  “对不住,对不住”,公子爷朝其他茶客打了揖,慌忙坐下,但眼睛一直瞅着秦府方向。

  夫人眼中掠过一丝厌恶,“爷,何以如此兴奋呢?”。

  “嗯?夫人说什么?”。

  “我说你何以如此兴奋?”,盯着他,夫人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哦!我,我,替,替之印高兴嘛!”。

  “原来如此”,夫人哼了一声。

  “不好了”,公子爷突然一把抓住夫人的手,“秦晋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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