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周练本质是练习，让同学们自己检测一下自己一周的学习成果。可是在曲芹眼里，那就是一次认认真真的考试，排出来的名次那就是像高考一样重要。特别是考试前，她对张怡的那一番话，现在看来特别打脸。现在的她，无地自容极了。
五班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姓高，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他拿着一沓数学试卷进门，曲芹一看到他就低下了头，总觉得高老师犀利的眼光是打在她的身上。
“这次数学考试总体来说很好。”高老师讲话很机械，脸上的表情并不多，“特别表扬柳泊轻和夏源铭两位考了满分，发一下试卷吧。”说完就点头示意柳泊轻上来发试卷。
柳泊轻个子并不高，坐在第三排，站起来的时候大概并不算冷静，所以脚绊倒了板凳，整个人差点摔倒。一边的洛青呈下意识伸了手想去拉一把，结果柳泊轻并没有摔倒，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柳泊轻瞥见了，撇嘴，伸手拍了一下洛青呈的手掌，小声开口：“怎么着，要和我击掌？”
“……”虽然有的时候是真的不明白柳泊轻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但是这种时候不得不佩服柳泊轻的脑回路，也算是被救了一把，解了尴尬。洛青呈万分感激地看着柳泊轻，对方的目光却落到了他的手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瞬间，洛青呈有点害怕，总觉得柳泊轻好像看懂了什么。
发试卷是由柳泊轻一个人进行的，幸亏军训了，不然柳泊轻还真认不全一个班级的人。
一个班三十个学生，让她一个一个认过来其实真的很不现实。但是，军训就是如此不可思议，让她在短短的几天就把人给认全了，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后来她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每节课都有不同的人被教官给骂，骂多了也就认识了。
发到曲芹的时候，她接收到了曲芹的目光，而后愣了一下。初中的时候，她周围其实有很多像曲芹这样的学生，认认真真学习，讨厌那些整日里头玩耍的学生。
但是，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没有人说会这样看她。曲芹的眼神实在是带有太强烈的攻击性了，像是看到自己的猎物一样，想要紧咬住不放的感觉。柳泊轻倒退了一步，明显是被给吓了一跳。
她的反应张怡也看到了，而后笑着开口：“怎么，找不到我的试卷了？”说着伸手，“不然我自己找？”
“……没事，我找得到。”柳泊轻抿唇，张怡的开口缓解了一时之间的恐慌。
回了位置的柳泊轻忍不住扭头又看了一眼曲芹，这个时候曲芹已经垂下了脑袋，厚重的短发遮挡住了她的脸。
易璇顺着柳泊轻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发现是曲芹，有些疑惑：“你看她干什么？”
“啊？”柳泊轻张嘴，表情呆滞。
“……滚吧你。”易璇有些无语，每次柳泊轻不想说的时候就装傻，而且装得特别认真，让人不忍心挑破。
夏源铭抿唇，目光也落到了曲芹的身上。那个人他有听别的人说过，并不算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是很努力。努力到让你不敢打扰这个人。当然，这个‘别的人’自然是洛青呈。
“喂。”夏源铭伸手戳了一下洛青呈，而后小心翼翼看了一下老师的眼色，发现并没有发现他们，又开口，“你以前和那个曲芹一个学校的吧？”
洛青呈点头：“干嘛？”
“问问你，还不能问了？”夏源铭手指狠狠戳了一下洛青呈靠在他桌子上的背。
“她很厉害的，你可别小看人家了。”洛青呈抿唇，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刚开始成绩不算很出色，然后越考就越好，不至于考到年级前三却有好几次冲到年级前五。
现在的学生嘛，当大家都刚从军训的灾难下活过来的时候，脸是看不出什么的，特别是又穿了校服，更加区别不大。高一的新生，更是刚进入高一，一颗小心脏还没来得及萌动，看得就是学习成绩。
特别是像他们这样二中一中三中的学校，真正说谈恋爱的学生其实不算多，大家看得都是成绩，比的也是成绩。
成绩、排名，就像是一个人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