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微怀着心中的悸动,将自己的爱与情都押在那个叫楚言的男人身上。她在赌,筹码是所谓的爱,她在等,等楚言将自己从这座“青楼”之中赎回。
甚是思君,定当来会。
那个男人许了她,说自己会来,但没有什么时候会来。张怀微心中有雪水也浇不灭的慕爱,而君思飞不过是个嫖客样,冷脸给的多了,也失了耐性,也失当初的好言好语。
掷以千金,今夜就睡。
她如同一个巨大牢笼里的小兽,无处躲避,任由君思飞在她身上动作。她只觉得眼前有青有紫,脑子一片混沌。芙蓉帐不是芙蓉帐,是凌迟台。罗衫儿不是罗衫儿,是缠住肢体的锁链。
身心俱疲,执念不改。
可在外人看来,张怀微明明万千宠爱于一身,偏偏还是不知好歹;明明心里对帝王恩泽喜欢的不得了,却要使出欲拒还迎青楼狐媚惯用的招式。
女人,呵!
善妒!
终于有人瞧不过,那人正是之前受宠的妃子叶婉,她脚蹬平头小花履云头锦履,身穿半臂袒领齐胸襦裙,身帔披帛。行若风拂杨柳飘逸舒展,腰肢宽摆,步步生莲。梳着高髻,金玉步摇,卿云边花。黛玉眉,瑞凤眼,覆了粉黛,点了绛唇。
明妍生姿。
女人争风吃醋,先想着在外貌上打败对方,可这两人一相见。
谁也辩不出个高低上下,孰美孰丑。
一个是不可方物的妖精,一个玉骨冰姿的仙子。两人对上似火遇了冰,一个烧不起来,一个受着煎熬。
叶婉端着架子,嘴上说着——妹妹万般好,心里想的是万中诡计,欲要除之而后快。
叶婉先是给张怀微给了个不尊礼数的罪名,谁知君思飞一句——她刚刚入宫规矩要慢慢教,将她后话都堵了回去。
没过几日,御花园赏荷。
叶婉污张怀微推自己入水,谁知不偏不巧的让君思飞睹了全程,也没了后话。
约摸的日子已经过了个把月,张怀微的殿中君思飞不再来,她等的那个人也没有来。
君思飞怕是被张怀微的性子磨怕了,对她不在理会。一心将恩宠投在叶婉身上。
可楚言是为什么不来?是不爱么?
水中中的景象变了样。
张怀微的落月殿里坐了两排的女子,仪容华贵,估摸着都是妃子。坐在中间的正是皇后。张怀微低头跪着。原是叶婉头疼欲裂,太医郎中都请遍,没个所以然。那知从张怀微那里搜罗出一个个纸扎的小人,上面写着叶婉的生辰八字。
叶婉大病初愈,没有脸上没有挂太过艳丽的妆容,素若杏花。捂着心口,频频皱眉,眼中泪光闪烁。拉着哭腔,一字一句却说的清楚。
“妹妹因我受了冷落,也不至于这般歹毒。想出扎小人这狠毒的招式。若不是你宫里的萍儿心善,偷偷将此事告知于我。我现在应该都是一抔黄土了。”说到伤心处,眼泪垂个不停,好一副梨花带玉,惹人怜爱的模样。
张怀微没有说话,抬头环顾,这妃子都是来看笑话。
说多错多,既然有人想害我,倒不如顺了她的意。也少了麻烦,少了风言风语,日后听了臜耳。
张怀微死死的盯着萍儿,萍儿双手绞着衣袖,眼神胡乱的瞥,不敢对上。
这次君思飞瞧也没有瞧张怀微一眼,直接将她打入冷宫,送进了青镜殿。
至于萍儿,张怀微念及旧情,便不再追究。对于张怀微而言,进青镜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青镜殿中,张怀微一人对着镜子梳着妆,兀自痴痴的笑。
等一个自己爱慕的少年。
飞霞殿中,叶婉偎再君思飞的怀中,神韵更加明妍。君思飞手中端着一个琉璃碗,晚中盛着黑棕色的药,不只是那碗衬的,还是怎么地,碗中的药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色。
一勺一勺的将汤药送入她的口中。琴瑟和鸣的恩爱模样。
叶婉看的极远,她在想,想如何出去她的敌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