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败，更多的大概是失望。陈局大发雷霆，过往荣耀皆成灰渣，记在脑里的只是三组办案不力。
安宁气到语无伦次，要不是余甡在身旁阻拦，她差点在局长办公室上演泼妇记。
“没办好案就是你们失职，不需要狡辩。”脑海里尽是陈局这句冷漠话语，挥之不去。
眼睛通红，两天三夜只休息五个小时。普通民众只关心无良媒体书写出的舆论结果，没人知道其背后艰辛。
“你回去休息吧。”安宁活动着僵硬肌肉，骨骼咯吱作响，长久压抑嗓音格外喑哑。
“你呢？”余甡低头瞥过腕间卡西欧手表，夜里五点二十分。
天边蒙蒙亮，一丝红光在边界冒着芽。虫鸣鸟叫，薄雾在金黄银杏叶间穿行，近日难得的好天气。
“我等……”话未说完，安宁只觉眼前发黑，肠胃翻江倒海，难以言喻的恶心感。
余甡双手接住安宁瘫软躯体，她脸色发绀，虚汗沾湿脖颈，应是血糖低表现。
从褐色大衣外套掏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口香糖，他常年不准时进食，眩晕低血糖时糖果是必备品。
“吃掉。”眉头微皱，无来由愠怒，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余法医，我想起来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安宁说话依旧有气无力。
余甡瞪了一眼笑成傻样的女人，她自尊心过剩，私以为破案并不需要到废寝忘食地步。
“苏芃是个占有欲强烈的女人，在还没有离婚的前提下，她的婚戒就不可能摘去。”
脑袋豁然清醒，安宁颇为激动。白日审讯时，她就深觉哪里不对劲。苏芃所佩戴的婚戒尺寸比手指至少大1公分，明显所属是他人。
“你意思是？”余甡听得云里雾里，半蹲与安宁平视，膝盖紧勒u，剪裁适当的西装裤着实不方便蹲这个动作。凉薄手指覆在她光洁额头上，确定体温恢复正常才真正松了口气。
“我观察苏芃手指时，发现她的右无名指内侧有道快要愈合的伤痕，似是被硬物割伤。”扑鼻而来薄荷香扰乱心绪。
“戒指？”余甡苍白着脸从余悸中平静下来，正是他宁愿当法医也不愿意当医生的原因。
“或许，我是猜测，这个戒指会不会被别有居心之人拿走呢？”安宁有些怀疑桃叶租住屋的房东。
张义来，40岁男性，身材并不高大，背部佝偻，眉尾有颗硕大黑痣。与别人说话时总是东张西望，肢体动作较多。年轻时小偷小摸，档案里有不少备案行政处罚记录。
至于房子是父母留下的祖产，平日不愿工作便靠微薄租金维持生计。
“得不到的就更加爱，太容易来的就不理睬……”铃声大作，熟悉嗓音，安宁愣没想起歌手名字。余甡背过身低声接通电话。
通话时间顶多两三分钟。温柔话语间隙穿插爽朗笑意，或许这就是对待陌生人和熟人的态度差。
“安队，我上午有个交流会要参加。”他与安宁职级相仿，出于礼貌仍要询问是否同意。
“女人第六直觉告诉我，你交流会结束咱组也破案了。”
嘴角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