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皑找遍了所有的练习室，仍然一无所获。她疲倦的坐在楼梯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还有哪些被漏掉的细节，她脑海里过滤着蔡徐坤可能会去的地方，突然，她抬起头，看着窗外淅沥沥的雨滴。难道……
大厂后面有一个户外运动的小操场，操场的角落有一个废弃了很久的篮球框，蔡徐坤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在那个篮框下站很久。程皑跑到操场上，隔着雨雾看见篮框下那个熟悉的身影。
“蔡徐坤，你冷不冷。”程皑走到他面前，蔡徐坤的西装已经被雨水浸透，那个一动不动姿势也不知道保持了多久。他听到程皑的脚步声，僵住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蔡徐坤，我们回去吧，好吗？”程皑已经分不清自己的脸上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蹲下来，伸手抱住蔡徐坤僵住的身体，一字一句地重复道：“跟我回去，好不好？”蔡徐坤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仿佛卸下了浑身的力气，身体稍微放松了些，点了点头。
程皑带着他，从内部通道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一进门，她把蔡徐坤的外套随手丢到洗衣机里，然后拉着他进了浴室。蔡徐坤坐在浴缸旁边，头发湿透了，发梢滴着水，程皑打开热水，拿着毛巾站在他面前帮他擦着头发。蔡徐坤低着头，拉着她衣服的下摆还是不愿意说话。
“这只是第一轮公演而已，排名说明不了什么的。”
“分票的现象也很多……”
程皑放下毛巾，拿起洗手台上的化妆棉蘸了卸妆水。“抬头。”蔡徐坤乖乖昂起头，看着程皑。黑色的眼线笔和酒红色的眼影被雨水冲刷，混合的一塌糊涂。她仔仔细细的擦着他脸上的浓妆，男人褪去浓妆重抹，露出本来的白皙肤色和清秀的眉目。她偏爱他不化妆的样子，好看的像十二月的初雪，干净明媚。他微微笑了一下，似乎有些讨好程皑的意味，她却觉得心里一阵难过。
“闭眼。”蔡徐坤乖乖闭上眼睛，顺便伸手揽住了程皑的腰抱住她，动作习惯自然。
“只是，第九名而已，没什么的……”他听见头顶上传来她的声音，她手里的动作温柔又小心，“没什么大不了的……”蔡徐坤听见程皑不停地重复这句话，心里觉得有些异样，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到有些温热的东西滴在自己的脸上。他睁开眼睛，却看到程皑转过身背对着他。
程皑心里酸涩，她转过身，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蹲下身体抱住自己的肩膀，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口口声声重复的这句话。她一直觉得可能他现在走的这条路，会比想象中艰难很多，可是当她看到那个排名里，快要被挤出去的他的名字，和他看向排名的那个眼神时，她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为什么我什么也帮不到你，两年前是这样，两年后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