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下毒？”
“助理小姐，请不要乱说话哦。”他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温时现在可好好地活着，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贺望舒自知失言，又转个话题：“你就一点不紧张吗？”
“因为孔恺枫？”他又反问道。
贺望舒一怔，倒被这个反问弄的底气有些不足：“难道不是吗？他现在知道我们的目的，还有意制止我。”
“不用管他。”沈佑安语气平淡如水，“甚至于来说，你可以不去破坏他。你的关注点，自始自终只有男女主——而现在只有女主一个人了。”
“为什么？他很厉害。”贺望舒一时口不择言，“那你不是就要输了吗？”
沈佑安极轻的瞟了一眼贺望舒，好歹里面没有什么嘲讽的意思。不过他的语气却跟着眼神一起转为凉薄，落入耳中却意外的掷地有声。
“你记住，我沈佑安，从不会输。”
他用的是沈佑安，不是秦宥骄。
贺望舒只觉得心中的忧虑在一瞬之间都被这话给抹去了。
什么嘛……明明是那么大的一个flag。
不过话说回来——贺望舒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沈佑安，见他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的起伏，小声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聊太久了，说不定孔恺枫会怀疑上来。虽然自己可以不去打扰他，但也并不代表他不会干扰自己。
“铃铛呢？”这小巧精致的词汇从他嘴里蹦跶出来，竟有了一种咬文嚼字温润如玉的感觉。
沈佑安委托者的声音真好听。贺望舒这么想着，从自己大衣内置的口袋里拿出铃铛。
大衣是萱姐送的。看她整天都穿着临时的衣裳，善良的萱姐自发掏钱买了这时节的衣服送给她。
他接过来，骨节分明的五根手指极快速地在她眼前一晃，那黄铜的铃铛乖巧地在他手中，莫名和谐地让人呼吸一窒。
贺望舒眼珠不转，见他手指探进一个小铃铛的内壁，动作缓慢得像是在雕刻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举一动皆成图画。
不过仔细一想倒像是在上面安装上了什么东西。
“定位？”她张口就来。
“不是。”他又把铃铛还给她，“我的东西，我自然是感知得到的。”
“那是什么？”贺望舒也愣了愣。
他又是单手插兜，一转身做出将要离去的姿势。
“窃听器。”他也不避讳。
贺望舒一时间怔在原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就见前面的人迈着长腿直直往前走去，衣角划出流线的走水幅度，突然那幅度明显一顿。
与此同时，清淡的声音缓缓传来，像水面上的偶尔拂过的一只鸟雀，分量不小，却在人心中激得一圈连着一圈的涟漪：“安非拉酮，短期食欲抑制剂，与节食和锻炼一起相结合用于治疗肥胖。其常见副作用是——烦躁。”
“另外，有掩饰疲惫感的作用。”临了，他又及时补充道。
贺望舒站在原地琢磨一番，顿觉朗月星疏。
常年破案的人难免会用到诸如咖啡一类提升精力的东西，但既然安非拉酮也有着掩饰疲惫感的作用，药片溶水可比泡咖啡方便多了。
只是，沈佑安可真毒啊。她跟着在心里默默念道。
安非拉酮，其常见副作用是烦躁，焦虑，失眠，性欲变化，腹泻或便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