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
“超级疼。”
坐在保健室内的木椅上，凤凉绪撅起嘴看着自己的手，手心里的白色纱布缠了好几圈，让凤凉绪实在是很不习惯。
“你该庆幸刚刚那个保健老师没给你包扎整只手。”
边伯贤翻看着手里的药盒，接着一转头就看见了凤凉绪皱起了的小脸。
刚刚在这个旧保健室里，正好有一个过来拿药的实习保健老师，于是就顺便帮凤凉绪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还开了点擦的药膏。
“谁知道那个木片边缘那么锋利，只不过稍微用点劲，就划破了手。”凤凉绪另一只手里拿着木片，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只留下了一些深色的印记，“而且就这么一点点小伤，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凤凉绪随意说出的话，却勾起了边伯贤心底不好的回忆。
“也没有什么，小伤而已。”
类似的话语，造成的后果却是让人心寒。
“很小的伤口，不注意的话，也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边伯贤突然伸出手将凤凉绪揽进怀里，低头在她颈边轻嗅，声音发闷，“所以别说什么小伤。”
像是勾勒起了边伯贤什么不好的回忆，凤凉绪愣了愣，半晌没说话，最后回抱住了边伯贤。
……
“就是这些了，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差点以为那是个梦，可是捡到了这个木片。”
凤凉绪把昨天自己经历的事情给边伯贤大致讲了一遍，却有意省略了自己和Res之间的交流，以及自己对Res的奇怪感觉。
“我能感知到灵力的存在，可是在这里的时候，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灵力的残余，也没有什么灵体存在过的痕迹。”边伯贤在保健室内走了一圈，最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通灵师的梦境都是很特别的，更何况这不是梦，找找吧。或许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边伯贤既然这样说了，凤凉绪当即就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寻找线索。
保健室内的环境和凤凉绪记忆中的样子有很大的差距。
昨天虽然是黑夜，但因为有月光，大致的环境还是可以看出的。
空荡荡的保健室，只有正中央摆着一张病床，再便没有任何东西。
而现在的保健室。
摆了好多个柜子，里面放着各种药品。没有什么病床，唯一可以坐的就是两张木椅，还是刚刚实习保健老师从某个柜子上拿下来的。
现在，凤凉绪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涌上了一个念头，要找到那张病床，或许那就是线索。
保健室不算小，凤凉绪穿梭在各种柜子中间，却没有发现一处地方可以放下一张床，甚至折叠床的地方，柜子和柜子之间的缝隙，顶多可以站个人。
“你找到什么了？”
腰上一紧，就被人紧紧揽进了怀里。凤凉绪一转头，就看见了边伯贤。
边伯贤似乎很喜欢从背后抱人，对于边伯贤这样的举动，凤凉绪也并不反感。
“什么也没有，一排排的柜子，看的人头疼。”凤凉绪如实回答，但立刻，她挣开边伯贤，快步向前走去，走到了一个与其他带着透明玻璃的柜子不同的灰蓝色柜子前。
这是个没有透明玻璃，完全遮盖着里面所装东西的柜子，而且还异常的高大。
也正是因为这个柜子这样，凤凉绪才会起了疑心。
“这个柜子有问题。”凤凉绪趴在柜子上，像是在听什么，还用手敲击了一下，“里面什么也不装着。”
凤凉绪的话来的突然，还带着几分莫名其妙，但立刻，一切莫名其妙都被凤凉绪接下来的动作打散。
因为凤凉绪做了一个动作，将面前灰蓝色柜子的柜门一下子打开了，露出了里面装着的东西。
一张病床，被塞进了一个柜子里。
就这样出现在两人面前。
“女人的第六感。”凤凉绪颇有些得意的向边伯贤挑挑眉，接着上前一把拉住了病床的床单。
不过刚刚拉住床单，眼前的病床就突然开始晃动。
凤凉绪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拉着床单一下子懵住了。
不过持续还没一秒，她就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拽住，迅速拉到了一边。
待到凤凉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耳朵里传来的是边伯贤慌乱急促的心跳声。
“第六感。”边伯贤的话语带着明显的调侃，但慌乱的心跳却一下子出卖了他。
“比我厉害的第六感。”
“为了护你周全，所以必须更厉害。”
护你周全。
凤凉绪第二次听见这句话，微微失神的时候，边伯贤已经松开了凤凉绪，转身看向掉落在地上的病床。
像是特意为之，病床到下的位置像是特意为了放下一张病床而设置的，不偏不倚。刚刚可以放下一张病床。
凤凉绪走近病床，扑面而来的却是福尔马林和灰尘的混合味道，太过刺鼻，凤凉绪先是皱皱眉，接着捂住口鼻。
她上前走了几步，看见了床底画着的东西。
密密麻麻的眼睛，一个挨着一个，颜色浓重，红黑白三色交织在一起，带给人很强的色彩冲击。
眼睛有着睁着，有的紧闭，但绝对没有半睁半闭的状况。
这些眼睛像是有某种规律排布一样，但又让人找寻不到任何规律。
凤凉绪看着这些眼睛，只是觉得眼熟，正在想的时候，旁边的边伯贤给了她答案。
“你记得修的那个空间里的眼珠墙壁吗？”
那扇嵌满眼珠的墙壁与面前床底的画一点点重合，凤凉绪突然就冒出了冷汗。
边伯贤站起来，而随着边伯贤站起来的时候，凤凉绪清楚的看见床底的眼珠画逐渐变淡，像是渗了进去，一点点消失。
“走吧。”
凤凉绪呆站着看了很久，直到边伯贤叫她，凤凉绪才回了神。
“有种颜料，不能见光，超过规定的时间，那种颜料就会消失。”似是感觉到了凤凉绪的犹豫不决，边伯贤向凤凉绪解释，“所以走吧，别再想了。”
虽然得到了离开的理由，凤凉绪却还是很不安。
别多管闲事。
在踏出保健室的时候，凤凉绪这样告诉自己。
这不是她第一次警告自己，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