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后，顾雍就没怎么见过方景铄了。三月有殿试，这是方景铄生命中可以说是最为重要的时候，方景铄全身心的投入温习中也是应该的。
自己倒是有些闲暇，因为前两日顾雍才去了内宫，明里暗里向赵澄泓提醒过了关于自己在朝廷入职的事情。赵澄泓倒是个认真的主，说会在殿试之时将自己的名字送上状元榜，对于顾雍到底要不要去露个脸，这全凭他自己乐不乐意。
高梓也是，许久都没有来找过自己。自从上次元旦，他送来了那一身衣服之后，便再也没有来找过顾雍。顾雍也不是没有去他的客栈寻他，就是一直找不到高梓的消息。许是又被他的父亲给控制住了行动吧。
“少爷，有人来了。”
秦柯看着发愣的顾雍说着。
“谁?”
“这个，我也不大好说。还是您自己来看看吧。”
“到底是谁这么神神秘秘的……”
看着那个披着斗篷的人，顾雍没有掩饰，明显的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顾少爷，是我。”
余若水将自己的斗篷解开，露出了自己娇俏的面孔。
“你是……”
顾雍努力的回忆在哪里见过这种人，然而还是想不到。
“哎呀，我是余若水。”
指着自己的脸，看着面前的顾雍眼睛里还是茫然。
“是，潇湘馆的流莺。”
这么说顾雍才想起来，因为自己就去过那一次的原因，对于余若水也是没有印象，但一经提醒还是想起来了，自己还在青楼安置了一个这样的人物。
“流莺姑娘?秦柯看茶——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余若水也不见外，见顾雍认得了自己就坐在了凳子上，拿着盘子里的一块点心就往自己嘴里塞，吃完还咂咂嘴:
“这桃花酥我们潇湘馆里的那都比不上。”
“毕竟这是外面买的，我府上的厨子早都遣走了。”
“您遣他们做甚?”
“府上没钱了，当然得遣走，要不然留着怎么办?”
“呦，那我费尽心思给您打听到的情报，是不是也就没有报酬了?”
“那得看你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让我一听啊。”
顾雍面上做的平静。
“我保证你会喜欢。”
打着马虎眼，余若水接过了秦柯递过来的茶水。
“那可不一定。”
一直看着对方喝水的模样，神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是关于高大人的。”
“……那个高?”
“这世上还有哪个高?”
“你说。”
顾雍眼尾上挑，显得毫不在意。
“要感谢我那老主顾。他好像最近混到了什么哪个部的侍郎?不大清楚。昨儿他在我那喝酒，许是喝醉了吧，他跟我说，他的官职不是因为什么自己建了什么大功，就是因为他的哥哥在高桥高大人家干事。是……哪个管家?给他自己谋求的。”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是句古话，希望你能记着。”
“对啊，这不就是当朝最为厌恶的吗?”
“不，厌恶是厌恶，但不是什么大事。我需要那种，足以致命的事情。——不过干的不错，毕竟刚开始，下次努力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