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将军幸了我房里的丫鬟之事传到了将军的表姐那里，也因为此事，她心思郁结，生产之时一尸两命。”程氏慢慢地说，“之后流莺产下一子，即为叶原，但她没有抗住产后大出血，便去了。”
“我对不住流莺啊。”程氏道。
叶莲芷微笑，“哪有什么对不住的？丫鬟既然把卖身契都给了我们，自然是要为我们卖命的，主人要她做什么，不就该做什么吗？”
程氏摸摸她的头道，“话不能这么说。”
自流莺以后，她再没有遇到一个真心关心她，丝毫没有别的目的的丫鬟了。
失去了才知难能可贵。
叶莲芷道，“我觉得母亲做的很好。”
既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又铲除异己。
“罢了，你现在还不懂。”程氏道，“慢慢长大了，知道了真心，才懂不是拿了别人的卖身契，就能控制一个人的。”
叶莲芷噘嘴，表示不服。
程氏看着女儿娇俏的模样，心情好上许多。
她一直宠爱这个女儿，甚至大多数时候比起儿子，更重视女儿。
因为只有女儿的名字，是将军给取的。
她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人年纪大了，总是容易伤春悲秋。
她开始考虑叶原的事情，程氏想，当初流莺死后，出于内心的不安，她只派了一个嬷嬷去照顾流莺的孩子，后来就再也没有管过那边的事情，现如今嬷嬷已经死了好几年，也不知那孩子过得如何。
不过既然考上了状元，想来也过得不错。
却自动忽略了，叶原的母亲被将军认为是害得他的爱人香消玉殒的罪魁祸首，再加上当家主母的忽视，叶原能够活下来都不容易。
“阿莲，你说，我把叶原收在我名下如何？”程氏道，“算是一点补偿。”
更重要的是，收在她名下，很多事情会好掌控许多。
叶莲芷皱眉，心中很不爽利，如此，那个庶子的身份不就同她一样了吗？
总觉得很不舒服。
但她见母亲很喜欢叶原的模样，斟酌一番，道，“状元的身份不能太低，把他收作嫡子也好。”
言罢陪了程氏一会儿，说了些左邻右舍的趣事逗程氏开心。
待得她要离开之时，程氏叫住了她，“阿莲。”
“嗯？”叶莲芷回头，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美人回眸一笑，清雅，动人，不急不躁。
她的侧脸完美，柔软中不自觉地带了冷傲。
程氏看愣了一瞬，低低道，“太像了。”
叶莲芷没有听清，疑惑地歪歪头，三分娇气，七分俏丽。
程氏一如既往地慈爱，声音柔和，“阿莲，虽已入春，天气还是微冷，记得多添衣物。平时啊，叫你那里的丫鬟们时刻备着保暖的物件，别冻着了。”
“知道啦，母亲老是操心这些小事。”叶莲芷嬉笑道，“我记着了。”
不过说起了丫鬟……
叶莲芷想起来当初有个用的顺手的丫鬟，似乎是看上了叶原。
不过办事不利，被她送到母亲这儿来了。现在这个丫鬟，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她向程氏讨要那个丫鬟，道，“母亲，我前些日子不是送来个丫鬟吗？我想要讨回去，赠给中了状元的弟弟。”
程氏疑惑，道，“可那丫鬟已经不能用了。”
叶莲芷为难，“那个丫鬟，在叶原没中状元之前就看上他了，求我把她嫁给叶原呢，可惜没办好事情……”
见程氏拧了眉，不作反应，便加了一句，“弟弟如今的身份，嫁为妻是不可能了，但做个通房小妾之类的，也是可以的。再不济，做个洗脚婢也无不可。毕竟这丫鬟对叶原有几分真心。”
最后一句话明显让程氏动了心思，可惜程氏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叶莲芷笑了笑，没再劝，不过知道这事十拿九稳。
她心中想，既然让她心中不痛快，那他也别想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