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谦飞奔而来,手里多了一包冰袋,他让林婉清敷着,见她蹲在地上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他情急之下竟然一把将林婉清拉在他身后,背着她乘电梯去了车库。
她手红肿得像是萝卜一样,许谦见她趴在自己肩上不哭不闹的,安静的让人更加担心不已。
许谦一路驱车到了医院,帮林婉清挂了外科,然后看着她的手经过了一系列的烫伤处理之后,手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看起来显得更加肿大了。
“疼吗?喝杯水吧!”许谦关切地说着,语气里充满了一种担忧,那笨拙的模样让她心底一暖。
林婉清撇嘴,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接过了许谦递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将一整杯水都喝了下去,然后语气平平地说:“我想睡一觉!”
“好!那你好好休息!”许谦忙回应着,见没什么可帮忙的,只好将悬在空气中的手又收了回来,对搓了几下,然后脚步轻轻离开了病房。
林婉清很快就陷入了梦境,梦将她扯回了七八岁的时候,那时候,爸妈忙于工作,她和妹妹林婉约总是被父母锁在家里,以防她们俩外出走丢。
那些被锁在家里的日子,外面的世界成了一种极大的向往,林婉清甚至学着爬墙,总是站在房顶上眺望着自己触目可及的世界,即便这样,依旧觉得很憧憬,也很向往。
锁在家里的日子,少了童趣,可多了一份安全。
如今,林婉清在梦境里重温着这种残缺的安全,内心却充斥着对父母的依恋,情感总是缺失。
梦境逐渐清晰,不止慈祥的眼神,甚至那极富触感的手掌也让她感受到一种被呵护的关切,只是那句哽在喉咙中的呼唤却迟迟无法脱口而出,一时情急,她挣脱了梦魇,醒了。
睁开眼,回到现实。
病床一侧的人影逐渐清晰,他一袭白衣,那般超然物外,目光柔和,笑容恳切地看着她,淡淡说了一句:“醒了?”
林婉清目光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再联系一下梦境,足足五秒之后,她用手偷偷地在被窝里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才断定,面前坐着的人真是的秦至,而不是林母。
所以,她刚才到底有没有说梦话,误把他当成自己的母亲,连连呼唤呢?
秦至熟练地转动水果刀,削着苹果,还时不时地看了林婉清两眼。
许是怕被猜中心事,林婉清感到一阵胸闷气短,脸红不已。
“你,你怎么来了?”许久,林婉清才怔怔出声。
“我,路过。”秦至的回应简单明了,好像整个世界都能与他擦肩而过。
不过也是,这家医院本来就有他的一份,他可是股东之一啊!
“哦!”林婉清淡淡地应了一声,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难道她还期待秦至告诉她,难道他是专程来探望她的吗?
这一刻,林婉清确实有一种想要让自己陷入短暂失忆的状态,至少忘掉刚才那句话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