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啊，不要就还给人家。”
“要！”山崎生怕山本反悔，从门叶手里抽出了商品券之后便一溜烟地不见了。
刚刚还劝人贫贱不能移呢。
“他走了你开心了？”门叶看着山本脸上不露边际的微笑，分明是奸计得逞。
“开心。”山本也毫不避讳，“这下子能和门叶君独处了不是挺好。”
“不敢苟同。”
资料散落在桌子上，门叶把它们一股脑地塞在了自己的书包里。一张照片从里面滑了出来，滑落在山本的脚边，被山本低头捡了起来。
“这是谁的照片啊。”门叶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吓了一跳。
照片是一个人的肖像照，看起来是个男人，只是原本应该有脸的地方被什么烧成了一个大洞，只剩下焦黑的一圈。
“这是谁的照片啊。”门叶问道。
山本摇了摇头，他不记得这些资料里什么时候夹了这么一张照片。他将照片翻了过来，背面上也没有什么标记，哪怕是日期什么的也没有。
山本捏了捏这张照片，感觉比普通的照片用的纸稍微厚一些。
“先扔进去吧。”门叶抖了抖档案袋，看着照片滑落在档案袋的地步。
“走吧，上车吧。”山本招了一下手，门叶却没有跟着他走出教室。
“都说了，我对贵的东西过敏。”
拉不住门叶的山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门叶冲向车站飞快地刷卡进站，自己却坐在高级轿车里追赶着电车。
“少爷您要去坐电车么。”山田拿出了一张交通卡。
“不了。”山本拉下车里的遮光窗帘，“我对寒酸的东西过敏。”
“您是说门叶枫柚么？”
山本冷笑了一下。
“有那张脸就不算是寒酸的东西。”
等门叶下了电车来到了红杉树咖啡厅的时候，山本已经端着胳膊靠在轿车上等他了。
“怎么不进去等？”门叶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地走到了咖啡厅的大门前。却发现古铜色的门把手上挂着打烊的字样。
他第一次见加年松在大白天打烊。
“他畏罪潜逃了么？”山本在他身后问道，忽然他身边的灌木丛像是受惊了一样抖动了一下。
“加年松有什么罪啊？”门叶抬起手将影子投射在玻璃上，贴着玻璃向里面看去，里面空无一人，也没奇怪的声音。
“你给他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忽然山本身边的灌木丛又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像是什么东西在它的底部挣扎着，山本狐疑地往灌木丛里望了一眼，那一棵长满小红果的灌木又立刻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啊。”如此同次，门叶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听起来像是动物的声音。
“山田你过去看下。”山本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从车上起身走到了门叶身边，想要尽量离灌木远一点，这时灌木动弹得更剧烈了，还不时发出了哗啦啦得响声，小红果从上面像是下雨一样啪嗒啪嗒地落下，砸在了地面上，似乎惊动了灌木丛里的东西，门叶接收到得声音的声调越来越高，像是什么动物被生剥了皮一样凄惨，他难受地捂住了耳朵，声音却还是没有消失，尖利的声音像是钢针一样扎在他的大脑上。门叶难受地蹲了下来，缩成了一团。
“快点三田。”看到门叶的样子，山本立刻领会到，他对着三田大声催促到，那个管家立刻一阵小跑跳进了灌木丛，顾不上摘下手套，用那双戴着手套的手在灌木丛里扒拉了起来。
“你还好吧。”山本也蹲了下来，关切地问道。
“不太好。”门叶铁青着脸低着头，手掌把耳朵捂得严严实实的，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向外顶着，顶到胸腔然后闷在那里，他感觉自己迟早都要大病一场。
“三田！”山本又发出了一声不可违抗的催促。灌木丛那边噼噼啪啪传来了枝叶折断的声音，花坛旁边的小路上散落了一地的残枝落叶。
五官紧绷的皱了皱鼻子，一股动物皮毛散发着混合着泥土的酸臭味随着他的拨弄传了出来，仔细往灌木深处看过去，一团黑色的东西直挺挺的伸着，一半的身体已经被血污掩盖掉了，血液还没有完全干涸，看起来就像是刚死了不久一样。只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尸体很快就散发出了难闻的味道，不过幸好还没有招来很多的苍蝇。三田往后站了站，防止动物尸体上的污渍沾染到自己的名贵的皮鞋上。
“克莱宁少爷，灌木丛里是一只死掉的猫。”
“猫？”门叶捂着耳朵想要站起来，却被下一声动物的惨叫声震得在原地动弹不得，虚弱地靠在了一旁的山本的身上。
“要把猫拿走么？”见门叶紧闭双眼眼皮发白，捂着耳朵的双手指节因焦躁和恐惧而变得清晰暴露，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由身上的力量被噪音抽离了，无法想象这只猫生前经历了什么暴虐的行为才会叫得这么凄惨。
门叶用点头代替了说话，山本见状立刻命令三田把猫的尸体拿出来丢得远一点。
三田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神情，下一秒便立刻完美地隐藏了起来。他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一张野餐用的桌布铺在了一旁的马路上，然后又重新回到了灌木丛里，脏兮兮的白手套再一次深入了那堆已经被翻乱的树枝里，双手夹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直起了腰。将动物尸体运到野餐桌布上的时候，粘腻浑浊带着血泡和白沫的内脏纠缠粘连着从死猫破裂的身体里滑了出来掉在了地上，溅开了一片污渍，臭味也被从血液中放了出来熏得人眼睛疼。
“这是个什么情况。”血液和内脏汇聚凝结在一起像是万圣节的恶作剧糖浆一样，从猫咪的破损的身体里流了出来.它身上不是破了一个洞，而是半截身体都不翼而飞了，从缺口上来看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样。
“麻烦快点丢掉。”门叶躲在山本的身后，不知是不是错觉，靠在山本身边的话，声音好像是透过了过滤网减少了许多。